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沉思片刻后,道:“意外不大可能。”
“若褚公羨是被誣陷的他的口供便是真的,那麼也就證明柳爺爺確實是被人引到這里的,如果是意外,他們沒必要這麼做。”
謝蘅挑眉看了一眼。
腦子這會兒又轉的快了。
“可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為何偏偏要殺害柳爺爺嫁禍給他?”柳襄很有些不解道。
謝蘅皺眉看著。
察覺到他的視線,眨眨眼:“怎麼了?”
謝蘅淡淡挪開目:“沒什麼,只是發現你的腦子時靈時不靈。”
柳襄:“……”
他是在罵吧?
“褚公羨是怎麼進的喬……”
“誰!”柳襄目一凜,一把將謝蘅拽到后。
謝蘅被拽的一個踉蹌,只還沒來得及發作,重云就已拔劍追了出去。
柳襄沒敢,護在謝蘅前。
謝蘅遇刺無數,此時自然也反應了過來。
他皺眉盯著住他手腕的那只手,這一次不似上次有力,似乎是刻意放輕了力道。
窗外很快就傳來了打斗聲,柳襄仔細辨認后心神一松:“只來了一人。”
謝蘅聞言抬眸看了眼窗外。
只來了一人那就不是沖他來的,來殺他的都是群結隊的。
打斗聲漸遠,柳襄拉著謝蘅便往外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
謝蘅低頭看了眼手腕,到底是沒說什麼。
走到院子,柳襄快速解開戰馬,朝謝蘅出手:“世子。”
謝蘅皺眉看向一旁另一匹馬。
柳襄意會到他的意思,解釋道:“這是戰馬,重云騎不得。”
謝蘅挑眉:“按律,我也騎不得。”
“我在可以。”柳襄道。
謝蘅心頭一滯,快速瞥了眼柳襄。
黑夜中,那雙眸子依舊清澈明亮。
“我不與你同騎。”謝蘅下微抬。
柳襄四下看了眼,沒有察覺到危險,點頭答應:“嗯,我牽著馬。”
謝蘅做最后的掙扎:“它真的乖嗎?”
他聽聞寶馬都有些烈且認主,這匹一看就不是尋常戰馬,他可經不起它一摔。
柳襄忍著笑,點頭:“嗯,很乖。”
像是印證柳襄的話般,馬兒偏頭溫和的了謝蘅。
謝蘅眼睛亮了亮,這才不不愿的出了手。
他因自小弱沒能學騎,更沒有過戰馬,所幸勝在長,借著柳襄的力道還算順利的上了馬背。
但戰馬比尋常馬高一截,初次坐在上頭免不得有幾分慌張。
柳襄見他繃著,便出聲安道:“別怕,我牽著它。”
謝蘅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本世子如何會怕。”
柳襄輕輕喔了聲。
謝蘅不滿意這敷衍的態度,正要開口馬兒便往前走了一步,他下意識抓了鬃,這匹馬的脾氣也確實是好,被抓疼了也只是微微揚了揚脖子,輕輕嘶鳴了聲。
謝蘅大約也意識到什麼忙將手放到了鐵環上,待走出幾步適應后,他問道:“它什麼?”
柳襄答道:“雁歸,大雁的雁,歸來的歸。”
謝蘅眼神微閃,快速的瞥了眼柳襄。
今日月還算好,他從上而下約能看清半張臉,不同于京中其他姑娘的打扮,時常高束著馬尾,今日用的是繁星銀發冠,在月下中似乎格外的亮眼。
他知戰場刀劍無眼,但他從未真正見過,自小長在邊關,隨父守城,應當是見多生離死別。
雁歸,何嘗不是出征前好的祝禱。
狹窄的巷子中,他們在月下緩緩往前走著。
馬蹄聲輕而緩,好似是生怕驚著馬背上的人。
柳襄不經意間往上瞥了眼,正好瞧見謝蘅手輕輕著鬃,還小心翼翼的了馬脖子,月下,他那雙丹眼中有亮,比尋常和了很多。
柳襄怕驚著他,只看了片刻就挪開視線,不聲的放慢了腳步。
想,或許他也曾羨慕過那些鮮怒馬的年郎吧。
直到走出巷子,柳襄才仰頭問道:“方才世子想說什麼?”
謝蘅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接著方才未盡的話道:“褚公羨可是因你進的喬家?”
那日在客棧外若柳襄與褚公羨不相識,喬祐年不可能將玉佩給褚公羨。
柳襄想了想,點頭:“嗯。”
知道二表哥雖然那時對褚公羨有好,但贈其玉佩確實是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為與褚公羨相識。
“褚公羨此次之禍有兩個原因,一是得罪了誰,二是擋了誰的道,他因你得到喬祐年的玉佩,后與喬相年關系甚好,想要除掉他就得挑撥他與你還有喬家的關系,讓你和喬家都不會出手相助。”謝蘅徐徐道:“他出寒門,在京中沒有任何基,只要你和喬相年不幫他,他此次必是在劫難逃。”
柳襄驀地停住腳步,看向謝蘅艱難道:“如此,若沒有我,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遭此劫難。”
謝蘅垂眸看見了眼中的水,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就算沒有你,褚公羨進翰林院后,也一樣會與喬相年結識,互相欣賞,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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