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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卿被外婆的話嚇到，他拉住外婆：「外婆，你說什麼？你哪裡不舒服麼？」

  外婆拍拍他的手，解釋得牽強：「人老了，什麼都不好說，早年間，香港來的大師就給我算過，說我晚景不好，死得淒涼。」

  「外婆，你說什麼啊。」顧雲卿又氣又急，他最聽不得外婆扯這些神神叨叨的事，要真有各種報應，那也不應該報應到外婆上來。

  祖孫倆各懷心事進了大廳，兩年沒回來，這裡並沒有任何變化。

  「阿卿，你坐下來，讓外婆好好看看你。」外婆多走了幾步，累得，便坐到藤椅里朝他招手。

  顧雲卿拉過旁邊的竹椅也坐下來，隔著這麼近的距離，他清楚地看到外婆眼中的渾濁，的神頭遠不如兩年前。

  「長得像你媽，越來越像了。」外婆喃喃說著，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我媽常來看你嗎？」顧雲卿抱著一希。

  外婆避開他的問題，指著院子裡拎著行李箱走進來的保姆。

  「阿卿，你說給外婆帶了禮，快給我看看是什麼？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禮了，讓你外婆高興高興。」外婆笑呵呵的。 (5,0);

  顧雲卿把他特地托季安之花高價請來的菩薩玉佩給了外婆。

  外婆不釋手：「這個好，好，外婆很滿意。」

  祖孫閒聊了一會兒，保姆招呼著吃飯。午飯後，外婆去午休。顧雲卿在廳里等了一會兒，等保姆都收拾完了才把招呼到了院子裡。

  「阿卿，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吧。」保姆先開了口。

  「我媽多久來看我外婆一次？」顧雲卿問。

  保姆臉上的笑漸漸斂去，嘆了口氣：「你出國兩年，你媽只來過幾次。索不來也來……唉，阿卿，要不你還是勸勸你外婆吧，就去紐西蘭養老，那邊空氣好，離你媽也遠一點兒。」

  「我媽來了都說些什麼？」顧雲卿額頭的青筋顯現，他就知道他媽不會好好對他外婆。

  保姆搖搖頭：「多半的時候都把我打發出去，我聽不著。但我發現了，你媽來一次，你外婆就要傷一次心。那麼大年紀的老人，哪裡經得起這樣折騰。阿卿，我和你外婆投緣，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要不是你外婆一再肯定你媽是的親生兒，我都要以為是壞人冒充的，專門就是要來氣你外婆的。」

  「我告訴你這些，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外婆不準我說，反覆叮囑我。阿卿，你心裡有數就行，可千萬不敢去找你媽質問，那我也不用在這裡做事了。」 (5,0);

  保姆說完這些就轉往屋裡走去。

  顧雲卿站在屋檐下，站了許久，他揮拳在空氣中狠狠砸了一下。

  次日上午九點，祖新莉的司機準時來接。

  顧家大宅難得熱鬧，顧雲朵回來了，像一隻可的蝴蝶從樓下飛到樓上，又從樓上飛到樓下。

  「哥，快來，款款發來了視頻。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款款飛昆城去找你玩，你竟然溜回來，你這樣對待孩子，真是太失禮了。」顧雲朵飛進了顧雲卿的房間，將手機懟到了他的臉上。

  「阿卿，啊啊啊，阿卿，我終於看到你了。你現在變得好帥，媽耶，你比高中的時候帥多了，我可真有眼。」陸款款在視頻里尖著。

  顧雲卿只覺得頭疼，他敷衍著跟打了聲招呼：「我還有事，你和朵朵聊吧。」

  「我和聊半天了，哥，人家是專門找你的。還有啊，你幹嘛不給款款通過驗證，手機呢，手機拿來，款款，你看我的。」顧雲朵扔下自己的手機，然後從床頭柜上拿過了他的手機。

  顧雲卿十分煩躁，他奪回手機，兇了一句：「別在這裡胡攪蠻纏，煩不煩啊。」

  顧雲朵被駁了面子，當下就掛不住了，紅了眼圈，拿回自己的手機後，掛了視頻。 (5,0);

  「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你對我比安之哥對我還不如呢，不近人，冷酷，絕，我討厭你。」

  顧雲朵也就是了委屈，順說出來的，但聽在顧雲卿耳里，那句話卻猶似一把刀。

  顧雲朵跑出去了。

  顧雲卿第一次意識到，他的某些行為和他媽實在太像了。

  顧雲朵哭著上了樓，不一會兒就拉著行李箱下來了，要回顧家老宅去。祖新莉正好從外面回來，顧雲朵見了親媽，丟下行李箱就撲過去，把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番狀。

  顧雲卿本不怕告狀，兄妹倆從小不在一起長大，本就沒多。

  「阿卿，你出來。」祖新莉在外面喊了一聲。

  顧雲卿出了房間。

  「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妹妹？可是你唯一的妹妹。」祖新莉皺著眉。

  顧雲卿嗤笑：「所以，你這是來住持公道的嗎？」

  「你們是親兄妹。」祖新莉耐著子。

  「你現在才知道嗎？我早就知道啊。」顧雲卿攤手，有些好笑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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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什麼態度？」祖新莉抬高音量，「我好不容易說服朵朵搬回來住，這才住一個晚上呢，你就要把氣走，你這麼容不下嗎？再怎麼樣，也是你的親妹妹。」

  顧雲卿覺得眼前這一切真是莫名其妙的，他管顧雲朵搬不搬回來住，哪怕要在這裡住到八十歲呢，他也犯不上氣走。不過，他實在不願意和他媽多說。

  他轉往房間走。

  「阿卿。」祖新莉被兒子氣得頭嗡嗡的，「我話還沒說話呢。」

  顧雲卿回頭：「噢，我會滾出去的，馬上滾，不勞你吼。」

  「媽，你看我哥，他怎麼這樣？」顧雲朵跺腳。

  祖新莉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冷靜下來。

  「朵朵，你先上樓，別鬧了。」祖新莉朝揮了揮手。

  顧雲朵瞪著顧雲卿的房間，還是很氣，別人家的哥哥把妹妹寵上天，的哥哥拿當陌生人。

  那邊顧雲卿已經從房間出來了，他穿上了外套，手裡拿著手機。

  「你去哪裡？」祖新莉指著他，手直。

  「滾出去啊。」顧雲卿看都不看，徑直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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