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翟跟丁山騎馬,沒過多久就追上了騾車。
丁山攔下騾車,一瞅趕車的人,呵!還是人啊!
袁老二也是一愣,在兩人深對視……呸!一言難盡的對視中小丫頭驚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狐貍哥哥!”
“你是來找我的麼?”小丫頭從車窗探出腦袋,一臉驚喜地看著馬上的年。
袁老二角一,完犢子了,有錢公子哥兒也來了,這丫頭最見不得長得好的人了!
柳翟也沒想到會再遇上這小丫頭,緣分這玩意兒還真是奇怪呢!
他的狐貍眼微微一挑,勾扯出一抹無邊的笑容來:“小丫頭又見面了,真是巧啊!”
然而他剛說完這句話,小丫頭的腦袋就回去了,看上去是被人扯進馬車的。
跟袁老二并肩坐在車廂外的顧秀才跳下騾車,朝著柳翟拱手問:“這位公子,小兒年紀小不懂事,冒犯您了,在下給您賠罪,還請您原諒則個。”
柳翟擺擺手:“先生不必多禮,本公子沒放在心上。”
“我們追來是想請問先生是不是姓顧,車上是不是有一位穿瓦灰裋褐的老人?是這樣的,家里的長輩去山上尋草藥一直未歸……”
顧秀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找那老者的!
“您看看是不是這位老先生?”顧秀才的話音一落,袁老二就車簾掀開了,柳翟下馬上前,就見他要找的人正昏迷不醒地半靠在車廂壁上,他的邊有一名坐在椅上的年攙扶著他。
他的目落在椅上,這不就是小丫頭從他這兒買去的椅麼。
柳翟跟顧遇的眼神對上,空氣中似乎有電在閃爍,仿若兩個磁場相反的人猛然撞在一起,飛沙走石電閃雷鳴……
顧遇見柳翟的眉眼實在是太過嫵漂亮,就想起小丫頭給他簪花那天他的擔心。
萬一有一天小丫頭遇到比他更好看的男孩子會不會……
現在看來,還真有那樣的可能。
畢竟小丫頭看這個年的眼神在放,而且一口一個狐貍哥哥,得也太親了些。
顧遇非常非常地不高興。
“小哥哥,他是狐貍哥哥,賣給珍珍椅的好人!”珍珍從古氏懷里掙出去,撲到顧遇的懷里指著柳翟對他說。
古怪的氣氛瞬間被小丫頭的話給打破了。
顧遇沖著柳翟拱手:“多謝兄臺割,不知公子貴姓?”
柳翟不以為意地道:“免貴姓柳!一輛椅而已,算不上割。皂角村有個姑娘說是你們傷了我爺爺,不過這件事我不打算追究,還請你們將我爺爺還于我。”
顧秀才:“這是應該的。”
袁老二圓眼怒瞪:“誰說的?老子不撕爛的,明明是我們六丫救下的老頭兒!你不給謝銀休想帶走老頭兒!”
顧遇:“你怎麼證明老先生就是你爺爺?”
柳翟說完話,顧秀才袁老二和顧遇同時開口。
柳翟:……
謝銀?
老爺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去給老爺子陪葬。
至于證明……
他能證明個屁!
但眼下搶的話又怕傷著老爺子,柳翟按耐住心中狂躁的戾氣,他勾笑道:“謝銀簡單,二百兩夠不夠?
但你們要我證明我跟我爺爺的關系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顧遇淡漠地道:“還是先送老爺子去縣里醫館吧,老爺子也耽擱不起。”
“勞煩了!”柳翟只得跟顧遇等人拱手,看顧遇的目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狐貍哥哥你放心吧,老爺爺不會有事噠!”珍珍拍著脯跟柳翟保證,昨晚又煮人參湯來著……反正跟小哥哥一起辛辛苦苦救回來的人可不能死掉。
狐貍姐姐說,要珍惜跟漂亮男孩子相的每一分時,要讓這些時都是好的回憶。
好的回憶可不能有憾喲。
奇奇怪怪的氣氛再度被小丫頭稚的腔調給打破了。
“珍珍,不可以別人狐貍哥哥,要尊重人,你可以稱呼他為柳公子!”騾車重新起來之后,顧遇在車里教導珍珍。
“對別陌生的男孩子不能喊地這麼親。”
珍珍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可是他不是陌生的男孩子呀,他是狐貍哥哥!”
車外的柳翟聽到這番對話角不由得勾得老高,他出聲兒道:“小姑娘想怎麼喊我就怎麼喊我,本公子一點也不介意,并且沒有被冒犯到。”
顧遇閉上眼睛,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這一篇兒看似就這麼翻過去了,珍珍趴在車窗上,跟騎在馬上的柳翟聊得熱火朝天津津有味。
時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森林里跟狐貍姐姐相依為命的日子。
到了縣城,袁老二輕車路地將騾車停到了百草堂門口,古氏抱著珍珍下車,騰出空間之后袁老二就進去將老頭兒給背了下來送進醫館。
姚大夫跟他們幾個打了招呼后一瞧,袁老二上背著的病人,就驚呼一聲:“曲大夫!”
顧秀才有點驚訝:“您認識他?”
姚大夫點頭:“認識,這位曲大夫幾個月前來的,在我們百草堂坐了兩個月的診,是個醫很好的老大夫。”
顧秀才轉頭看向跟進來的柳翟:“柳公子,這位老人姓曲!”
柳翟面不改地道:“曲大夫是我干爺爺。”
姚大夫讓袁老二將曲大夫背到后堂去,將曲大夫安置好了,他就給曲大夫把脈檢查。
“怎麼樣?”柳翟張地問道。
姚大夫道:“柳公子放心,已經過了最兇險的時候,我先給曲大夫開藥扎針……”
顧秀才見姚大夫好像認識柳翟一般,就將事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說了一遍:“……因著我們也不認識柳公子,不敢貿然將這位老先生給他,您看……”
姚大夫笑道:“您不必擔心,柳公子跟曲大夫是認識的,這樣,您有事兒先去辦,曲大夫就先住在我這里,等他好了我就差人去您家跟您說一聲兒。”
顧秀才跟姚大夫兩兄弟打過多年的道,對他還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便謝過姚大夫告辭出去。
袁老二故意落在后頭,問柳翟要謝銀。
柳翟對丁山道:“給這位大伯拿二百兩。”
丁山從懷里出一把銀票數,袁老二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數了一張一百兩的,一張五十兩的,三張二十兩的銀票出來有點犯難。
除開這幾張小面額的銀票,剩下的全是五百兩一張的銀票。
袁老二催促他:“別磨嘰,是不是多了?沒關系,我給你找零!”
說著他就要解腰帶,丁山想起上次那一手的尿味心中一悸,連忙將銀票塞他手上:“不用找了!”
袁老二笑瞇瞇地道謝,等袁老二藏好銀票走了之后,柳翟對丁山道:“超出的你自己個兒補上!”
丁山:“……”
寶寶有什麼錯?
為什麼吃虧的總是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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