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剛說完，霍聿森咳嗽起來，聲音都帶著沙啞，“不用，死不了。”

    “老板……”陳海一臉擔心。

    霍聿森丟下平板，一臉無語：“你說夠了沒有？羅裏吧嗦的，沒完沒了？”

    陳海閉了，心想得，都是他的錯，不該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雖然他的出發點是關心霍聿森的，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陳海嘀嘀咕咕：“這要是病重了怎麽辦……”

    “你嘀嘀咕咕什麽？”霍聿森掏了掏耳朵，“我沒聾，聽得很清楚。”

    “……”陳海不說話了。

    “說話，我不是聾子，你是啞？剛剛不是說得很大聲？”

    陳海隻能繼續說：“沒、我什麽都沒說，我就是胡說八道的，也是擔心你，老板，我主要也是擔心你的。”

    “謝你了，這種時候，隻有你在關心我。”

    陳海：“那南小姐呢？”

    “……”

    “霍太太呢？”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霍聿森翻了個白眼，問他，“你覺得我活該麽？”

    “沒有，我沒有這樣說。”陳海哪裏敢說，“對了，老板，我看到網上有條消息，鬧大的，還跟周闔之有關係。”

    “周闔之？他又怎麽了？”

    陳海拿出手機給他看。

    霍聿森看完了，冷冷笑了笑：“看來周闔之也不太平啊，我心裏平衡多了。”

    陳海說：“老板你和他是不一樣的麻煩，不過鬧得嚴重不好收場的話，都麻煩的。”

    霍聿森說：“你覺得周闔之是這種人？”

    “接不多，我不好說。”

    “那我呢？”

    “啊？”

    霍聿森往後一仰，“我問你，你覺得我怎麽樣？”

    “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說人話。”

    “老板，你是不是想和周小姐複合？”

    霍聿森笑了：“很明顯麽？”

    “你都讓我幫你在a城購置房產了，是要去a城定居麽？”

    霍聿森站起來：“你知道我太多事了，要是出去，我第一個找你麻煩。”

    陳海怎麽會不知道，他了把汗，說：“南小姐確實想收攏我，可我知道我在給誰幹活，我可是都拒絕了，老板，你不能在周小姐那討不到好反而來折磨我。”

    霍聿森擺了擺手：“行了，不聊這事了。”

    陳海快：“話題是你開的，說一半又不聊了。”

    “你有意見？”

    “我不敢，我說錯了，我不該這樣說的。”

    霍聿森擺了擺手：“打聽打聽我母親最近在忙什麽。”

    陳海眼睛一亮，這是要手了？“好，那我去了。”

    等陳海一走，霍聿森撥通了周闔之的電話，問他在忙什麽。

    “沒忙什麽，哥，你是不是看到什麽消息了，有事直說。”

    “聽說你惹上麻煩了，你真的做了？”霍聿森問他。

    “哥還有心關心我呢，圈大地震，今天早上又傳出幾個高管經理離職，那幾家很頭部公司醜聞不斷，你還好麽？”

    霍聿森笑了聲：“我好的很，倒是你，你還好麽，什麽時候還玩人了，管不住下半？”

    “誤會我了，我什麽都沒做。”

    “沒做鬧這麽大？”

    “自證清白是最難的。要不要我破腹看看我肚子裏到底幾碗？”

    周闔之和他一來一往的，無形之中暗湧流，明爭暗鬥的。

    霍聿森說：“說句實話，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重要是周歲時。”

    “哥，你還關心我朋友的，不過不擔心，我和我朋友很好，很信任我，倒是我自己，給添麻煩了，讓擔驚怕。”

    霍聿森沒說話，在周闔之看不見的地方，咬牙切齒，“那你運氣好的。”

    “是的，是運氣好，我運氣好能遇到。”

    霍聿森點了煙了起來，說：“怎麽，跟我秀呢？”

    “這不是實話實說麽，我也沒秀什麽。”

    “看來你沒到什麽影響。我也不和你說了，祝你平安。”

    說完掛斷電話，懶得再說了。

    周闔之這會還在家待，哪都沒去，剛剛助理還打來電話，公司裏來了不記者，不接采訪，他們就堵在公司門口，擱那二十四小時流值班。

    他到跑反而不是辦法，最好是在家裏待著。

    家裏也知道了這事，尤其是周夫人，特別擔心他的況，就連周父都親自打來電話問他的事，他還擔心會影響到周父，周父讓他別心，管好自己就行，他心倒是還好，讓他們別擔心，他問心無愧。

    當然這段時間也重新梳理了一遍，到底誰和他過不去，要搞這種事。

    搞不好就算是清白的，也會敗名裂，可不會有人看他的解釋，他的解釋就是辯解。

    周珺倒是敢跑來他家，敲了半天門，他開門一看是周珺，揚了揚眉，問來幹嘛。

    “幹嘛，為什麽不讓我進去，你家裏藏人了？”

    “我有說沒讓你進來？什麽藏人，你別胡說八道，萬一歲歲聽見會誤會我的。”

    “你既然知道你還在外麵來！”周珺叉著腰上門質問來了。

    “別胡說八道，我哪裏來了。”

    周珺雖然也不相信，可是網上的輿論對他嚴重不利，“那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周闔之點了煙，坐在沙發上，這幾天在家胡子都沒刮，看著還有些滄桑，“誰記得啊，我就記得那天喝多了，我就回酒店了，真喝多了是那什麽不了的。”

    “我知道啊，可就是有人要整你，你看看網上輿論多大，爸爸都被連累了，手機都被打了。”

    周闔之倒是有些愧疚：“抱歉。”

    “你留著跟爸爸說，跟我說沒用。”周珺抱著他家的抱枕，晃悠晃悠的，看他沒什麽異樣，也就沒太在意，人沒事就行了。

    “你呢，你有什麽影響？”

    “我沒啊，我當然沒什麽影響，我又不上班，至於我未婚夫那邊，還好，他們家又不是吃蒜的，網上造謠他們家的都被告了。”

    周珺突然了，翻了一圈，“你家就沒有零食嗎？什麽吃的都額米有，你想死我嗎？”

    “我不吃零食。”

    “未來嫂子呢？還是你本還沒帶嫂子來過你家裏，你都不備些什麽水果零食的？”

    提起這事，周闔之懶洋洋的，不想搭理，“你回你家去。”

    “不要，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今晚我在你家睡。”

    “隨你。”

    周闔之起進廚房，打開冰箱一看，倒是什麽也沒有了，突然想起什麽事來，來周珺，“你拍個照片，發朋友圈。”

    “幹嘛？賣慘？你要給誰看？”

    “你說呢。”

    “……哥哥你好歹毒啊。”

    ……

    周歲時是晚上才刷到周珺的朋友圈的，是幾張照片，冰箱裏空空如也，周珺配圖說：我哥家，家徒四壁。

    說的正是周闔之家裏吧。

    周歲時猶豫了會打了周闔之的手機，很快就接了，周闔之聲音聽起來還算開朗，沒被打擊到，堪堪放下心，說：“你家冰箱空了？你吃飯了嗎？”

    “吃了，不對，沒吃。”

    “你吃了還是沒吃？”

    “吃了如沒吃。”

    周歲時歎了口氣：“你說實話。”

    “了外賣，周珺下去拿的，我現在是個名人，哪裏都去不了。”周闔之沒有放過這次機會，能賣慘博同肯定不會放過。

    “你這名人得打雙引號。”

    “那沒辦法，我份和地位擺在這，外邊的人都以為我為所為，欺負人，我是原罪。”

    “你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周歲時安他，“我相信你，周闔之。”

    “還是歲歲好。”

    “那周珺還在你家麽？”

    “在呢，霸占我的遊戲機，霸占我的沙發，晚上還要睡我這，我還得伺候。”

    周歲時能想象到那個畫麵，不過這樣的話也好，周珺能安他，他也有個說話的人，“那就好，有人陪著你，我也不用太擔心了。”

    “歲歲在擔心我？”周闔之尾音上揚，帶著莫名人的勁。

    “是啊，我在擔心你。”

    “好想歲歲。”

    “你別說麻話了，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那能不能多聊幾句？”

    “手機會燙。”

    “歲歲……”

    周歲時聽他纏綿悱惻的聲線，歎了口氣，說：“你別了。”

    那聲線未免也太撥人了。

    周歲時是聲控，也是控，周闔之哪方麵都不錯，他很好，是自己的問題。

    周歲時打了個哈欠，“我還有工作，我先去忙了，下次再找你。”

    先掛斷的電話，掛斷後打開電腦收到客戶的消息，正是南城的那個客戶，訂單已經做完了，今天剛快遞發過去，應該沒這麽快收到。

    隨便聊了幾句，客戶問的私人聯係方式，說是下次要定做直接找，便給了微信號，加了上來聊了幾句。

    對方的頭像是個孩子，名字也很可，說話帶著很可的表包。

    與此同時，在醫院輸的霍聿森一臉笑在用新‘馬甲’和周歲時聊天，頭像都是陳海選的，他還問陳海要了一串可的表包，適合和孩子聊天的，陳海當時一臉嫌棄看他，總覺他要幹什麽壞事。

    霍聿森確實是要做壞事，想和周歲時聊天罷了，跟以前一樣，隻是這次他換了份而已。

    還把這段時間發的朋友圈看了個遍，沒見到發私人的態，更沒有曬過周闔之，和周闔之不一樣，周闔之朋友圈都是，不曬，是不是不承認這段？還是要保護起來？

    霍聿森盯著手機看個不停，角勾起，揚起一抹笑，雖然周歲時什麽都沒有說，語氣客套，把他當了客戶。

    這樣聊不是辦法，沒法進的心世界。

    但也是目前況來說最好的方式了。

    聊著聊著，霍太太又打來電話，霍聿森眼神一暗，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逝，接了電話。

    “聽說你公司出事了。”

    “還好。”霍聿森平靜道。

    “你不著急？”

    “不著急。”

    “業風聲鶴唳，人心。”

    “覺不到。”

    “霍聿森！”

    霍聿森直接說道，“我的事您別手。”

    霍太太氣到了，“我是為了你好！”

    “不需要，我不覺得您是為了我好。”霍聿森瞥了一眼手上的針，剛剛護士還問他要不要單獨開個病房，他拒絕了，坐在走廊上吊水，晚上醫院急診室的人可不，人來人往的，他跟被人看猴一樣。

    “聿森，你這麽反常是因為周歲時？”

    “又跟有什麽關係？”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幾次三番去a城見，你還敢說和沒關係？”霍太太雖然不在南城坐鎮，但對霍聿森的行蹤了如指掌，很清楚他的所作所為。

    就是之前對他的疏忽，才讓他和別的人結婚，這婚結了三年才知道，霍太太這次才對他監管起來。

    “您對我的事還真是了解。”

    “你是我兒子，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我不了解你了解誰？”

    “您用不著管我的事。”霍聿森還是那句話，扭了下脖子，隨即還說，“還要我說幾遍？”

    “我也說你是我兒子，你有本事別姓霍，你不姓霍，我就不會管你！”

    “我去改姓。”

    “霍聿森！你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霍太太怒了，“你知不知道南西了多委屈，你就這樣對？”

    “您哄著不就行了，反正那麽聽您的，您又這麽喜歡，要不這樣，您和結婚。”霍聿森愈發吊兒郎當的，說的話也越來越沒譜。

    霍太太真被氣到了，“霍聿森！”

    “您別那麽大聲吼，多注意嗓子，我的建議不是不可行，或者收做幹兒，一輩子養在邊，這不也了一家人，是天大的喜事。”

    “你說廢話！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這樣說就能躲過去，你和南西這婚是必須結！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不回來，我不介意出麵讓你的公司開不下去，還讓周歲時在a城也待不下去！”

    霍太太掛斷電話，憤怒道，“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