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形容他的表呢?
就是明晃晃的厭煩憎惡!
想必是在聽時歡說出那個要求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裏給下了定論。
斷定就是一個心積慮,甚至不惜當傭人也要進江公館接近他;恬不知恥,自薦枕席懷上孩子之後;膽大包天,推二夫人下樓,害二夫人流產,最後再仗著自己肚子裏那塊,意圖取而代之,一步登上枝頭的惡毒心機!
——如果這個人不是時歡自己,也會這麽認為,畢竟這一整套行為邏輯,很無懈可擊。
時歡深吸了口氣,在江何深諷刺的眼神,和江夫人難以置信的神下,說出第二個要求:“我還要跟江何深簽一份協議。”
“我怕你們等我生下孩子後,就要我和江何深馬上離婚,所以簽協議,婚姻關係至持續三年,三年,如果江何深要離婚,他手裏恒安航空集團一半的份就得轉到我名下。”
江夫人差點又要衝上來給這個賤人一掌!
“你做什麽春秋大夢?!”
江夫人從來沒見過這麽無恥下作的人,“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啊?懷上孩子,就真把自己當金疙瘩了?你別以為過去四個月我們就不能讓你坐牢,你……”
“我在你們麵前確實不算什麽,但我現在懷孕了,”時歡慢慢地說,“懷的是江何深的救命藥引。”
這句輕飄飄的話語,就如同一隻手,扼住子如命的江夫人的嚨!
“你們可以不答應,也可以繼續把我關起來,但一個在我肚子裏的東西,我想要‘拿掉’還是很容易的,摔倒、撞桌角什麽的,你們可以試試是你們囚我的方案多,還是我自殘的辦法多,反正我什麽都不是,你們當我還怕死嗎?”
時歡考慮得這麽周全,顯然是早有預謀,沒準被關在閣樓那四個月,腦子裏盤算的就是這些!江夫人搖著頭:“你簡直是……”
時歡地問:“二爺,你說呢?”
江何深冷冷一笑:“我說你是在找死。”
時歡微微笑:“有二爺和我一起死,是我的榮幸。”
“你要錢,要房子車子,甚至要工作要地位,我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我們絕不可能答應!”江夫人一字一字地說,“阿深的妻子是……”
“宋薇嗎?”時歡搖搖頭,“也隻是懷了孩子,才為名義上的江家二夫人,但其實,和二爺還沒有領結婚證,不是嗎?他們不算夫妻。”
江何深神冷嘲,示意時歡蹲下來。
時歡頓了頓,乖順地在他椅邊蹲下,江何深一手住的下,看著這張讓他那天晚上失控地要了一次又一次的臉:“連這個都知道,準備得很充足啊。”
江夫人更加生氣,這個賤人就是什麽都打聽好的,就是什麽都準備好的,他們竟然掉的算計!現在被拿住!
時歡著他的眼睛:“我的要求,就是想跟你當三年的夫妻,三年而已,比起你的一輩子,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你都不能容忍嗎?”
江何深指腹按著的,卻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好,我答應你,但願你坐得穩這三年的江太太。”
“我要馬上領證,”時歡得寸進尺,“馬上簽協議。”
“很謹慎,怕跟宋薇一樣,隻是名義上的江家二夫人?”江何深著的下的手在用力,時歡很疼,但沒有吭聲,也沒有躲避。
男人眼眸中約有黑氣在翻湧,昭示著被威脅這件事,他本沒有看起來那麽平靜。
“好,馬上領,馬上簽。”
她是失憶又失心的小啞妻;他是一手遮天的帝國霸總;一次荒唐的相遇,一次命中註定的再次相見,讓他們有了一場名不副實的婚姻。當一切打碎,她回到那個尊貴的身份,如何麵對這一地的支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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