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是穿襯衫，曬不到太，皮也比較白，但並不孱弱，“香肩半”的姿勢，能看到他手臂、膛和腹部的線條，隻是看著，都能覺到蘊藏的力量。

    時歡不好意思看得太直白，江何深對的問句到不耐煩：“上藥之前怎麽沒有告訴我，讓你上個藥還要聽你說這麽多廢話？”

    時歡抿：“那就聊點不是廢話的——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其實梅花不是尚世傑，而是溫隻？我這次不隻是想跟搶溫鹿，也是因為那件事。”

    “等你告訴我，黃花菜都涼了。”江何深想要將浴袍重新穿上，但被時歡拉住：“會弄到服，我給你張創口保護一下吧。”

    時歡找到創口，將剛才上過藥的地方都起來，手指也趁機蹭了一下他手臂的，很不聲，沒有被江何深察覺到。

    ——手果然很好，邦邦的。

    江何深將浴袍重新拉好。時歡憾，沒能再多看一會兒。

    “……”江何深手拿了茶幾上的水杯，倒了杯涼白開，喝了大半杯，才開口。

    “今天我已經讓人從二級市場裏，買了溫鹿6％份，在加上你本持有的18，你已經有24了。”

    時歡一愣，然後喜道：“你今天已經買了？你早就決定幫我了？”

    “自作多，我隻是做兩手準備。如果你開的條件最終不能讓我滿意，這些份我依舊可以高價賣給你或者溫隻，我怎樣都是有得賺，一筆投資而已。”江何深說得無。

    時歡現在也不敢自作多地猜他隻是單純，雖然有些失落，但想到溫鹿目前是安全的，還是鬆了口氣。

    在心裏簡單地做了個加減法——市場上原來有25散，溫隻買了10，買了3 6=9，那不是還有6？

    時歡不解：“你為什麽不把剩下的6也買了？”總不能是……沒錢了吧？

    當然不是，江何深是要用這剩下的6，給溫隻做一個套。

    他烏黑的眸子掠過鋒利：“明天你就去溫鹿公開，你已經有24％的份，溫隻一定會去搶剩下的6，你也跟著搶，別多，搶到1就行，剩下的5給。”

    這麽一來，溫隻就是25，而時歡也是25。

    江何深際一泛：“你猜下一步，溫隻會怎麽做？”

    時歡皺眉：“這個時候，市場上已經沒有散，但我們持比例相當，肯定會去買東手裏的份。”

    江何深：“沒錯，你們溫鹿還有十位董事，蔣和薛一直以來比較偏向溫董，你讓溫董去跟他們說，同意將手裏的份，賣給你們。”

    時歡不確定：“真的要買？”

    “假的。”騙溫隻而已。

    時歡漸漸跟上他的思路：“蔣和薛手裏的份加起來是4，那我就有29了。”

    江何深靠在沙發上，翹著，姿勢慵懶卻又有一種縱觀棋局的睥睨：“我猜會去找韓和楊，這兩位容易下口，他們手裏有6，加起來，就有31。”

    時歡往他的方向坐近了一些：“然後呢？接下來我去找誰？”

    江何深垂眸看著：“你大搖大擺去找沈，沈手裏有3，溫隻怕你拿下這個3，又跟的31持平，就一定還會去找其他的董事，無論找誰，總之到了這一步，董事們一定會趁火打劫，而無論董事們開價多，都一定會答應。”

    “‘一定’？”時歡驚訝他這個篤定的用詞。

    江何深勾，卻也像出利爪的野；“已經跟注到這個地步，怎麽舍得放手？”

    賭徒心理。

    江何深放風箏似的，一點，鬆一點，一步步著溫隻越陷越深，著的投越來越多，因為們之間的差距一直很小，不甘心放棄，必然會繼續追下去。

    前麵這些時歡都理解了，但是下一步就不懂了：“就算答應買了，再然後呢？我們做這些，是為了耗幹的資金？那你準備的資金足夠我們最後倒嗎？”

    江何深眉梢輕抬：“我隻打算買這6％。”

    時歡訝然：“我們不買了嗎？”

    不買怎麽贏？怎麽能在溫鹿擁有絕對控製權？

    時歡看不懂江何深的意思，江何深竟然也不打算繼續講下去，故意吊的胃口，時歡完全上鉤了，就像聽書聽到最彩的地方，說書人卻來一句“且聽下回分解”那般抓心撓肝。

    江何深起：“很晚了，溫小姐再留就不禮貌了，自己打車回去吧。”

    那怎麽可以呢！時歡本能地追上去，抓住江何深的服，他隻穿著浴袍，被一拉，領口就分開，出了膛。

    江何深涼涼地看著，警告：“手。”

    時歡悻悻地收回手：“二爺，你告訴我之後要怎麽做，你說了我才能更好地配合你呀。”

    “什麽都告訴你了，你還怎麽演得出那種迫，怎麽能讓溫隻信以為真？”

    時歡：“你不相信我的演技嗎？”

    江何深明顯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冷笑一聲：“信，我在你手裏吃的虧夠多了，我隻是懶得跟你說而已。慢走，不送。”

    看他是真的不打算說，時歡隻能低頭道：“好吧，我先回去了。”

    時歡腳步緩慢地朝門口走去，然而直到走出房間，都沒聽到江何深心喊回來，放在以前，他肯定會喊住的……時歡又一次覺到了落差，歎了口氣，認命地走出去。

    關上房門，一轉，剛好遇到夏特助從隔壁房間出來，夏特助手裏拿著一袋垃圾，是要出來丟垃圾，他出於禮貌地問他：“溫小姐有司機嗎？”

    時歡搖頭：“沒有，我來的時候是打車來的。”

    夏特助便說：“那我送您回去吧。”

    “那麻煩你了。”時歡並沒有拒絕。

    夏特助丟了垃圾，回房拿了車鑰匙，再跟時歡一起下樓。

    而房間裏，江何深放下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他給夏特助發信息的界麵——是他喊夏特助送回去。

    他將那杯涼白開喝完，冰冷的從嚨一路涼到胃裏，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膛，角哂了一下——那個人剛才拿那種赤的眼神看著他幹嘛？

    該不會以為，他沒有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