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的病案上，從5月1日起，結束了持續了八個月的理治療。

而4月30日，他結束了院以來的第10次催眠治療，病案上也標注上了暫停。

每次服用的藥，在裴準對厲行淵昨晚評估之后，也減到了日常的三分之二。

那之后，裴準幾乎沒離開過研究所。

除了在實驗室之外的時間，他都在觀察厲行淵的一舉一。

半個月后。

厲行淵的病案上，關于幻視出現的次數是0，幻聽的次數也是0，睡眠報告良好，飲食狀況良好，肢未發現異常，神尚可。

然后，裴準在這時又酌的減了一些厲行淵服用的藥。

接著又是半個月的觀察。

病案本上，幻覺和幻聽出現的次數，依舊是0，睡眠、飲食依舊良好，他的運量增多了，加上換掉了一些抑制類的藥，他神整比前半個月有明顯的提升。

以裴準的經驗，他原本以為，在停掉理治療和減藥攝之后，厲行淵會經過一段反彈期，還會出現藥的戒斷反應。

但除了輕微的，厲行淵本人可控的藥戒斷反應之外，其余預測范圍的不好況，一個都沒有發生。

這讓裴準非常的和開心。

但同時，因為厲行淵在病發之初，有過藏匿病的況發生，且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回家。

裴準之前也遇到過病人想要回家，瞞自己病的況發生，所以他在興之余，也格外慎重的觀察厲行淵的一舉一。

病人們大多數都不知道。

他們病發的時候，比如出現幻視、幻聽的時候，掩飾得再好，也會出現無意識的肢反饋。

讓裴準欣的是，他和醫護團隊在長時間的觀察中，都未曾發現異常。

時間來到了6月。

厲行淵在研究所的行沒了限制。

裴準甚至允許他離開研究所，去外面走走。

去到不悉的環境后，裴準也會觀察厲行淵的行為舉止，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太長時間沒和外界怎麼接，他有一些些的不適應。

但很快這點不適應就沒有了。

厲行淵甚至帶著裴準，去巡視了英貝在慕尼黑的英貝AI服務中心。

從厲行淵上一次在大眾面前出現到現在，過去了接近9個月的時間，英貝全球的子公司，最近流言紛紛。

都在傳聞，厲總因為之前重傷的關系始終沒有恢復，他們夫婦二人商量之后，決定男主主外了。

也有傳聞說。

厲總那位太太狼子野心，在厲總重傷那段時間接管英貝之后，讓嘗到了權利的甜頭，所以哪怕厲總有能力回英貝重新主持大局，這位太太也不放權了。

厲總之所以這麼長時間不出現。

就是因為厲太太把他起來了。

因此，厲行淵久違的出現在慕尼黑的AI服務中心，在英貝全球范圍的公司部，掀起了一場不小的波瀾。

那些春季會議到華國去，明里暗里的向葉芷萌投誠的人，陷了茫然和惴惴不安中。

整個6月。

厲行淵的病案本上，更新的容又細又多。

裴準好似每一天都要更新一片論文似的。

葉芷萌看完表示非常疑，裴準一天到晚怎麼能發現這麼多的事？

但一片大好的況。

在6月的最后一天，出了一些小狀況。

深夜。

厲行淵正準備睡。

房間里傳來了腳步聲。

他一開始以為是裴準，或者是來查夜的值班醫護，側目看了過去。

隨后就和一雙怨毒的眼睛撞到了一起。

“是不是以為你擺掉我了？”

大概是因為厲行淵找回了失去的記憶，另外的那個他看起來變得不一樣了，他形銷骨立，看起來好像是一架骷髏，上蒙了一層人皮。

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大大的眼珠子看著隨時都能掉出來似的。

因為太久不見。

他的形容又過于丑陋可怖，厲行淵臉慘白的愣在當場。

裴準這會兒剛從實驗室回到辦公室，正準備寫今天厲行淵的觀察報告。

誰知，手機和電腦同時收到了厲行淵的心率異常報警。

“厲行淵，我就是你，你怎麼可能擺的掉我？”沙啞怨毒的聲音，繼續在厲行淵耳畔響起，“我消失的那一天，就是我們徹底融為一的那一天！你什麼都想起來了，該記得你曾經是什麼樣的！”

“我會改！我已經改了！我不會再傷害！”厲行淵咬牙切齒，一字一句。

裴準打開病房的監控，就聽到了厲行淵對著空氣說話。

他一拍腦門，懊惱的戴上了痛苦面。

怎麼會這樣？

“改？”

怨毒的聲音，發出桀桀笑聲。

好似聽了多大的一個笑話似的。

“你現在這樣覺得，是因為我們還沒徹底的融為一，不過很快了……”枯槁的手朝著厲行淵過來。

“滾開！”

厲行淵立馬躲避。

從病床上滾了下去。

刺耳的笑聲，立馬充斥在整個病房里。

因為厲行淵的恐懼，另外一個他看起來飽滿了一些，神頭也好了不：“我等著和你合二為一的那一天，到那時候我也算拿回了我自己的，我才是你的本，早晚我可以為所為，對所有人。”

病房門被推開。

外面值班的醫護聽到聲音，立馬過來查看。

“厲先生……”

“出去！”厲行淵看向來人，眼神鷙。

對方怔了一下。

從厲行淵來到這里，他頂多就是不理人，從來沒流出這樣可怕的樣子來。

值班護士退出去，摁了急鈴。

時隔幾個月。

厲行淵又被注了鎮定藥劑。

在鎮定藥劑之下，厲行淵陷了深面。

但他始終蹙眉，儀表顯示他的腦電波極其的混，是在噩夢中的征兆。

裴準頂著一對黑眼圈，和糟糟的頭發。

在原地來回的踱步。

他通過厲行淵簡短的幾句話，大概分析出了，這忽然發生的變故從何而來。

沉半晌。

他看了看時間。

確認大洋彼岸的葉芷萌不在休息時間后，給播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起來。

“這麼早……不對，這麼晚？出什麼事了麼？”葉芷萌問。

裴準聽到小孩在葉芷萌邊糯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