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喝麽？”

    周闔之輕聲詢問。

    趙禾點點頭。

    周闔之傾又倒了半杯，拿過杯子遞給趙禾，趙禾一口氣喝完，跟喝水似得。

    杯口有一抹淡淡的口紅印。

    “別。”

    趙禾下意識不敢，疑眨了眨眼，隻見他抬手落在邊，緩緩掉溢出角的釉，他靠得很近，空氣仿佛被空，有點缺氧，伴隨強烈不真實。

    跟做夢一樣。

    “角沾口紅了。”周闔之笑了笑。

    “……”趙禾下意識抿，臉頰和耳朵火燒火燎的，一陣陣發燙，口也是，心髒仿佛都要融化了。

    被他輕過的地方殘有餘溫。

    很想握住他的手，可是不敢，還是有點慫。

    長夜漫漫，暴雨傾瀉，仿佛要淹了整座城市。

    落地窗外茫茫夜景，玻璃窗倒映出沙發上的兩個人，形疊，一男一。

    客廳就像閉的空間，隔絕外界一切喧鬧，趙禾極力控製自己的心跳，擱在膝蓋的雙手握拳頭，緒藏都藏不住。

    他低頭，沒有離，慢條斯理問：“前年校慶，你上臺表演了？”

    趙禾點了下頭。

    “彈鋼琴？”

    “你、你知道？”

    “有點印象，一開始不確定是你，回去翻了照片，在大合照裏看見你了。”

    趙禾有些高興，原來他記得。

    眼睛亮亮的，笑起來眉眼彎彎，很漂亮的一對眼睛，漂亮得勾起他骨子裏的摧毀。

    看的反應，周闔之又笑了聲，“這麽高興？”

    “嗯，很高興。”趙禾的心沒有剛進門時那麽了。

    “跟我在一起很高興？”周闔之意有所指，很年輕，比他想象中還要年輕，尤其這雙眼睛莫名讓他想起一個人。

    那個人的眼睛也很漂亮。

    “嗯。”趙禾隻猶豫一秒，怯點頭。

    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何況他單，也是，沒有任何道德和法律上的約束。

    也許他談過，有過深的人，雖然會有那麽一點點在意，但畢竟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從來沒談過，沒有過人，並不現實。

    而且周闔之今晚散發的種種信號，應該是理解的那種意思。

    就在趙禾短暫胡思想之際，周闔之的手不知道何時來到腰上，掌心溫度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蔓延至全，一下子就了，他緩緩低頭靠近，嗅到孩上淡淡的清甜味，讓人想伏在頸間品味的衝。

    鼻尖相抵，呼吸微。

    趙禾眨了眨眼，緩緩閉上眼，過了會，沒有等到周闔之的下一步作，睜開眼，對上周闔之滿是笑意的眸子，手指抓著擺，“你……不要逗我。”

    要親就親，不親就算。

    男那點事，彼此心知肚明。

    一個眼神，心領神會。

    “抱歉，你太可了，怕嚇到你。”

    說著，周闔之稍微往後撤了點距離，趙禾突然攀住他的肩膀，手的和黑襯衫形鮮明對比，“不會，我才不會被嚇到。”

    周闔之又靠近，勾起的下，輕輕落下一道吻。

    男人的氣息濃烈，灼熱的呼吸係數灑在臉上，一會輕一會重，空氣裏彌漫一淡淡的果酒香甜味，仿佛在引年男嚐果，迷人又危險。

    趙禾徹底淪陷了，不能自拔。

    微微張著紅，眼神渙散，整個人往他上靠，手腳發，沒有多餘的力氣，一副任由男人擺布的模樣，俏、，惹人憐惜。

    周闔之吻上的耳垂，沿著下頜線來到上，很溫很淺的一個吻，沒忘記自己塗了口紅的，往外躲了下，雖然很不合時宜，還是開口說：“我化了妝，想先卸妝……”

    “你有帶麽？我這沒有孩子用的。”

    “我帶了的！”

    周闔之輕笑，“好。”

    趙禾從他懷裏出來，拿起包包，走了幾步停下來，“你家洗手間在哪裏？”

    周闔之也起了，姿頎長，“跟我來。”

    趙禾跟著周闔之進到臥室，一看是臥室，臉上的灼燒更明顯了，餘掃過整潔的床鋪，滿腦子已經在想限製級的畫麵了，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周闔之。

    “要洗澡麽？”周闔之打開浴室的門。

    “我在家洗過了。”

    周闔之沒再多說，轉而去拿了新的巾遞給，“有什麽需要告訴我。”

    “好。”趙禾拿了巾進了浴室，輕輕帶上門，抬頭一看，鏡子裏的自己那一個麵紅耳赤，那團緋紅蔓延至耳垂和脖子。

    隻是一個簡單的吻，就已經這樣了……

    “趙禾，你爭點氣！”

    趙禾拍了拍臉頰，取出包裏的卸妝膏，卸掉臉上妝容，洗幹淨臉，又抹了一層保的，避開脖子，準備妥當，調整呼吸，這才走了出去。

    周闔之剛好完一煙，回頭一看，趙禾有些生站在浴室門口，他抬手將煙碾滅在煙灰缸裏，朝趙禾走過去。

    幾步到趙禾跟前，高大的形籠罩下來，他將人打橫抱起，子騰空瞬間，下意識攀住他的肩膀，男人的側臉線條清晰明朗，結滾，愈發人。

    周闔之將人放在床上，吻了吻的角：“我也洗過澡了。”

    “嗯。”趙禾點了點頭，“能不能關燈……燈太亮了。”

    “好。”

    周闔之起離開幾秒回來，重新覆上來，趙禾被他的氣息包圍，周遭一片黑暗，隻能看到大概的廓，而在這時，被吻住，很張，放不開，男人很有耐心，先是淺淺探，等不那麽繃，逐漸加重力度……

    窗外是暴雨臨盆，臥室同樣激烈。

    溫度節節攀升。

    一切本應水到渠，趙禾從一開始的青不敢回應，到後麵徹底沉淪，第一次經曆陌生又刺激的緒，失控也是源於對這種驗的陌生，又怕又期待，想到這人是周闔之，變得勇敢主，沒有退。

    然而隨著周闔之緩慢停下來，覺上的重力消失，有道視線在黑夜中審視，有所察覺睜開眼。

    “怎、怎麽了？”的聲音有點啞，完全沉浸其中，幹淨漂亮的眼眸全是的反應。

    周闔之開了床頭燈，神複雜，眼神深沉，仿佛夜晚一無垠不見底的海麵，他看著，斟酌用詞，緩慢開口：“你沒談過？”

    大部分男人都有那種結，會用幹淨和不幹淨來分類有沒有過經驗的孩。

    他不是，他從來不在意這方麵，但在趙禾上，他非但沒有一點得意，反而覺得罪惡。

    趙禾扯過床單蓋住自己，臉頰紅，雙眼蔓延水霧：“沒、沒談過。”

    周闔之坐在床邊，眉頭深深皺著，他沒想過是頭一遭，更沒想過連都沒談過，而他直接跳過談的過程，進行了最後一步。

    “抱歉，我不知道你沒經曆過。”周闔之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傷害毫無經驗的孩。

    趙禾有些茫然無措，眼底緒褪下，多了幾分疑和失落，他好像不高興，和剛剛熱溫的模樣形對比，咬：“我、我不可以嗎？”

    “不是。”周闔之冷淡下來，聲音沉得不像話，眼神逐漸淩厲，“是我的問題，沒有事先了解清楚。”

    “學長……”趙禾坐直了腰，烏黑的長發順披在後背，擋住斑駁的痕跡。

    周闔之一言不發起進了帽間套上睡袍，起走出去煙冷靜。

    他應該早看出來的，那麽青懵懂，明擺著毫無經驗的模樣。

    臥室裏，散落一地的服無聲著淩和曖昧。

    趙禾心裏被失落占據，裹著薄被，上熱度已經褪盡，室空調開的低，渾都是冷的。

    臉上浮現茫然的神，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更不知道，周闔之現在苦惱正是的沒經曆過人事，一個男人，介意一個人沒有過那經驗，無非就是怕惹上麻煩，怕負責任。

    很明顯，周闔之苦惱的正是這點。

    趙禾撿起地上子穿上，眼眶泛著紅，我見猶憐，子布滿褶皺，領輕微撕裂，是剛剛周闔之剝開時稍微用了點力氣，而的服不經撕，走出房間，看見周闔之坐在沙發上煙，眉目深沉，已經徹底恢複往日的冷靜。

    “學長……”趙禾了，垂下眼簾，並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得不好，他突然改變態度，一副很困擾的模樣，“對不起，打擾了。”

    最後一眼看他，滿眼眷，心想他應該是不打算繼續下去，那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剛走到玄關，周闔之聲音響起，人也走過來。

    “趙禾。”

    趙禾不敢回頭，心髒揪得很，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如此大膽，很多第一次都在他上……可是他似乎不是很喜歡。

    “學長，你放心，我不會死纏爛打。”

    周闔之眉頭皺得更厲害，他並不是想說這點，他看著孩的背影，肩膀微微抖著，聲音出賣的緒，好像隨時會哭出來。

    “趙禾，你哭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趙禾鼻子眼睛同時一酸，視線變得模糊，被水霧侵占，耷拉肩膀沒說話。

    周闔之上前幾步，站在後，掰過的子，擁懷裏，“別哭。”

    他一安，趙禾眼睛很紅，說：“你不是不要我麽？別安我……”

    會忍不住再次沉淪。

    擁著的腰，輕嗅上淡淡的氣息，非但沒有鬆開手，還很矛盾更用力摟著。

    他本意是不想招惹這樣的乖孩，太幹淨，太年輕，沒被世俗侵染過，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然而眼下卻不想放走，罪惡的大門已經打開，他很清楚一旦招惹上，很難再。

    “不是害怕打雷？一個人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