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抿住了。
“怎麽不說話了?介意?覺得不舒服?”江何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瞳深黑,像能看到心底,“因為我把給過你的東西給別人所以不舒服,還是就隻因為我跟別的人在一起不舒服?”
時歡緩緩呼吸著,然後才回答:“送戒指的主意不錯的,是要送這一枚嗎?可以的,隻不過每個人的手指圈號大小不太一樣,江總送之前最好先測量清楚的尺寸,如果大小需要修改,還要聯係可靠的首飾店,計算好取貨的日期,免得耽誤了生日,那就不了。”
還真給他出謀劃策上了!
江何深本來想氣,結果反而是把自己給氣到了。
時歡平靜地看著他:“江總還有別的問題嗎?如果沒有了,我們就來談shp的項目吧。”
不給江何深再扯別的話題的機會,時歡直接進主題,“溫鹿想跟恒安合作shp的項目,我希二爺能答應。
“一來這個項目本就是恒安賺大頭,對恒安百利而無一害——上次二爺不就是考慮到這個才會答應溫隻嗎?除了利,還有名,外麵的人也會因此誇恒安仁心仁義雪中送炭,對集團的形象也好。
“二來二爺跟青城陳家的項目現在在我的手裏,簽好sph項目,青城陳家的項目我如數奉還。如果二爺堅決不肯,這個項目對我來說雖然沒什麽用,但一直閑置在手上,我覺得也沒關係,隻是可惜了二爺在這個項目上花的心和力。
“二爺覺得呢?”
江何深麵無表:“我覺得你當初選擇德語專業是屈才了。”
聽這番話說得,威利樣樣俱全,真有天賦,應該學商務,他可以年薪百萬聘請加恒安商務部,省得沒地方發揮的巧言令!
時歡抿:“這麽說,二爺是答應這個合作了?那我們現在就簽約吧。”
“合作?”
江何深冷笑一深,“你以什麽份跟我談合作?是憑你強行上位還坐不穩的溫鹿CFO份?還是憑連你自己都嫌惡恨不得甩幹淨的所謂溫家大小姐份?”
要是敢說“以是周自珩的未婚妻的份”,他現在就把拖回去鎖在2號樓這輩子都別想再出門!
好在時歡隻是回答:“都是,我現在是溫鹿CFO,也是溫大小姐。”
江何深靠著椅背,看了好一會兒,說:“時歡,你真的以為,你通過薑鳶也拿到陳家那個項目我就會被你控製?你也太把商業當兒戲,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拿到的項目變一張廢紙?”
“我相信,但我覺得沒有必要。”時歡平心靜氣地說,“損人不利己。”
江何深目尖銳得要命。
時歡又道:“二爺答應合作,還能幫我在溫鹿站穩腳跟,於你於我於我們都是百利無一害——因為我在溫家和溫鹿站穩腳跟了,就能拿到更多撲克牌的信息……”
說著說著,時歡忽然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走到江何深後,然後趁他不注意,往他肩膀上一拍:“嘿!”
江何深回頭一看,是陸靜因。
時歡頓了一下,將自己的話說完:“……這些信息我都可以共給你,二爺,這本就是一箭三雕,互利共贏的合作。”
陸靜因才一副特別不好意思的樣子說:“原來你們是在談工作,我還以為你們是在敘舊,才想過來打個招呼,那是我打擾到你們了,對不起啊。”
江何深往前傾端起拿鐵,避開了陸靜因的手。
陸靜因順勢坐在江何深旁邊的椅子,時歡也端起拿鐵,沒有喝,隻是墊在膝蓋上,淡淡道:“我們談得差不多了,陸機長有什麽事嗎?”
陸靜因看向江何深,聲音溫:“師兄,皎皎了,我本來想給衝點喝,但我不知道應該加多和多水?”
時歡下意識答:“六勺加200毫升水。”
江何深和陸靜因都看向。
“……”時歡眼睫閃了一下,將杯子放到邊,掩飾地抿了一下。
陸靜因笑:“對對對,這種事,我就應該問時小姐才對,時小姐以前是皎皎的媽媽,肯定是最清楚的。”
“以前是”。
時歡抬起眼看著陸靜因,意思是,現在不是咬咬的母親了?
陸靜因接著又道:“說起來,明天是皎皎的周歲,時小姐要來參加的吧?現在都會說話了,剛才還喊我呢——你知道喊我什麽嗎?”
最後那一句陸靜因放輕了聲音,角帶著微笑的弧度——分明就是挑釁!
時歡沒什麽表,隻是將杯子放下,杯底與玻璃桌麵相,不重不輕的“叮”的一聲。
做別的事,說別的話,都還能再按捺一下緒,但敢拿咬咬來挑釁,那就別怪沒給臉了。
時歡一句“陸機長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呢,且不說你現在還不是江太太,就算你是了,咬咬也是我生的,是我的兒,你算什麽也配用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話剛到邊,還沒說出來,的肩膀就被人輕輕按住。
時歡的話被打斷,接著眼角的餘就注意到江何深的眼神和臉在陡然間變冷,仰起頭一看——周自珩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現在站在的後。
他將兩個禮盒放在桌子上:“我們的行程比較張,明天應該去不了江公館,送孩子周歲的禮我來接阿稚就順便帶過來了,江總一起帶回去。”
陸靜因下意識問:“為什麽有兩份?”
周自珩一笑,手從時歡的右肩移到的左肩:“我跟阿稚的訂婚在後天,我看時間上太促了,江總應該沒有空閑大駕臨,所以我連婚宴上要給客人的伴手禮也一並送上。”
婚宴的伴手禮。
時歡和周自珩的婚宴。
江何深目像釘子一樣釘在他們了上,臉比剛才任何時候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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