第二天晚上,一花劍尊又來了。
“俗話說,事不過三,我們今天再比試最後一次吧。”
我不知道,堅持要和我比試,是因為放不下,和父親之間的約定,還是因為,那種,棋逢對手的樂趣。
“好。”
我爽快地答應了,的第三次挑戰。
“昨天,和你比試完之後,我回去就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香。之前,我輸給你的時候,一整晚都沒睡著。可是昨天,我竟然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看來,您平時,一定沒有休息好。”
“是啊,我從來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你知道嗎?我當時,甚至在想……”
“您在想什麽?”
“我在想,是不是要每天都來和你打一架,才能睡個好覺。”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一花劍尊也跟著笑了笑,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我們又大戰了一場,然後各自盤膝而坐,一邊調息,一邊流心得。
“剛才,第二十三招的時候,你為什麽要向左躲閃?向右不是更快嗎?”
“因為,我想限製你的行。如果我向右躲閃,你接下來,會有三種選擇。但我向左躲閃,你就隻有兩種選擇了。”
“你是說,我的重心?”
“沒錯。”
到了我們這種境界,就算手數百招,也能像下棋一樣,將整場戰鬥,在腦海中,複盤一遍。
我每問一個問題,一花劍尊都會,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我。
我能覺到,是真心的。雖然,父親經常告誡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但我知道,一花劍尊,是真心想要指點我。就像我教導李安一樣,在傳授武藝的過程中,益最多的,往往是傳授者自己。
“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純粹地過戰鬥的樂趣了。或許,這還是第一次。”
以的份和地位,說出“第一次”這種話,實屬不易。
“我何嚐不是呢?”
“來吧,我們繼續!”
“好!”
這一次,我們默契地,騰空而起,在空中展開激戰。
我們就像,兩隻,展翅高飛的雄鷹,在空中,自由地翱翔,盡地揮灑著,我們的劍法。
我們互相配合,用劍氣,將對方托在空中,不讓對方落地。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都沒有,趁機襲對方。
絢麗的劍,照亮了夜空,我們酣暢淋漓地,戰鬥著,直到,雙方都耗盡了力,才緩緩地,落到地上。
演武場上,隻剩下,我們二人,重的呼吸聲。如果,是在比試的第一天,我們一定會,拚命地,調整呼吸,想要在氣勢上,倒對方。但現在,我們都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有酒嗎?”
一花劍尊,竟然主向我,索要酒喝。要知道,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
“有,我去拿。”
我轉回到房間,拿了兩壇酒出來。
“好酒!”
“您還懂酒?”
“我不喝酒,不代表我不懂酒。而且,我以前,也喝過酒。”
我們二人,席地而坐,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和一花劍尊,一邊切磋劍法,一邊喝酒,別有一番滋味。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痛快地喝過酒了。
“李公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前輩請問。”
“你為什麽會突然變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我對你的了解,並不多,但我能覺到,你之前,一直在藏自己。”
“我並不是,突然變這樣的,我藏了很久。”
“你是說,你一直在偽裝自己?”
“可以這麽說吧。我從小就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如果,我不偽裝自己,我早就被我哥哥殺死了。我隻能,忍辱負重,等到,羽翼滿的那一天,才能,展鋒芒。”
“你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我們推杯換盞,不知不覺間,兩壇酒,都見了底。一花劍尊,放下酒壇,對我說道:
“我們再來最後一次吧。”
我驚訝地發現,的語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之前,一直對我,以禮相稱,而現在,卻開始,用這種,朋友間的語氣,和我說話了。
“說來奇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竟然,有種,和朋友在一起的覺。”
或許,從我的上,看到了,我前世的一些影子。在父親和李安麵前,我總是,刻意地,藏自己,不讓自己,想起過去那些,黑暗的,痛苦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在麵前,我卻,做回了自己,尤其是在,切磋劍法的時候,我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都要投。
我們,可以從強者上,學到東西,也可以從弱者上,學到東西。但我們,往往會因為,彼此之間的差距,而忽略了,那些,和我們實力相當的人,上的閃點。我們會覺得,和他們在一起,是浪費時間,是“在同一個碗裏吃飯”。
但今天,我終於明白,和實力相當的人,在一起,也能,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我們,從一開始的,互相試探,到後來的,坦誠相待,再到現在的,惺惺相惜。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們放下酒壇,再次,拔劍相對。這一次,我們,都沒有,任何保留,將我們,對劍道的理解,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
我們之間的戰鬥,是優雅的,是高尚的,是充滿了,對劍道,純粹的熱的。
而且,在整個過程中,我都沒有,提起過,關於天刀魔的,任何事。我甚至,忘記了,要把,拉攏到,我的陣營中來。
最後,我們,以一招,驚天地的對決,結束了,這場,酣暢淋漓的比試。
“說句僭越的話,和您,以劍會友,讓我益匪淺。”
一花劍尊,也表達了,同樣的慨。
“雖然,我不知道,我們以後,會是什麽樣的關係,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今天,和你之間的這場比試。”
“我也是,我會永遠,記住今天,記住您對我的,教誨。”
“我,真的,有教你什麽嗎?”
或許,在看來,從我這裏,學到的東西,更多。
但我知道,我才是,收獲最多的那個人。隻是,從我這裏,學到了一些,皮而已,而我,卻,將,所有的劍法髓,都,盡收眼底。
這三天的比試,讓我對,飛天劍法,有了,更深的理解。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將,飛天劍法,修煉至,登峰造極的境界,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
我知道,我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我的劍法,即將,更上一層樓。我的心,充滿了,期待和興。
我們,沒有,告別。
一花劍尊,拔出,一花劍,遞到,我的麵前,我,也拔出,黑魔劍,迎了上去。
鐺!
兩柄劍,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們的比試,結束了。
一花劍尊,回到住後,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和劍無極的比試,讓,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三天,發生的事,對來說,太不真實了。
想起了,第一天,輸給劍無極的時候,的心,是多麽的,沮喪,多麽的,憤怒。甚至,想過,要戴上麵,去殺了劍無極。
但現在,已經,完全,放下了,那場比試的勝負。現在的,和三天的,判若兩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沙佑鍾的聲音。
“師姐,是我。”
沙佑鍾,端著,一盤糕點,走了進來。他將糕點,放在桌子上,問道:
“您是在,為什麽事,煩惱嗎?”
自從,他開始,服侍一花劍尊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喝酒的樣子。
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喝起了悶酒。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沙佑鍾,在心裏,暗暗想到。
一花劍尊,從來不會,向他,吐心事。他一直以為,是因為,格,冷漠的緣故。但今天,他卻,有些,看不了。
“是不是,和,李公子,有關?”
一花劍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不要多管閑事。
“沒有。”
沙佑鍾,連忙,低下頭。
“對不起,是我,多了。”
他知道,一花劍尊,心不好的時候,該怎麽,哄開心。
“對了,我今天,又給您,找了一個,俊俏的年,正在,室裏,等著您……”
“夠了!”
“啊?”
“以後,不要再,給我找男人了。”
“!”
沙佑鍾,頓時,愣住了。
他驚訝的,不是,一花劍尊,讓他,不要再找男人了,而是,竟然,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覺,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怎麽回事?今天,是怎麽了?”
他一直,以,能夠得到,一花劍尊的,另眼相待,而到,自豪。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一花劍尊,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打消了,疑慮。
“我早就,應該,停止這種,荒唐的行為了。不,我本,就不應該,開始。”
當初,沙佑鍾,第一次,給,送來男人的時候,,一時鬼迷心竅,竟然,答應了。
“就,一次!就一次!我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和男人,在一起,是什麽時候了。就,放縱,這一次!”
但是,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停下來。
一次,變了,兩次,兩次,變了,三次……
沙佑鍾,告訴,那些男人,都是,自願的,而且,他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錢,就當是,幫他們,一把。,也就,心安理得地,接了。
漸漸地,,對這種事,上了癮。
比,,更可怕的,是,習慣。,明明,已經,不覺得,快樂了,卻,依然,無法,控製自己。
但現在,,決定,要,戒掉,這個,惡習。和劍無極的比試,讓,意識到,自己,應該,開始,新的生活了。不管,劍無極,會不會,為,的敵人。
“你今天,就回去吧。以後,如果,我需要的話,會,再告訴你的……”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你明白嗎?”
一花劍尊,冷冷地,看著他,沙佑鍾,連忙,低下頭。
“我明白了。”
“你下去吧。如果,你敢,為了,保守,而殺人滅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之前,,一直,很注意,保護,那些,和,發生過關係的,男人。會,確保,沙佑鍾,給了他們,足夠的錢,並且,放他們離開。
“我不會,那麽做的。”
沙佑鍾,慌忙,行禮告退。
他的臉,有些難看。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利用,那些男人,來,討好一花劍尊,從而,坐穩,自己,這個,首席弟子的位置。
但現在,他卻,覺到了一,不安。一花劍尊,對他的態度,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原本,以為,自己,一定會為,下一任,劍尊。
但現在,他,卻,有些,搖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
“劍無極!”
當天晚上,沙佑鍾的住,來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個,名,青仙的子。
是,攝魂魔尊的,五大弟子之一,通,各種,邪門歪道。
青仙,一進門,就,撲進了,沙佑鍾的懷裏。他們二人,已經,往了一年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青仙,依偎在,沙佑鍾的懷裏,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說道:
“你能不能,把那幅畫,摘下來?”
那幅畫上,畫的,正是,一花劍尊。
“怎麽,你連,一幅畫,都要吃醋嗎?”
“我不是,吃醋,我隻是,覺得,你雖然,對師姐,忠心耿耿,但也沒必要,把的畫像,掛在,房間裏吧?”
“我能夠,為,北冥劍家的,二號人,可不是,靠運氣,得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每次,看到,這幅畫,就,心裏不舒服。”
青仙,拉著,沙佑鍾,走進了,臥室。
“你知道嗎?這還是,你第一次,主,約我,來你這裏。以前,都是,我去找你。”
“是嗎?”
“你啊,真是,魔教裏,最不解風的男人。”
“我這段時間,很忙。”
“還不是,為了,那個,老妖婆!”
“你說話,注意點!”
“對不起。”
青仙,主,向,沙佑鍾,獻上了,自己的,紅。沙佑鍾,也,一如既往地,熱地,回應著。
但是,他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牆上,那幅,一花劍尊的,畫像上。他的眼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焰,但這火焰,並不是,忠誠。
青仙,並不知道,此刻,的男人,心裏,想著的,是另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比,大很多的人。
就在,他們二人,到濃時,沙佑鍾,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改變了,他們二人,的命運。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