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闔之站在門口，看著貓眼，他似乎很擔心，說：“我隻的你不想嚐試新，我不你，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的況，你開下門，好麽？”

    周歲時猶豫一會，還是沒有開門，“我沒事，你可以放心，我沒有想不開。”

    “那你開下門，我確認一眼。”

    “……”

    短暫拉扯後，周歲時意識到他不會就這樣走，再拖下去也沒意思，隻得打開房門，說：“這樣可以了嗎？”

    周闔之在見到一副明顯剛哭過的模樣，心裏頓時一，問說：“出什麽事了？”

    “我說了，我沒事。”不想再回答了，就算有什麽事也和他沒關係，看到周闔之就會想起霍聿森，雖然知道說這是不好的，他們是兩個人，即便是親戚，霍聿森對的所作所為，和周闔之不搭邊。

    但就是會想起霍聿森。

    以及霍聿森剛剛的所作所為。

    那是擾。

    很在意，也很生氣。

    周闔之沒再問，而是鄭重道：“抱歉。”

    周歲時：“你沒做錯什麽，跟你無關。”

    周闔之角抿著：“周歲時，我……”

    “你什麽都不用說，也沒什麽好說的，我之前不知道你和霍聿森的關係，現在我知道了。”

    周歲時沉著道：“我沒想過和霍聿森再有什麽糾纏，在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之前，我隻是把你當客戶而已，其他什麽關係都沒有，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想和他邊人扯上關係，我也不怕得罪你，你覺得我說話直，不好聽，那我隻能說聲對不起。”

    對霍聿森的厭惡已經到了某種程度。

    周闔之看了好一會，說：“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為什麽離婚，我可以說的是，我和他不同。”

    “周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沒必要。我還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周歲時很快離開房間，走得很快，就怕周闔之跟上來，殊不知周闔之是有跟過來，卻沒有上前打擾，在確認在酒店門口攔了輛車離開，他才沒有跟過去。

    周歲時回到家裏洗了把臉，調整緒，卻意外接到霍聿森發來的道歉，還是道歉短信，簡單的兩個字——【抱歉】。

    周歲時沒有回複，直接刪了。

    拉黑是沒用的，他還是會換號碼打過來。

    換了新號碼他還是能知道，隻要他樂意，他總能找到的消息。

    是不是離南城還是太近了。

    在家休息了幾天，周歲時才回工作室。

    小助理神兮兮湊過來，臉上堆滿笑意，“老板，你知道嗎，你不在這幾天，我幫你收到好多花。”

    “什麽花？”

    “還能是什麽花，鮮花的花。”

    小助理拉著周歲時來到辦公桌，桌子上赫然擺滿玫瑰花，“看，每天一大捧，都是一個周先生的人送的，還有卡片，你看！”

    小助理把卡片遞給周歲時一看，上麵隻有一行字‘送給周歲時’，落款都沒有。

    周歲時一臉問號，心底莫名想起周闔之，不會是他送的？

    不是很願意想到這人，說：“以後不明不白的花別收了，直接拒收。”

    “啊？直接拒收嗎？老板，你不要嗎？”

    “不要，來曆不明。來曆明也不要，總之，我不收任何花。”

    周歲時說完回到辦公室，絞盡腦也想不出來誰這麽閑。

    老板說不要，小助理能怎麽辦，在下午又有花過來，隻得狠心拒收。

    拒收後猶豫著告訴了老板，老板在畫稿子，頭也沒抬應了一下，忙著手裏的活。

    ……

    此時，回到南城的霍聿森去了南西現在住的地方，他人安排的住，給調養的。

    南西見到他立刻撲上來，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膛上，聲音弱，說：“我好想你，你怎麽去那麽久，工作很忙嗎？”

    霍聿森不聲拉下的手，往後退一步，拉開和的距離，對於和接，他本能不是那麽喜歡，但臉如常，說：“陳海說你不舒服？不去醫院看看？”

    南西覺到他的疏遠，心裏閃過一失落，卻又不能怎麽著，“我隻是太想你了。”

    霍聿森沒說話，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頓了一會，說：“別拿開玩笑。”

    “我知道，可我就是太想你了，有點煩躁，控製不住緒，對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你多為你自己想想。”

    “可我就是想你，我隻有你了，我哥哥已經不在了……”

    提起哥，這讓霍聿森想起出事那會的畫麵，他閉了閉眼，不再去想，說：“我知道，所以我會代替你哥照顧好你。”

    “代替我哥？可是……”

    “不說這些了，你吃飯了嗎？”

    南西點頭，“你呢？你吃飯了嗎？我阿姨給你做。”

    “不了，我不。等會還有事。”

    “所以你不陪我了嗎？”

    霍聿森很冷淡的口吻說：“我還有工作。”

    南西咬，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我知道了，那你去忙吧。”

    霍聿森其他話沒再多說，叮囑好好休息，便走了。

    他前腳剛走，南西後腳就給霍太太打電話，什麽都沒跟霍太太說，還是霍太太問怎麽了，是不是霍聿森又欺負了。

    否認道：“沒有，聿森哥哥沒有欺負我，是我不好，我好像給聿森哥哥添麻煩了。”

    “傻孩子，說什麽話呢，你哥哥不在了，他就有責任照顧你，是不是他最近冷落你了，這樣，阿姨給他打個電話，你別擔心。”

    “阿姨，別給他打電話，他很忙，我也看得出來，他很辛苦，我隻是擔心……”

    “那擔心什麽？”霍太太沒有一直待在南城陪南西，前段時間回了北城了，走之前特地跟南西說，有什麽事可以隨時給電話。

    “我擔心的是他前妻……”

    “哦，你說這事啊。”霍太太笑笑，“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肚子也有五六個月大了吧。”

    “阿姨……”

    “他前妻的事你不用焦慮，阿姨會理好的。”

    至於怎麽個理法，霍太太沒說。

    別人不知道，南西是知道的。

    很早之前就聽說過霍太太是怎麽對付霍父在外麵的小三。

    那個手段才是真的狠毒。

    霍父早些年在外麵養了個人，那人還懷孕了，剛懷上兩個月就跑到霍太太跟前囂，要霍家給個說法，不然就把事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更要把孩子生下來。

    霍太太就答應了，還給那人在外麵租別墅請傭人照顧，名其曰都是霍家的孩子，霍家不會虧待的，一直到那人肚子有五六個月大的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那人流產進了醫院，據說肚子很大，營養過剩，五六個月的肚子像快要生的肚子一樣，搞了那人半條命，還把子宮切了，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

    那人住院期間，霍太太經常去看，在外人看來，霍太太大方心地善良，是個菩薩，對於老公在外麵養的小三都那麽大度。

    然而其實都是霍太太故意為之，那次流產，讓那個人材走樣，丟了半條命，沒再敢跟霍太太鬥，從此後沒了消息。

    南西很清楚這件事，那會雖然還小，但周圍大人都在說，久而久之便知道了。

    幾個月前，周歲時一聲不響從南城離開後，霍太太沒有下一步作，其實就是在等時機。

    想到這裏，南西心裏高興了些，不過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來，想了又想，擔心霍聿森去找周歲時，便給霍聿森的朋友發去微信，旁敲側擊打聽起霍聿森的行蹤。

    陳海那頭呆鵝不肯說，之前打聽了好幾次，陳海就是裝傻充愣，什麽都不說，這讓很惱火，隻能從和霍聿森共同的朋友下手。

    這會圈子裏都知道霍聿森的未婚妻是，以後他們倆是要結婚的，才是名正言順的。

    顧曜收到消息，在外頭談事呢，沒有功夫回，便等到了事結束後，才回了微信：【這我不清楚，這幾天都沒聚會。】

    南西：【我還以為你們最近出去玩，不帶我玩。】

    顧曜：【怎麽會呢，我是那種人？笑話，可別貶低兄弟，兄弟有什麽好玩的都是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何況聿哥他忙，不是每次都會出來，以前也不怎麽出來玩。】

    南西：【以前？有多以前？】

    顧曜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好回複了，還能是多以前，就是他和周歲時結婚那會的事，他趕找補：【在學校那會就這樣，就連你哥都不，更別說我了。而且你應該和他待的時間更多，不是麽，怎麽突然問起我來了。】

    南西：【我在養病呢，他都不帶我出去玩了。】

    顧曜：【我都忘了，你是個病人，聿哥做的對，這我可站聿哥。】

    南西見狀知道是套不出什麽話來了，但偏偏要說：【最近你有和聯係嗎？】

    顧曜：【？誰？我忙都忙死了，剛好有客戶找我，我先不說了，下次見麵再聊吧。】

    南西還沒發出去，顧曜已經找到借口溜了，不在回複。

    南西咬了咬牙，不能一直待在這別墅裏，什麽都做不了。

    準備出門，保姆趕過來攔著：“南小姐，你可不能出去，有什麽需要跟我說就行，我出去買。”

    “不用了，屋裏很悶，我想出去走會。”

    “那我陪您去吧。”

    “我想一個人待會。”

    “可是霍先生代過，得照顧好您，您去哪裏都得跟著。”

    南西沒有耐心：“我隻想一個人靜靜，你別和他說不就行了。”

    “抱歉，南小姐，霍先生說您況特殊，特別代過，而且霍先生那是關心您才會這樣說，我也不好不聽霍先生的，要不您給霍先生打個電話？”

    南西再生氣也不能表現出來，萬一保姆和霍聿森告狀那就說不清了，隻能忍下這口氣，給閨打電話傾吐。

    與此同時，霍聿森回到南城就去公司，工作都積山在那，等他回來理。

    其他事，本無暇顧及。

    陳海這邊和他說了他這幾天不在南城的況，無非就是大方向以及環境變，也沒什麽了。

    陳海見他臉不好，一直著眉心，關心問了句：“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要不先休息會？”

    “不了，你繼續說。”

    陳海有些擔心：“您的臉不是那麽好，要不還是先歇會。”

    霍聿森沒說話，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慵懶又繃，過了會，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

    “什麽？”陳海怔了一下，什麽做錯了？

    “和離婚。”

    “……”這問到陳海了，不知道該說什麽。

    霍聿森到底把他當自己人，他和周歲時結婚那會，第一個知道的人就是陳海，雖然陳海是他司機和助理，並不是什麽有緣的親戚，就連朋友都不是。

    陳海從不多，那會他和周歲時領證結婚，誰都沒通知，霍家那邊更是，他都沒說什麽，現在也是一樣。

    霍聿森仍舊維持剛剛的作，不過沒再說話，辦公室裏靜謐一片，好像他剛剛沒問出那句話來。

    陳海看他的表，眨了眨眼，過了會，緩慢開口：“我覺得周小姐很好。”

    “對誰都很好，不是壞人。”

    陳海對的評價，不低。

    霍聿森眉頭鎖，仍舊沒說話。

    陳海心裏已經有點沒底了，是不是不該說，婚都離了，即便有那麽一點點後悔，也無法挽回了。

    “您去見了周小姐麽？”

    但鬼使神差就是問了出來。

    霍聿森恩了一聲，鼻音很輕。

    陳海沒再問，站在一旁，似乎等他的下文。

    不過過了很久，霍聿森都沒再開口提周歲時，仿佛剛剛真的是錯覺。

    從辦公室出來，陳海歎了口氣，他也不好說什麽，這是他們自己的事。

    陳海走後沒多久，霍聿森翻出手機查看，一條昨天發出去的短信石沉大海，無人回複，靜悄悄躺在列表裏，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