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蘅旁的傳言不知真假,但生慣養這一點是如假包換。
明王只這一個獨苗苗,加上弱多病,明王尋常只恨不得拴在腰帶上護著,自小別說罰,就是責罵都幾乎沒有過,是實打實當眼珠子般養大的。
偌大明王府心養出來的世子,貴自是不提,謝蘅自小就不住什麼疼。
今兒這一遭,謝蘅已算極能忍了。
重云看著他額頭上的冷汗,只恨不得折回去將人一刀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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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柳襄去城南找到柳叔說的那間點心鋪子,買了老管家喜歡的綠豆糕,便打道回府。
走到一半,驀地停住腳步:“不好。”
宋長策一愣:“怎麼了?”
柳襄飛快翻上馬,拉著韁繩調轉馬頭:“他要出事!”
宋長策一時沒反應過來柳襄說的是誰,等上馬追出去后才恍然大悟:“姑娘是說燙傷明王府世子那個小二?”
柳襄沉聲道:“嗯,他意在壞明王府世子的名聲,既沒有如愿,必還有后招。”
二十要不了命,但非要死也是可以的,屆時這條人命定是要按在明王府世子的頭上。
“對了,明王府世子什麼來著?”
宋長策甩下馬鞭,答:“謝蘅,杜蘅的蘅,據說因他的命格加草木,好養活。”
最后一個字被街邊不知名的尖銳聲淹沒。
柳襄暗道,好養嗎?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好養。
第3章
柳襄去茶樓問了小二的住,趕過去時正值黃昏。
這是一條有些破舊的巷子,兩匹馬并排都有些艱難,越往里越窄,柳襄便將馬拴在外頭一棵老樹上,與宋長策步行而去。
一刻鐘后柳襄總算找到了那小二的住,但他們好像來晚了。
柳襄察覺到里頭有人,眼疾手快將宋長策拉住,二人尋了蔭蔽的屋檐蹲著。
“你是什麼人,為何來此害人命?”
破敗的一進院子中,英俊的侍衛劍指地上的人冷聲道。
柳襄和宋長策一眼便認出這侍衛就是方才跟在謝蘅邊的人。
地上的人似乎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錯愕過后不甘的偏過了頭。
“守著這里,在他傷好前任何人不得靠近。”侍衛吩咐手下人道:“將此人帶回去審問。”
“是。”
院中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柳襄給宋長策打了個手勢,二人悄然離開。
走出巷子牽上馬,沉默了一路的柳襄才突然道:“日后萬不能招惹謝蘅。”
宋長策:“為何?”
“聰明又位高權重還睚眥必報的人,惹到會很麻煩。”柳襄道。
宋長策明且覺厲:“日后我見著他肯定繞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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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柳府,天剛黑。
柳襄遠遠便見老管家等在門口焦急踱步。
揚鞭加快速度,門房聽見聲音迎上來,柳襄將馬繩遞給他后,快步朝老管家走去:“柳爺爺你等在這里作甚?”
老管家看見全須全尾的回來,一顆心落下一半,而后神復雜的看著:“姑娘啊,您是跑回來的?”
他原來奇怪說好的幾日后才到,為何姑娘提前到了,方才才收到信,竟是姑娘帶著自己副將跑回來的。
柳襄被他這麼看著,莫名有些心虛。
隨后,笑容可掬的挽著老管家的胳膊,扶著他邊往府中走,邊道:“柳爺爺可別再對我用敬稱了,我不起的。”
“我給爹爹留了信的,不能算是跑。”
老管家掙不過,只能由攙著,但繼續念叨著:“姑娘下次不可再這樣了,那路上多不太平,若是遇著馬匪山賊什麼的,可如何是好啊。”
柳襄剛想說若遇著馬匪山賊定將他們剿了,但怕嚇著老管家,便道:“柳爺爺放心,我們這一路可太平了,再說還有宋長策呢,他武功可高了是吧?”
宋長策點頭如搗蒜:“是的柳爺爺,我定保姑娘無虞。”
老管家這才看向宋長策,看了半晌后總算找到一點悉的影子:“你就是宋副將的兒子吧?”
宋長策將東西給府中下人,笑著挽住老管家另一只胳膊道:“是啊,我常聽爹提起柳爺爺,說以前傷多虧柳爺爺心照顧。”
“哎喲他還記得吶。”老管家頓時就轉移了注意力,笑著道:“你離京那會兒還在襁褓中呢,這一轉眼竟都這麼大了,昨兒夜下我老眼昏花沒瞧清楚,現在瞧著你與你爹很是相似呀。”
“是嗎?”
宋長策揚了揚臉龐:“都說我比我爹英俊呢。”
一句話逗的老管家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啊,可比你爹有靈氣多了,你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整日板著個臉,活像個討債的。”
“倒是姑娘,與夫人很像吶。”
老管家說完這話笑容就淡了下來,惋惜的嘆了口氣,而后后知后覺的看向柳襄:“老奴多話了,姑娘莫怪。”
柳襄卻笑著道:“無妨的,我沒有關于娘親的記憶,柳爺爺同我講講娘親好不好?”
“我買了些香燭,想去祭拜娘親。”
老管家這才注意到柳襄另一手提著的竹籃,眼眶頓時就潤了:“好,好,老奴這就帶姑娘去祠堂。”
“娘親葬在何?”柳襄聞言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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