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二十多分鐘後，顧雲卿趕到了餐廳，季安之的線人已經走了，只留了一個封的文件袋讓服務員轉給他。Google搜索

  顧雲卿點了一份餐，等上餐時，他打開了封文件袋。裡面是一疊洗好的照片，還有幾份文件，從文件的清晰度來看，估計是先拍，然後再列印的。文件袋的最底下是一個非常小巧的播放。

  他掃了幾眼照片，仍然是他媽和程宇凡各種角度的親照，他看得一陣反胃，不願意多翻就塞回了文件袋裡。然後他拿起了那幾份文件，文件上寫著一些條條款款，看起來並不是什麼正式文件，而是在草擬階段。他看清那些容後，驚得頓時坐直了。

  有三頁文件是資產清算，最後一頁則寥寥數行，寫的是人生規劃。

  顧雲卿看著那些方塊字，他覺全都認識，又好像全都不認識了。

  「先生，您的菜上齊了，請您慢用。」服務員彎腰對他說了一句。

  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謝謝，服務員離開了。他將所有的東西都裝回了封袋裡，封好後，他拿過巾了手，然後拿過了筷子。

  如果幾份文件的容全都是真的，那麼，他媽這是已經在打算後路，而且看起來，要和程宇凡雙宿雙飛定了。 (5,0);

  但顧雲卿又想，季安之的線人通過什麼手段拿到這些東西呢？他媽怎麼可能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呢？或許，早就知道他暗中一直和高明威有來往，也知道他在外婆家裝了錄音設備，而和程宇凡所謂的水緣只是障人耳目呢？

  顧雲卿在心裡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必須保持清醒。事實上，這盤局是高明威和他媽在下，而他，是他們爭奪的棋子。

  他吃著飯，想到宋翊的冠冢，想到宋翊的世，想到當年他媽對宋翊的敵意……他心裡那個模糊的答案開始清晰起來。

  日子仍然過著，臨近新年，顧家大宅也開始喜慶起來，駘嫂張羅著買盆栽，掛燈籠。

  顧雲卿對於新年並沒有什麼期盼，相反，因為顧伯昭多和陸款款搭話，找著藉口，來了家裡好幾趟。怕他無趕人走，陸款款現在學乖了，每次都弄一大幫人來，搞得顧雲卿十分窩火，要不是為了給他媽營造他現在已經是個好兒子的假象，他老早就跑到季安之送他的別苑去住了。

  捱了幾天，春節總算到了。顧老太太因為季安之和顧錦蓉堅持不肯回S市過年，大發了一頓脾氣，但也沒有用，他們也不是小孩子，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經濟上早就不再依附顧家，顧老太太再生氣也沒有用。 (5,0);

  除夕那天，顧雲卿跟著他爸和他媽例行回顧家老宅吃年夜飯。顧雲朵因為學業的關係，今年也沒有回來過年，顧老太太神落寞，給顧雲卿的歲錢十分敷衍。

  「阿卿早就工作了，不用再給他歲錢。」祖新莉語氣不好不壞的。

  「阿卿，你趕收著吧，討個吉利。」顧伯昭看著老太太的表，趕說了一句。

  「媽，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我們吃完了也就回去了。」祖新莉又說。

  顧老太太臉愈發難看，祖新莉真是愈發的放肆了，但忍住了沒有發脾氣，只是扶著桌子起了。

  「我這兩天腰痛發作，那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顧老太太揚長而去。

  祖新莉和顧雲卿倒不影響地繼續吃著菜，顧伯昭很生氣，又不敢說祖新莉，糾結片刻，他也起了。

  「你們吃吧，我去看看爸和媽，爸頭痛都幾天了。」

  祖新莉沒搭腔，看著顧伯昭的影也出了餐廳，放了筷子。

  「阿卿，你吃飽了嗎？」

  顧雲卿琢磨他媽這是要走人，他便也放了筷子。 (5,0);

  「那我們就去看看你外婆吧。」祖新莉起了。

  母子倆也沒打招呼就先離開了，上車時，司機多問了一句要不要等顧先生。祖新莉說不必，他去哪兒去哪兒。

  司機很尷尬，顧雲卿也覺得他媽有點兒反常。他媽一直以為對顧老太太和顧伯昭的態度都不算好，但今天是除夕。中國人講究的就是團圓，家和。在這種氣氛下，再生氣再不滿，那都得等過完這個年再說。

  他媽給他的覺是，本不想好好把這個年過完。

  「前面停車吧，你打車回去，阿卿，你去開車。」祖新莉吩咐。

  顧雲卿想，他媽這是有話要和他說了。

  果然，他上了駕駛位，他媽便讓他關了音樂。

  「阿卿，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昆城？」問。

  「媽，看你的安排。」顧雲卿謹慎地說。

  「初六吧，初六回去，我給你五千萬的預算，給你配置一班人馬，你先小試手。」說。

  「謝謝媽。」他應道，五千萬的預算，和他預期的差不多。

  「還有一件事。」半晌後，說。 (5,0);

  「媽，你說。」他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他媽，他媽的表非常平靜。

  「你認為季安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媽問。

  顧雲卿覺得有些奇怪，他媽好好的怎麼會問起季安之？他斟酌片刻，然後說：「媽，我認為他是一個對你再沒有威脅的人。」

  他說完後很張，等著然大怒。

  祖新莉卻沒有說話，看著窗外的夜沉默。

  「媽，你是不是擔心他還是野心不滅？」顧雲卿試探著問道。

  「沒有，我相信阿遙的死對他是致命的，他的心神全被打散了，野心也沒有了。」祖新莉說。

  「我不太明白？」顧雲卿道。

  「我有一個念頭，也許將來，我真的可以把顧氏給他管理。」說。

  「媽！」顧雲卿震驚了，如果說他看到封袋裡的那些文件還在懷疑真偽時，那麼現在他就很懷疑，他媽想玩金蟬殼，然後把一個爛攤子甩給季安之。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麼，他媽可真狠啊。

  「阿卿，你不必傷心，我只是一個設想。或者，這一次，你可以讓我看到你在經商方面的能力。不急。」祖新莉安他。 (5,0);

  「媽，我只是有些擔心你，為什麼會突然想到把顧氏給季安之？」顧雲卿說得真心真。

  祖新莉笑了笑：「難得，你也會關心我了。不過我沒事兒，我說了，只是臨時的一個想法，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