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天要下雨，我怕你打車不好打。”

    秦棠出門沒看天氣預報，說：“所以你沒回去？”

    “嗯。”

    周歲時單手兜：“那你在剛剛我下車的地方等我？我馬上結束出去。”

    “不打算讓我見見你的同學？”

    “有什麽好見的。”周歲時不理解，霍聿森要是真出現，不給添。

    “是我見不得人還是怕我給你丟人？”

    周歲時被哽了一下：“你別腦補。”

    霍聿森語氣低沉了幾分，還有些委屈，“老婆，人家同學聚會都帶老公孩子的長臉，你不帶我，說到底還是嫌棄我，我有健保養材，三十多這個年紀，不會給你丟人的。”

    周歲時扶額，很無奈，“不是這個意思，霍聿森，我不和你開玩笑，一會就結束了，你等等我。”

    霍聿森驀地沉默，沒再開口。

    周歲時回到包間和同學們說一聲，拿了包包準備要走，趙雨攔了過來，十分熱，說：“周歲時，這麽早就走了，這麽著急做什麽。”

    “家裏還有小孩要照顧，實在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玩。”

    趙雨非得拉著周歲時：“不著急啊，你老公不是在家照顧麽，你好不容易出來玩，那就好好玩玩，何況大家都這麽多年沒見了，難得在桐市相聚。”

    其他幾個同學跟著附和，勸周歲時別那麽快回去。

    周歲時還是堅持，“抱歉，我不放心孩子，有機會下次再聚吧。”

    “周歲時，你剛剛說霍聿森是你老公，不會是騙人的吧？你現在就走，是怕餡麽？”

    另一個同學突然換了副態度，環抱雙臂，上下盯著周歲時看，眼裏充滿不屑，“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老公是個小白臉吧，你怕丟人，才說他是什麽森裕那位霍總。”

    趙雨沒有說話，剛在網上搜了一下霍聿森的照片，隻找到背影照，照片很模糊，燈昏暗，看不清楚長相，更沒有其他照片，也不確定周歲時的老公是不是森裕那位。

    倒是周歲時聽到們說的話，心想果然，都不想別人過得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已經無所謂了，轉就走。

    沒想到趙雨跟了出來，周歲時停在電梯口問：“還有什麽事？”

    趙雨說：“你還記得我喜歡過的那個男生麽？”

    周歲時擰了擰眉，說：“不記得了。”

    要不是趙歡提及，真忘了。

    “周歲時，裝不記得？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麽？”

    “不想知道。”

    “周歲時，你真沒良心！”趙雨突然憤怒拔高了聲音。

    “趙雨，別發癲了。”周歲時也不忍了，再忍真烏了，“一晚上了，你折騰夠了沒，旁敲側擊打聽我的事，這麽在意我？”

    見周歲時不裝了，趙雨也不掩飾了，“我在意你什麽？我隻是看不下去你一直在裝，從讀書起就在裝，裝到現在，還說什麽你老公是森裕那位霍聿森，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這麽多，你非得瓷森裕那位，其他同學不知道實，我還不知道？”

    “你不就找了個小白臉老公麽，說好聽顧家，說不好聽就是沒本事，隻能在家帶小孩，要真有本事，你怎麽不帶出來見見大家？”

    周歲時：“請問你是誰，大家又是誰，我帶不帶，你管得著？”

    周歲時差點沒認出笑出來，被趙雨的腦回路震驚到了，到底是什麽臉皮能說出這種話來，到底是哪裏來的資本？

    “所以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了，周歲時，你可真虛榮！”

    周歲時聳肩攤手，不和拌，轉要走，卻看見霍聿森從電梯出來，下意識問：“你怎麽上來了？”

    霍聿森眉眼一瞬間溫下來，說：“下雨，門口沒位置停車，怕你沒傘，過來找你，而且我等了很久沒見你下來，不放心，上來看看。”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層樓？”

    “問了服務員。”霍聿森很自然摟住的腰，“那要走了麽？”

    “走吧。”

    裏麵幾個同學突然走出包間，看見周歲時正要進電梯，住了周歲時，周歲時一回頭，眉頭微皺，已經很明顯不悅了，心想這些人有完沒完，早知道不來了。

    “周歲時，你別走啊，我們去唱歌唄，還這麽早。”和趙雨關係好的同學追過來，在看見周歲時邊的男人後，好奇問道：“周歲時，這是誰啊？”

    周歲時了，不想回答。

    是霍聿森回答的：“我是丈夫。”

    “你就是那個小白臉？”同學視線上上下下打量霍聿森的臉和材，不得不說，樣貌確實出，怪不得周歲時會心。

    小白臉？

    霍聿森看了看周歲時，周歲時眼神無辜，抿了抿，表示跟沒什麽關係，而且小白臉的話也不是說的，是他們說的。

    其他人的眼神變得微妙。

    霍聿森問：“你同學？”

    “嗯。”

    “我是小白臉？”霍聿森揚眉。

    “是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同學看似有些尷尬，其實就是故意的，以前就不喜歡周歲時，從剛剛在包間起就在難為。

    趙雨是他們這幫人裏發展最好的，嫁了個有錢人，自然是他們當中被攀附的對象。

    霍聿森一眼看出端倪，看來被他猜中了，“我還以為你什麽時候背著我找了小白臉。”

    “你胡說什麽。”周歲時瞪他一眼，不想多說。

    霍聿森頷了頷首，算是和他們打過招呼，和周歲時說：“那結束了，走吧？回家？”

    “嗯。”

    他們走後，趙雨瞬間覺得了沒意思，還是不夠解氣，看看周歲時老公的樣貌，再看自己的老公，天壤之別，完全不一樣。

    外麵果然在下雨，雨勢越來越大，霍聿森的雨傘全往周歲時那邊傾斜，上了車後，他上了一大半，拿了巾先遞給周歲時，周歲時看了看他的襯衫，勾勒出的皮，說：“你自己吧，我不用，我服沒。”

    霍聿森：“和同學聊的不愉快麽？”

    “有點吧。”周歲時係好安全帶。

    “需不需要我出麵？”

    “不需要。”周歲時打了個哈欠，“反正以後不會來往，沒必要在他們上浪費時間。”

    經曆那麽多事，其實看得很開，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人浪費自己的時間和力，特別是像趙雨這種況，明顯對有敵意，自然做什麽都會跟過不去。

    霍聿森倒是和截然相反的態度，而是說：“老婆，你同學什麽名字？”

    “你想做什麽？”周歲時回頭盯著他，一字一句說，“我說了，不用管他們，我也沒到什麽實質傷害。”

    “他們說我是小白臉，頭一次聽別人對我這種評價。”霍聿森扶著方向盤，緩緩啟車子。

    周歲時差點忘了，他是男人，有自己的脾氣的，被別人說小白臉生氣也是正常，抿了抿，便說：“我會找他們給你道個歉。”

    霍聿森一怔，他倒不是想讓出麵，他角彎了彎，笑了一聲：“其實也沒關係，隻要老婆開心就好。”

    周歲時端詳他的神，辨別他的緒，覺得他好像也不是那麽生氣，便暫時沒說什麽。

    回到家裏，保姆抱著潼潼在喝，周歲時換了服才去抱潼潼，霍聿森也換了服，讓保姆可以下班先回去，人走後，霍聿森來抱潼潼，讓周歲時先去洗澡。

    周歲時洗澡功夫，手機放在桌子上，響起後是霍聿森接的，他接過手機喂了一聲，手機那邊響起一個人的聲音，“你是周歲時的老公麽？”

    “嗯，你哪位？”霍聿森一隻手抱著潼潼，一隻手接電話。

    “我是周歲時的同學。”

    “哦，有事？”

    “也不是什麽事，就是晚上鬧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我想和周歲時解釋一下。”趙雨很諂，態度和晚上時完全不一樣。

    “是麽。”霍聿森態度很冷淡，隨即笑了聲，“什麽不愉快，有多小？”

    他正想知道晚上發生什麽了，說他小白臉，多半是周歲時那些個同學覺得找了個小白臉老公吧。

    “就是產生了一點很小的不愉快，鬧了點誤會，霍先生，那個周歲時有告訴您麽？”

    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霍聿森扯了扯角，還以為這幾個所謂同學都是蠢貨，不過也沒多聰明，還勢利眼，狗眼看人低。

    “你說呢。”霍聿森語氣攸地變冷，仿佛著一寒意。

    “霍先生，實在抱歉，晚上的事真是個誤會，我幾個同學喝多了酒胡言語的，我已經說過他們了，確實不該那樣說您，很抱歉。”

    “那個說我是小白臉的也喝酒了？”

    “是，是的，喝了酒……”

    “你什麽？”霍聿森淡淡反問。

    “我、我麽？”

    “嗯。”霍聿森逐漸沒耐心，“耳朵不好？”

    “我、我趙雨。”

    “知道了，還有事麽？”

    “沒，沒……”

    趙雨說完，霍聿森直接掛斷，轉而撥通陳海的號碼讓他去查這個趙雨什麽來頭。

    半個小時候，周歲時洗完澡在吹頭發，霍聿森接到陳海發來的消息，已經查到了趙雨的來頭，嘖了一聲，不怎麽樣嘛，看不起周歲時嫁給他這個‘小白臉’，老公又是什麽好東西了？

    頭大耳，大腹便便，四十歲的老男人，仗著家裏點家底，為所為，還特地辦了個同學聚會炫富，曬有錢的老公。

    再看看他老婆，低調得不能再低調，婚戒都不願意戴，穿得普普通通的，說出去沒人相信是他霍聿森的太太。

    “潼潼，媽媽被欺負了，爸爸不能坐視不管是不是。”

    潼潼吐著舌頭，眼睛特別大，咿呀咿呀笑著。

    “潼潼也讚同爸爸是不是，我就知道潼潼是我的心小棉襖，爸爸最媽媽了，其次你，我的潼潼真乖。”

    霍聿森不敢隨便親潼潼，小孩免疫力低，大人最好別用親小孩之類的，更不能用一個筷子，免得不衛生。

    隻了的小手手。

    “爸爸給媽媽出氣去，什麽阿貓阿狗都幹欺負媽媽，你說對不對潼潼。”

    潼潼揮舞著小手小，吐泡泡，笑得很可，霍聿森心都要化了，對著傻樂。

    周歲時吹完頭發出來便看到霍聿森在逗潼潼，笑得可傻了，很在霍聿森臉上見到這麽傻的表。

    好像當了爸爸後他變化很大，完全變了兒奴，怪不得那些同學說他是小白臉。

    周歲時不笑了笑，霍聿森心裏氣死了吧，牙齒都要咬碎了，居然被人說小白臉。

    嘖。

    晚上十點多，霍聿森哄完潼潼睡覺回到床上躺著，周歲時還在抹護品，穿著的吊帶睡，勾勒出姣好的形，渾散發的氣息。

    沒記錯的話，上這條睡是他買的，之前不願意穿，今晚居然穿上了，他當即心猿意馬起來。

    鏡子裏，周歲時抬眼對上霍聿森深沉的視線，心底猛地一沉，低頭看了看自己上的睡，反應過來他好像是誤會了。

    其實是拿錯了才穿這條，不是故意穿的。

    於是周歲時進了帽間又換了下來。

    一出來，霍聿森眨了眨眼，說：“你怎麽換掉了？”

    “你管我。”

    周歲時忍不住瞪他，上床躺下，拿了手機要看，卻被一把走，霍聿森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關了燈，摟住，“睡覺。”

    “我手機……”

    “不準看了，睡覺前看手機睡不著，你不是失眠麽。”

    “我剛洗澡的時候好像聽到我手機響了？”

    “響了，我接的。”

    周歲時拿開他的手，“你接我電話幹嘛，誰打的？”

    “沒人接我就接了，你同學打的，什麽趙雨，是不是那個說我是小白臉的？”

    “你怎麽還記得。”周歲時嘟囔。

    “你老公是小白臉，不是給你丟臉麽。”

    霍聿森抱得更，聞著上散發的淡淡幽香。

    “別人說的，我知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