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時習慣自己到醫院掛號看病，從母親不在的時候，便是這樣了。

    記得十四歲時第一次去醫院自己掛號排隊看病，醫生問家裏人怎麽不來，當時沒忍住鼻子一酸，加上生病難，眼淚瘋狂奪眶而出，又怕別人笑話，就連哭都不敢，怕打擾別人。

    再看其他小朋友都有家長陪著來醫院看病，一個人孤零零的輸……

    可能真的是生病的原因，讓的緒比平時還要消沉、低落。

    大過年的，來醫院看病的人仍舊很多。

    排隊見到醫生後，量了溫，是發燒了，要做檢查，大晚上的跑來跑去，一直忙活好一會兒，才打針輸，坐在走廊上……

    邊上是一對年輕父母帶著幾歲大的孩子來看病，孩子輸，一直哭著鬧著，孩子父母看起來手足無措哄著，怎麽哄都哄不好，孩子媽媽看起來都要哭了，恨不得自己替孩子承……

    周歲時想到了自己沒有保護好的孩子，如果那會出意外，是不是都有好幾個月大了……

    那個孩子是周歲時心裏的痛。

    每每想起來都愧疚得無以複加。

    一直到後半夜，周歲時輸完回到住，並不害怕會遇到霍聿森，該來的始終會來，躲是躲不掉的，從南城躲到a城，還不是照樣躲不掉。

    周歲時想明白了這件事，也就不難為自己了。

    然而走出電梯，卻在走廊上撞見倚著牆在煙的霍聿森。

    霍聿森聽到電梯靜，抬頭看過來，便對上周歲時的視線。

    彼此沉默無言。

    霍聿森上上下下打量著，最後盯著的手背看，看見手背的膠布，加上的臉不太好，還提著一袋子的藥。

    下一秒，移開視線，平靜從他邊經過。

    拿鑰匙、開門，一氣嗬，正準備進去，後響起霍聿森的聲音：“去醫院了？哪裏不舒服？”

    大年三十，怎麽還有人和一樣的。

    周歲時目淡淡的，仍舊是沒有太大的波，仿佛沒聽見霍聿森的聲音，進門，正要關門，霍聿森再次了進來。

    這次，周歲時隨他去了。

    沉默著，將他當空氣。

    霍聿森看得出來的冷淡，故意忽略，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他關上門，剛想說點什麽，隻見周歲時不知道從哪裏拿了煙咬在邊，姿勢嫻老練緩緩了起來。

    他幾步走上前，搶走咬著的煙，語氣低沉，“生病還煙？”

    “你管我？”周歲時遲疑了一陣，微微側了側頭看他一眼，“你憑什麽管我？”

    “就憑我睡了你。”

    “那我多找幾個男的睡了，他們都有資格管我？”

    “你敢！”

    周歲時冷冷地笑，“我為什麽不敢？”

    “不是喜歡周闔之？”霍聿森找來煙灰缸碾滅的煙，角掀弄嘲諷，“就是這樣喜歡他的？”

    周歲時目平靜下來，不再和他說話。

    生病加上緒不好，連吵架的心思都沒有。

    霍聿森的倒是恢複了，他拿過的藥看用藥說明，說：“吃東西了沒？”

    周歲時沉默蜷在沙發一邊，緩緩閉上眼，一聲不吭，甚至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

    霍聿森氣得心髒不舒服，要不是看在生病的份上，他真想辦了！撬開的！嚐嚐到底有多！

    霍聿森進了廚房，翻箱倒櫃找到一袋米，開始煮點粥給墊墊肚子……

    他是會下廚的，以前在國外留學過一段時間，他這人對吃的有要求的，要麽不吃，要麽吃好的，這會煮個粥而已，不在話下。

    周歲時聽見廚房的靜，實在沒有力氣，還難著，幹脆躺在沙發上抱著枕頭就睡覺，什麽都不想管……

    二十分鍾後，霍聿森端著一碗熱粥出來，上麵飄著蛋碎，家冰箱隻有蛋和米了，其他什麽都沒有，霍聿森真是被結結實實氣到了，一個人就是這樣生活的？吃外賣？還是幹脆不吃？

    沙發上的人一臉脆弱，側臉著一子破碎，沒了平時和他板的力氣，躺在沙發上一不的，讓他心疼的。

    是的，他是心疼，又生氣，要是一點，當初離婚別那麽幹脆，他或許失去理智和離婚。

    也許他們倆不會是現在這幅勢如水火的樣子……

    霍聿森歎息一聲，開臉頰的碎發，出蒼白的臉蛋，他放聲音喊：“歲歲，先別睡，吃了藥再睡。”

    周歲時眉頭皺了皺，很嫌棄的意思，側過臉，不想理會。

    霍聿森幹脆狠了心將人抱起來放在自己上坐著，這樣，不得不睜開眼麵對他，那一個抗拒，腰背崩得筆直筆直的，眼裏更是對他的警惕和防備。

    他掐著的腰，說：“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周歲時眼眸潤，睫輕，抬眼看他，笑了聲：“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玩你。”霍聿森就知道吃不吃，他就這麽惡劣麽，即便想玩也不會趁生病不舒服玩，他要玩也得等好點再說，“我恨不得在床上玩死你。”

    周歲時隻覺得憤，都到這種時候了，還不肯放過？

    “不過你放心，我今晚心好，對病秧子不興趣。”

    “……”

    霍聿森的手指了的腰肢，“怎麽了，聽到我不你，不高興了？還是……想要了？”

    他語氣惡劣，故意逗弄，手指不老實鑽進的服裏……

    周歲時繃全，“別我！”

    “還算有點反應，，我可以不你，把粥喝了。老子辛辛苦苦給你煮的，你吃不完，我不介意對喂你吃。”

    霍聿森惡劣至極，明晃晃威脅。

    周歲時垂眸，看向桌子那碗還在冒熱氣的粥，實在沒有胃口，說：“我不想吃。”

    “那行，那就做吧。”

    “你剛還說……”周歲時不懂他葫蘆裏賣什麽藥，剛還說對病秧子不興趣，現在就變卦？

    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霍聿森哼哼一聲，理直氣壯：“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