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時聽到後的第一反應是生氣，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不能了陣腳，死死掐著掌心，聲音還算鎮定，“你是故意的？！”

    “你說呢？”可惜了，反應得太慢了，周闔之也是。

    “霍聿森，你有完沒完？”

    周歲時真的厭倦了，被他一次次戲耍玩弄，在青城那會就是這樣，他似乎很喜歡看深陷泥沼，他則在岸邊看熱鬧，看是怎麽痛苦掙紮、最後沉淪下去。

    霍聿森了的下，笑而不語。

    深呼吸，說：“你到底想我怎麽樣？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我的意圖還不明顯？”

    “……”

    “周歲時，你說得對，我想和你舊複燃。”

    “舊複燃？”周歲時心底冷笑，明白了，“看來是南小姐真的沒有滿足你，你居然吃起回頭草來。隻是霍聿森，你說的舊複燃和我說的似乎不一樣。”

    他說的是上的舊複燃。

    的舊複燃是嘲諷，並不是真的字麵意思。

    嘲諷他和白月在一起後，卻還對這個前妻念念不忘。

    不可笑麽？

    其實就是很可笑。

    霍聿森不否認，至於他和南西的事，他沒有解釋，而是說：“你和周闔之不走不到一起，沒必要浪費力。你想要男人，我可以給你，別去找他。”

    他的語氣，讓周歲時不明白了，“我和周闔之的事跟你沒關係，你要是以周闔之表哥的份過問，我勉強可以接，但怎麽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就這麽喜歡周闔之？”霍聿森眸又沉下來。

    “是。”周歲時毫不猶豫回答，“我是很喜歡他，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先遇到他那就好了。”

    霍聿森冷冷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他盯著周歲時上，視線在上仿佛能鑽出來，“確實，你也隻能想想，現實是你和我有一段婚姻，怎麽都抹除不了。”

    “沒關係，你媽媽比你和我還想要抹除幹淨，我想除了我們邊認識的那些人，不會有人再知道我們倆之前是過夫妻。你媽媽會理幹淨的。”

    霍聿森嗤地笑了聲，其實心裏那團火焰越燒越烈，“之前不清楚你的口才這麽好，你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那是你的心思從來不在我上。”

    單方麵以為甜的婚姻其實就是單方麵認為的而已。

    霍聿森沒有解釋，這個時候，霍聿森的手機響了，他不著急接聽，而是任由手機鈴聲響了一陣子才接聽，還是開的免提。

    周歲時心裏約約覺是周闔之打過來的，事實證明也真的是周闔之打來的。

    “不是說在公館聚聚？”

    周闔之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很是平靜，越是平靜越是讓周歲時心跳加快，隨時都要跳出嗓子眼。

    “你到了？”霍聿森反問了句，淩厲的眉眼著，還在看周歲時此時的表，很慌，還在假裝鎮定，明明手指都在抖。

    “到了，等了會你都不在。”周闔之問他，“什麽時候過來？”

    霍聿森說：“快了。一會就到。”

    “行，我等你來。”

    通話卻沒有結束，霍聿森沒掛斷，周闔之更沒有，又不說話，暗流湧著，在霍聿森要掛斷時，周闔之問了句：“哥，你在哪？”

    周歲時的呼吸都快停滯了，四肢百骸。

    霍聿森慢條斯理點了煙含在邊，緩緩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時間仿佛有聲音，滴滴答答地，一分一秒倒計時，“休息。”

    周歲時攥手，害怕霍聿森說的每一句話，他要是說出來在這裏……

    “酒店？”

    “恩。”

    又是一陣沉默，周闔之說：“要不今晚先算了，已經不早了，明天我去找你吃飯。”

    “隨你。”

    “哥，你不厚道，早知道我就陪朋友了。”

    霍聿森嗤地一聲笑了：“那我打擾你了。”

    “那可不。”

    閑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掛斷的瞬間，周歲時差點緩不上氣來，剛剛真的以為霍聿森會說在家，真相信霍聿森是做得出來的，這和當初認識的人截然不同。

    周歲時隻能說他太會藏了。

    他的臉，也確實會騙人。

    霍聿森問：“你家有煙灰缸麽？”

    周歲時盯著他的手看了一眼，指了指客廳上的煙灰缸，裏麵還有煙，霍聿森記得不煙，那麽是周闔之來家會煙。

    他們結婚那會，他在家很煙，因為不喜歡煙味，然而如今家裏現在有煙灰缸，能再家煙的人卻是周闔之。

    真有種自己的品被人覬覦、占有了。

    說實話，這種覺不太好。

    周歲時等霍聿森完了煙，說：“你該走了。”

    “我要是不走呢？”

    “霍聿森。”周歲時打開家裏的門，“請你離開。”

    “你不怕我給周闔之打電話？”

    “那你打。”

    “不怕他知道了？剛剛不是張到都不能呼吸了？”

    周歲時被氣到了，結結實實被氣了一下，“我現在不明白我當初是怎麽看上你的，你真是個無恥之徒。”

    “我就當你對我的誇獎好了。”霍聿森愈發厚無恥，還高興的，“我沒訂酒店，累了，在你家沙發將就一晚，明天早上我就會走。”

    “霍聿森，你開什麽玩笑？”

    “沒和你開玩笑。”

    周歲時氣到無語，心髒都不舒服了，捂著口，見他還真的了外套在沙發上躺著，長長手無安放，沙發都顯得很小一隻，他還抱著的抱枕，閉上眼真就睡了。

    他是有潔癖的，服沒換，澡沒洗，就這樣睡在家沙發上？

    周歲時了，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他無於衷，真的像是睡著了。

    不多時，周闔之發來微信，問睡了沒有。

    看到周闔之發來的消息，周歲時隻覺得是燙手的山芋，心裏一陣陣發虛，換做誰都會一樣，特別這還是前夫。

    周歲時很不是滋味，卻又奈何不了霍聿森。

    不想把事鬧大。

    以霍聿森的厚無恥，就算報警也沒用。

    也不想影響別人。

    既然他要在家過夜，便出去住酒店。

    套上外套拿了手機份證就準備出門，在玄關換鞋子，沙發上的男人有了靜，緩慢睜開眼看，見要出門的樣子，他不著急起，而是慢悠悠說：“出去找周闔之？”

    “霍先生，男授不親，何況你和我這種關係下，你住在我家裏，我又趕不走你，那我隻能出去住了。”

    霍聿森說：“我不介意你和我同住屋簷下。”

    “我介意，而且這裏是我住的地方，我沒有報警。”

    霍聿森坐了起來：“你可以報警。”

    周歲時氣到牙齒打，就算是離婚都沒有這麽生氣，和他鬥也沒占到什麽便宜，不再搭理他，開了門往外走。

    霍聿森追到電梯口，電梯口還有其他人，周歲時被他抓住了胳膊往回一拽，後背上他的膛，他服淩，頭發沒有打理隨意垂在額前，多了幾分放鬆和閑淡，甚至是戲上，當著別人的麵哄：“好了，寶貝，別和我生氣了，拌了幾句就鬧離家出走，你這麽晚要去哪裏，要我擔心死是吧？”

    周歲時是真真佩服他的厚無恥，還演上了，行，也會，眼淚說來就來，“你找你的南西去，腳踏兩條船很好玩嗎？非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

    經過的路人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霍聿森遊刃有餘應付：“你冤枉我了，我什麽都沒有做，寶貝，真的別生我氣，我每天都公糧，你還不清楚我？喂你一個人就累得要死，還有什麽力應付別的人？”

    霍聿森說著摟著的腰往回走，當然不配合，還在掙紮，奈何他預判了的預判，抓住的手，摟著的腰，又不重，幾乎被他帶著走的。

    電梯口的路人還探頭探腦的，看八卦的心人皆有之。

    回到屋裏，門一關上，周歲時冷冷命令：“放開我。”

    霍聿森非但沒放，還越抱越，順便調整了姿勢，麵對麵將抱起來抵在玄關的櫃子上，高度恰恰好和他平行，他很無奈的語氣說：“你想鬧，我有時間陪你玩。”

    周歲時放棄和他爭辯，閉了閉眼，呼吸很重，緩了好一會，說：“你是不是要玩死我？”

    “你想多了，不至於死。”霍聿森又想起什麽，“上的傷好點沒？”

    “別再虛假意了，你有這功夫，去找南西不好麽？肯定喜歡你把力氣用上！”

    “醋勁這麽大？”霍聿森的下，還撓了撓，跟哄剛撿回家的小野貓一樣，“我不是說過麽，我和沒什麽，你這麽在意？”

    “霍聿森！我不是你的寵！離婚了，已經離婚了，你要我說多遍？！”

    周歲時被他折磨了一晚上，緒崩潰了，眼淚在眼眶打轉，很生氣。

    霍聿森垂下眼簾，不否認說的，他甚至還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麽？你在我這耍什麽流氓？”

    霍聿森仔細端詳的臉，扯了扯角，“隻要你和周闔之分手，我不會來打擾你。”

    “不分。”周歲時堅決道，“不會分手，你死心吧，我會和他好好的，他是我想要哦好好對待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分的。”

    霍聿森也來了狠勁，“不分，等著過年結婚？”

    “是啊。”

    霍聿森著後牙槽冷笑：“那可由不了你們倆，結不了。”

    “你管不著。”

    兩個人誰都不服誰，周歲時氣，他也氣，那勁說不明道不白的，就這樣互相瞪著對方，還是一通電話打斷對峙的氣氛，是周歲時的手機在響，還沒來得及看是誰打來的，便被霍聿森走，霍聿森舉著的手機給看：“你說我要不要幫你接？”

    “不要！”周歲時眼瞳地震，抖的厲害，“不準接我的電話！”

    “我會聽你的？”

    他有意難為，周歲時是知道的，控製不住眼淚掉下來，眼尾紅得要命，聲音發：“霍聿森，你放過我行嗎，我隻是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你離婚給我的財產，我可以還給你，我隻求你，放過我？”

    看淚流滿麵，霍聿森眉頭鎖，口有塊地方跟著一陣陣絞痛，很不舒服，他不喜歡看掉眼淚，而是輕聲問：“你這麽喜歡周闔之？”

    “是。”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問了。

    聽到承認喜歡別人，霍聿森自嘲勾了勾，驀地鬆開，手機也還給，走到玄關打開房門，沒有一刻停留就走了。

    砰地一下，門關上，周歲時緒緩緩平複下來，手機屏幕暗了下來，打開微信和周闔之說了一聲，剛睡著了。

    而此時樓下路邊的停車位，周闔之的車停在那許久，看到霍聿森從樓道裏出來，他握手機，果然，霍聿森在這裏。

    手機裏是周歲時剛剛的回複：【抱歉，我剛剛睡著了，有事嗎？】

    周闔之點了煙，徐徐起來，煙的火在夜裏一閃一滅的，他的手出車窗，彈了彈煙灰，目送霍聿森走出小區。

    ……

    霍聿森回到公館是後半夜的事，這次來a城，就他一個，沒陳海，他到了地方坐在沙發裏喝酒，一杯接著一杯，邊上的人看出來他明顯心不好，都沒什麽膽子上前招惹，隻敢倒酒，其他不敢多說。

    過了會不知道誰了人進來陪，霍聿森掀弄眼皮，掃了一眼排排站著的人，沒有半點興致，他本也不是喜歡縱聲的人，擺了擺手，人讓們都出去，有個人卻不走，而是直接來到霍聿森邊坐下來，人混跡夜場的老手，進來便看清楚誰坐在主位，誰是在這群人裏有話語權的，特別還是這麽年輕長得好看的男人，來這種地方工作，圖的是利，隻要結上一個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