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禾吃飯速度一向溫吞，昨天那頓火鍋之後上了火，口腔壁裏起泡，早上起來還沒有，是中午和同事吃飯的時候突然察覺到的，總忍不住舌頭去，疼得更厲害了。

    周闔之夾了一塊西藍花放碗裏，見吸了口冷氣，關心詢問：“怎麽了？哪不舒服？”

    趙禾捂著一側臉頰，正是起泡的那邊臉頰：“昨晚吃火鍋上火，裏長了水泡，有點疼。”

    周闔之放下餐，起來到側，手勾起的下，“張，我看看，這邊，對麽？”

    男人的掌心溫熱幹燥，點了點頭，“嗯……”

    趙禾聽話張開口，周闔之低下頭，想看得清楚一點，張開到最大，手指指了指裏麵，含糊不清問：“看見了沒？”

    周闔之盯著看了許久，沒有鬆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合上咽了咽，手忙腳角，還好沒有流出來，不然就丟人了，然而下又被男人手指擒住，他緩緩開口：“看見了，我去買藥。”

    樓下就有藥房，來回很快。

    “等我回來。”

    “好。”

    周闔之很快買完藥回來，讓趙荷張，他幫塗點藥。

    趙禾下意識說：“我自己來吧。”

    很怕張太久流口水，被他看見，多難為。

    周闔之又著的下，態度不容置喙：“你看不見，不好作，我來吧。”

    “可……”

    “乖，張口。”

    趙禾還是乖乖聽話張口，雙手不知道放哪，略微顯得局促，幹脆抓住他的擺，輕輕攥著，他俯低頭，用棉簽沾了點藥膏，“別。”

    “嗯……”嚨發音。

    棉簽沾到起泡的位置，趙禾疼得皺眉，接著便覺到清涼的薄荷味道，塗完藥後，周闔之拿走棉簽，吸了口冷氣，嚐到了一苦味，小臉蛋立刻皺了一團，

    “好苦！”

    周闔之輕笑，“這藥是比較苦，不過好得快，舌頭別去，不然又要上藥。”

    已經晚了。

    趙禾捂著，慌慌張張跑進廚房漱口。

    口腔裏不止是苦味，還有其他難以言說的味道。

    漱了好多遍。

    周闔之一聲歎息，拿來幹淨的巾給幹臉上的水漬，很委屈，說：“好苦，真的，不了一點。”

    周闔之低下頭，手指挲的下，角漾著無奈的笑，“不塗藥，一時半會好不了。”

    “我寧可疼也不要苦。”

    “吃不了一點苦？”

    趙禾臉頰不知道怎麽燒了起來，男人的手不知道怎麽又挲起自己的瓣，有點麻麻的覺漾開，呼吸不自覺了幾分。

    “吃不了一點。”從小生病就不吃藥，會挑味道甜的咬吃，苦的是一點都不，

    “你很像我妹妹以前養的寵貓，每次給貓喂藥塞進，它嚼了嚼吐出來，再喂需要撬開，塞進去後立刻住。”

    趙禾連忙捂住：“我不是貓，你不可以撬開我的喂藥！”

    周闔之笑了聲，膛微震，眼神很人，聲音慵懶低沉，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撬開，怎麽吻你？”

    趙禾很不爭氣被撥到了。

    他真的像個壞男人，很會逗。

    趙禾心髒砰砰跳，說不出來話。

    周闔之的手指來到耳後，指腹溫碾磨，很不爭氣雙發，曖昧無形滋生，他靠得又近，手指到點火，那把火，一下子燎遍的全。

    “你……”

    “我什麽？”

    趙禾哆哆嗦嗦‘你’了半天，是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捂住，“不給你親。”

    周闔之眼神和表都是溫的，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很強勢：“由不得你。”

    話音剛落，的手腕被男人握住，不由分說拿開摁在臺麵，他騰出另一隻手勾上的下，一記纏綿充滿侵占的吻落下。

    早在吃飯的時候，他就想這樣做了。

    片刻後，趙禾被周闔之抱回房間，洗過澡，渾泛著香甜的氣息，很人，周闔之被勾得早就心猿意馬，他直起，目直勾勾毫不掩飾對的占有，“我去洗個澡，等我。”

    趙禾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咬著，眼如：“一、一起嗎……”

    雖然洗過了。

    周闔之沒有多說，抱起便往浴室進去。

    門關上，燈很亮。

    趙禾左右看著，就是不敢直視他。

    “乖孩，你的臉好紅。”周闔之擰開花灑，任由水流著，了的頭發。

    趙禾低著頭，目慌，瞥見他腹部有道類似手過的疤痕，很明顯，好奇問：“你做過手嗎？”

    “嗯。”周闔之掉皮帶，仍在一旁，“嚇到你了？”

    “不是，才沒有。”趙禾忍不住看多幾眼，有幾厘米長，比周圍正常皮較深，相對平整，以至於之前幾次都沒有發現，加上做的時候是關著燈的，“是什麽手？”

    “一個小手。”周闔之輕描淡寫帶過，顯然不想說那麽多。

    “疼嗎？”一個小手都到開刀的地步，肯定不像他所說的是什麽小手，以淺顯的人生閱曆來看，不是闌尾炎，闌尾炎一般在右下腹部，他的是腹部中間……

    “不疼，都過去了。”

    “什麽時候做的手？”

    “有段時間了。”周闔之模棱兩可，一步上前將人困在懷裏，他低頭吻上漉漉的眼眸，“春宵一刻值千金。”

    趙禾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沉浸在他的溫聲裏。

    ……

    翌日，趙禾在周闔之懷裏蘇醒，清晨的一束從窗戶照進來，睜開眼便對上周闔之清明的眼睛，撒嗯哼一聲，往他懷抱鑽，他吻下的臉頰，聲音帶著慵懶的沙啞，“早上好。”

    “早，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周闔之撥弄的長發，發質，纏繞指尖，被子下，出孩漂亮的肩膀和鎖骨，白的皮上布滿斑斑點點，全是他的傑作。

    “幾點了？”

    “八點了。”

    趙禾突然睜開眼驚醒，“我好像要遲到了！”

    蹭地一下坐起來，慌慌張張撿起床尾的襯衫套上，正要下床，周闔之長臂一撈，圈住的腰撈回來。

    “今天周末，寶貝，忘了？”

    “嚇死我了，我以為要遲到了！”

    趙禾心有餘悸，著口，突然覺得不太正常，後的男人抵著的後背，呼吸漸漸灼熱，腰上的手也漸漸收耳邊，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線，“再來次？嗯？”

    於是一早上又在臥室度過。

    下午，趙禾被手機鈴聲吵醒，正是的表姐，小秦太太。

    “還沒起床麽？”小秦太太聽出聲音帶著睡意。

    “表姐？”

    “昨晚幾點睡，現在都下午四點了，還在睡？”

    趙禾很心虛，了聲音，“昨晚熬夜玩手機玩太晚了。”

    “我就說嘛。”小秦太太沒聽出的心虛，“那你快起來，給我開個門，我在你家樓下。”

    “你、你在我家樓下？”趙禾腦子翁地一聲炸開，“姐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糟了！怎麽來家不提前通知！要是被表姐知道在周闔之家裏過夜的，不知道會怎麽想……

    最怕的是被家裏人知道，要知道，父母很傳統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說過不可以婚前給男朋友，但不聽話，和周闔之什麽都做了。

    “剛好今天有空，買了些東西拿給你，耶耶說想你了，吵著鬧著非得來找你。”

    耶耶是小秦太太的大兒子，五歲了，很喜歡趙禾。

    “那個，表姐，我在我朋友家裏，等我二十分鍾，我馬上回來！”

    趙禾掛了電話慌慌張張找服，行李箱已經被收起來了，這時候周闔之從外麵進來，急忙問：“周闔之，你看見我行李箱的服了沒？”

    “在帽間，我掛起來了，怎麽了？”

    “我表姐來我家了，我得快點回去！”

    周闔之幫忙拿出服，幫係上的扣子，調整肩帶位置，不帶任何：“別著急，慢慢來，等會我送你。”

    趙禾耳朵紅，不敢看他，“嗯。”

    ……

    趙禾沒敢帶周闔之去見表姐，生怕被表姐知道所謂的‘朋友’是周闔之，到了附近路口便讓周闔之停車。

    周闔之好整以暇說：“不敢讓你姐姐知道我們倆同居了？”

    趙禾一頓，抿了下，沒有否認，“有點不好意思說。”

    周闔之沒深究下去，“忙完了給我電話，我來接你。”

    “好。”

    趙禾下車站在路邊隔著車窗朝他揮了揮手道別，等周闔之開車走了，才打給表姐，問在哪裏。

    反正等都是等，小秦太太帶著耶耶在家樓下的咖啡廳喝咖啡。

    幾分鍾後，趙禾趕到咖啡廳。

    小秦太太開門見山詢問：“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你男朋友家？”

    趙禾原本得前後背，來不及吃東西急忙趕過來，一聽這話，瞬間不，有些張說：“我、我不是……”

    小秦太太一眼看穿：“我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何況你又不會撒謊，禾禾，跟表姐說實話，我你是不是在你男朋友那？”

    趙禾心糾結，在表姐麵前無遁形。

    太稚，太年輕，被家裏保護得很好，有一對恩幸福的父母，以至於對很向往，也願意付出。

    “你們……睡了？”

    表姐問得太直白，心虛移開視線。

    “昨晚你也在他那？你們……同居了？”

    趙禾手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放哪裏好，心虛極了，張到喝水，“嗯……”

    “你談，本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同居實在太快了，你上次還說你們剛談不久！”

    坐在一旁的耶耶安靜吃冰淇淋，沒有發出任何靜，仿佛聽不懂大人們的對話。

    趙禾磕磕解釋：“可是我已經年了……”

    “趙禾，你幾歲，他幾歲！”小秦太太還很猶豫要不要告訴周闔之的事，可說了，能不能接得了……

    趙禾沉默：“……”

    “上次我沒來得及說，他年紀大你不吧，是不是？他也知道你的年紀，對不對？”

    “是我主追的他。”

    “那他更該死！”小秦太太很生氣，考慮到在公眾場合，聲音控製很小，“明知道你這麽小，還和你談，你有沒有想過他安的什麽心！”

    “他對我沒有安不好的心……”

    “你怎麽知道？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有心靈應？”

    趙禾不敢再說周闔之好話，免得更加激怒表姐，聲撒：“姐姐，你別生氣好不好。”

    “別跟我撒，沒用。”

    趙禾直腰背坐好，認真地著，“姐姐，我真的很喜歡他，我也知道我和他的年紀差距，但十歲，不是二十歲三十歲，我能接，我第一次這麽熱烈認真一個人……”

    小秦太太長長歎息一聲，很是無奈，說：“那你知道他前友麽？”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問過他，已經過去了。”

    小秦太太：“他跟你說了？”

    趙禾點了下頭。

    小秦太太的神有幾分複雜，“既然都跟你說了，你還和他在一起？”

    “嗯。”趙禾重重點頭，眼裏是小秦太太前所未見過的鄭重，“我很認真，也不會後悔。”

    “以後呢？要是你爸媽知道……”

    “姐姐，別告訴他們，我求求你。”

    “我不說，那能瞞多久？”小秦太太一針見。

    趙禾很心虛：“我們剛談沒多久，還不穩定，等我覺得時機到了，我會告訴我爸媽。”

    “小姨和小姨父都不會同意，你們差得太多了。”

    想都不用想。

    小秦太太了解趙禾父母的脾氣，而且趙禾可是家裏的獨生，寶貝得不行。

    “沒關係，隻要我們是真心的，爸爸媽媽會明白的。”

    趙禾看得很開，小秦太太不好再潑冷水，深深歎了口氣，很無奈。

    ……

    晚上八點多，周闔之在公司的辦公室接到趙禾的電話，他合上筆記本，“你表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