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珺調侃周闔之說：“你怎麽不帶朋友回來呀，是沒有呢，還是帶不了？”

    周珺未婚夫給周珺使了個眼：“別這樣說。”

    “幹嘛呀，擔心他的自尊心損嗎？放心啦，我哥不會的，他臉皮厚比你想象的要厚，不擔心他。”

    周闔之：“好歹給我留點麵子。”

    周家的傭人早聽到他們回來的靜，過來開門，“珺珺小姐，珺珺姑爺，還有大，快進來吧，霍太太和太太都在屋裏等著了。”

    周珺挽著未婚夫進門，未婚夫懂禮節，讓周闔之先進，周闔之擺了擺手，不講究這個，等他們進了屋，周闔之慢悠悠進去換鞋子。

    周珺一進門就跟周太太和霍太太撒，霍太太難得一臉慈，朝招招手，周珺撲懷裏撒：“大姨，好久不見，您怎麽才來呀？前段時間我訂婚您也不來，是不疼我了嗎？”

    “怎麽會，大姨最疼你這丫頭了，還不是家裏有事，要是沒事，大姨肯定來，下次你的婚禮大姨是不會錯過的，肯定會來。”

    “那說好嘍，阿姨不能騙人，撒謊的是小狗。”

    周太太在一旁笑：“你這孩子，胡說什麽，都多大人了，還跟小孩一樣，都快結婚的人了。”

    “我怎麽不懂事了，我可懂事了，何況撒不分年紀，我永遠都是媽媽的小棉襖。”

    “好了，別以為你說得好聽我吃你這套，你看看，該一點了，總不能你們倆結婚了生了孩子，你還和我撒吧。”

    周太太心裏頭還是很疼周珺的，也就上嫌棄幾句。

    周闔之挑眉：“也不見你跟我撒，一回來就撒，多大人了。”

    “你好煩，你是不是和朋友吵架心不好找我茬？”

    “說什麽呢你，好著呢。”周闔之掃一眼，“狗吐不出象牙，別咒我。”

    “看這意思是了？”周太太一聽這話看向周闔之。

    霍太太也看向周闔之，眼裏藏著幾分探究。

    周珺忍不住八卦：“當然啦，哥哥還沒跟您說嗎，要不然他心怎麽會這麽好。”

    “沒呢，什麽都沒說，所以這是真了？”周太太問周闔之，“你說呀，怎麽又不說了，別當啞。”

    周闔之拿了個橘子剝著：“還不是很穩定，等確定了再說。”

    “什麽問題？”

    “什麽什麽問題？”

    “不穩定的問題？剛認識？還是那孩不那麽喜歡你？”

    “不是，怎麽可能不喜歡我，說得好像我很不好似得。”

    周珺嫌棄道：“你好什麽好，死渣男，對誰都好，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同學私底下怎麽說你的，中央空調。”

    “說話注意點，什麽中央空調。”周闔之不樂意聽這話，他隻不過是對誰都客客氣氣，談不上什麽中央空調。

    “本來就是，媽媽，你看哥哥又兇我。”

    周珺未婚夫話，比較沉默，隻是笑著看周珺和周闔之打鬧，他心剝橘子給周珺吃。

    “好了，你們倆，都多大人了，還拌，都要吃飯了，還在吃橘子，都不準吃了，先吃飯，吃飯再說。”

    就算吃飯，兩兄妹也在拌，周闔之難得稚一回，逗得周珺嗷嗷，很不高興，一旁的未婚夫在哄著，堪堪把人哄好。

    吃完飯，周珺犯困，未婚夫陪上樓休息會。

    周闔之被留下來說話。

    霍太太晚上一直沒怎麽說話，等周珺和未婚夫上樓了，才緩慢開口問周闔之：“你談的那個朋友是誰呀，哪家孩子？”

    周太太也不清楚，不過覺得到周闔之並不是很想聊的意思。

    周闔之賣關子，沒有鬆口，“暫時保，還不能說，我怕我媽比我著急，到時候提前找，會嚇到。”

    “聽出來，你這是很喜歡對方？”

    “是很喜歡。”周闔之爽快承認，“沒遇到這麽喜歡的，我自己都很意外。”

    “不是大姨潑你冷水，遇到喜歡的，這很難，阿姨也懂，隻是有時候不得不提高警惕心，現在外邊的孩心思重的多，不如一個圈子的知知底。”

    周闔之聽得出來周太太話裏有話，他心底猜測，多半霍太太是知道他和周歲時的事了，他自個倒是不擔心，就怕的事周歲時會有力，本來答應他就很有力了，如果被霍太太知道從中攪和……

    周闔之眉頭不自覺蹙了蹙，隨即鬆展開來，說：“我朋友很好，不是那樣的人，何況我也沒有多好，比我厲害，很有才華。”

    “你都快把誇到天上去了，大姨不對這孩更加好奇了，到底什麽樣的讓你這麽誇。”

    霍太太的眼神都意味深長起來，笑意淺淺的，笑意不達眼底。

    周太太說：“還不是人眼裏再出西施，到底怎麽樣，要見了人才知道。”

    周闔之收斂神，喝了口茶，過了會才說：“對了，大姨，聿森哥和南西的日子敲定了沒？”

    “還沒呢，南西不太好，訂好的日子改了又改，還得看南西的況。”

    “確實，那領證了沒？”

    “想婚禮辦完了再補正，也不著急。”

    周闔之點點頭：“說的也是，不著急。”

    霍太太又問起了周闔之說：“這次這個，你是以結婚為目的往的？”

    周闔之往後一仰，“還不知道，也許吧。”

    霍太太瞧他這態度算是看出來端倪了，過了會，周闔之看時間差不多就走了，沒有待很久，等人一走，霍太太握著自家妹妹的手，語重心長歎了口氣，說：“你真的不知道闔之談的這個朋友是誰？”

    “不知道，什麽都還不知道。”

    “你是不是在家待太久，不出去工作，連基本的敏銳度都下降了？”

    “什麽意思？”

    霍太太深深歎了口氣，“你真的太遲鈍了，你兒子在外邊都做了什麽，你是一點都不上心！唉！”

    周太太被這麽一說，有點著急了，“姐，你在說什麽，怎麽我一點都聽不懂？”

    “闔之剛談，那又如何，他甚至連個名字都不願意說，需要保到這種地步？”

    “保也沒什麽，他說他們剛認識，關係不穩定，我也是能理解的。”周太太很有人味，“不管怎麽樣，他都這麽大的人了，做什麽心理肯定有數的，我是無條件相信他的。”

    “你真是天真，我可把醜話說前頭了，以後萬一出什麽事，你別來找我哭！”霍太太說完不打算留了，直接走了。

    周太太怎麽挽留都沒有用，這個姐姐一向如此，風風火火的，從小就特別有想法，也就沒有挽留。

    雖然周太太也好奇周闔之到底談了個什麽朋友，不過呢，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之類的，都沒有關係。

    ……

    周闔之跑出來後就去了周歲時那，周歲時還在加班，他特地買了宵夜過去，周歲時不想吃，拒絕了，說：“你吃吧，我不吃了。”

    周闔之已經門路了，還和工作室的人打好了關係，誰都知道他們倆這會的關係。

    周闔之沒湊過去，就坐在對麵，“真的不吃嗎？吃一口嗎？”

    周歲時還在畫圖，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不了，刷過牙了，不想吃了。”

    周闔之說：“刷牙？”

    “很奇怪嗎？”

    “不奇怪，我老婆是最幹淨的，那你就吃一口，吃完了等會我幫你刷。”

    “刷牙還幫我刷的嗎？”

    “那不是為了哄你吃點東西。”

    周歲時終於放下筆，視線從電腦屏幕移到他臉上，溫一笑：“你不怕我胖？”

    “白白胖胖抱著舒服。”

    周闔之打開包裝袋，他點的事酒釀湯圓，還有一些點心，適合晚上吃的，舀了一勺湯圓遞到邊，“啊，張，吃一勺。”

    周歲時配合吃了一口，還是很好吃的，不排斥。

    周闔之溫聲道：“好吃嗎？”

    “恩。”

    “那下次我再買。”

    周歲時搖頭：“不用。”

    “不喜歡吃嗎？”

    “不是。”

    “那怎麽了？”

    周歲時定定看他：“這家店太遠了，你沒必要特地跑一趟。”

    “心疼我？”

    “沒有。”

    周闔之就當心疼自己了，直接用吃過的勺子吃剩下的，也不嫌棄。

    周歲時收完尾關了電腦，他上了個洗手間回來，上的襯衫有些，下意識上去幫他整理領口，他乖乖站著，角的笑容倒是越來越大，“謝謝歲歲。”

    周歲時說：“你不回去嗎？”

    “先送你回家。”

    “我住的地方很近，一會就到了，倒是你，明天不上班？”

    “上，不過不影響，我可以睡一會。”

    周歲時沒再說什麽。

    回到住的樓下，周闔之和道了晚安，還遲遲不走，膩膩歪歪的，說：“你真不走嗎？”

    “想和你多待會。”

    周歲時抿了抿：“又不是明天見不了，明天周末，你有安排嗎？”

    “沒有安排，隻要你喊，我肯定有時間，那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周歲時還想說早上是不是太早了，對上他期盼的眼神還是咽了回去，點了下頭。

    ……

    回到住，周歲時倍力，臉上哪裏還有剛剛麵對周闔之的笑容。

    周闔之對也太過炙熱了。

    那種對毫無防備，完全是掏心掏肺那般。

    而卻不是周闔之想得那樣。

    事走到這一步，已經無法回頭了。

    第二天一早，周闔之很早就等在樓下，天氣漸漸轉涼，溫度低了下來，他穿了件灰v領子的，下是休閑長，適合約會，不會很正式，勝在個子高挑，形勻稱，肩寬，穿什麽都好看，站在車邊總能吸引路人視線。

    周歲時都沒想到周闔之來這麽快，還沒起來，發微信讓周闔之上來，別等太久了。

    周闔之進門就看到周最是穿著睡，頭發披在肩上，臉上素淨一片，剛睡醒的模樣，他心得厲害，明明是很保守的睡，胳膊都沒，他卻看得嚨發啞。

    周歲時沒察覺他的異樣，說：“你吃早餐了嗎？”

    “沒有。”

    “那你等我會，我去做早餐，還是你想吃什麽？我來做。”

    “我來吧，你去洗漱。”周闔之聲音真啞了，“你穿這樣，有點。”

    周歲時一愣，反應過來，“抱歉，剛睡醒……”

    “沒事，是我的問題，我是個男人。”而且是一大清早的，他比平時會敏很多。

    周歲時進屋換了服，款式也很保守，低頭檢查過了，沒有什麽不得的地方，剛剛因為周闔之那句話，臉都紅了，明明不是小孩了，卻還是容易難為。

    出去那會，周闔之已經冷靜下來了，正在廚房做早餐，他沒讓周歲時手，他很嫻，看起來也像經常下廚的模樣。

    周歲時來到廚房：“我來吧。”

    “不用，你去忙你的，我來就行。”周闔之說，“我會做飯，不用擔心我把你家廚房炸了。”

    周歲時莞爾一笑：“我沒那樣想。”

    周闔之沒說什麽，轉繼續清理食材。

    周歲時也沒什麽事做，熱了牛，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他：“喝嗎？”

    周闔之騰不出手來，低頭就著的杯子喝，反應過來配合傾斜杯子角度，他喝了一大杯，角還沾著，拿了紙巾遞給他，他眼睛定定看，後知後覺手了他的角。

    周闔之臉上笑容更燦爛了：“謝謝歲歲。”

    “不用。”周歲時將紙巾丟進一旁垃圾桶，轉出去。

    過了會，周闔之做好了早餐，他們倆麵對麵坐下來吃，氣氛還算融洽，周闔之喜歡這樣的氛圍的，他甚至都想和住一塊，但那樣太快了，不會適應，他不敢那麽著急，得抑住裏沸騰囂的。

    “今天有什麽安排嗎？你想去哪裏？”周歲時問他。

    “早上的話適合爬山，散步，下午再去看電影？”

    “好。”

    周歲時正愁不知道怎麽安排，他有注意就，就不必費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