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小时,电话终于通了。
高永神收紧,他立马放下啤酒瓶,坐直了体,拿出了几分谈判的架势。
段屹骁冷寂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喂,哪位?” “是我,高永。”
高永沉沉地开口。
“谁?”段屹骁想了一圈,都没能想起来这个人。
高永差点吐出一口老,这些万恶的资本家,欺压人的时候用尽了各种卑鄙的手段,却本不把人放在眼里,他就这么没有存在吗? “段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那我提醒提醒您,孙朋义……” 这么一说,段屹骁想起来了,眼底掠过几分嫌恶,“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你找我什么事?” 高永森森地笑了声,“没别的意思,拜段总所赐,被裁后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工作,希段总指一条明路,给我一份工作。
我的要求不高,年薪五十万。”
段屹骁觉得莫名其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平白无故地自己凭什么给他安排工作,还要年薪五十万,怕不是还没睡醒。
所以他直接挂了电话。
高永见电话被挂,怒气更甚,他再一次拨了电话过去。
段屹骁没接,还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好在他早有准备,换了个号,继续打。
这次通了,他抢在段屹骁面前开了口,“如果你不想江云杪有事的话,最好答应我的条件。”
段屹骁脚步一顿,语气多了份紧张,“你说什么?你把江云杪怎么了?” “我对江云杪怎么样,取决于段总的选择。”
高永恶狠狠地笑了一声。
段屹骁这会儿刚下飞机,他出差了,并不在清城。
就算江云杪真的被高永挟持了,他也是鞭长莫及。
所以他必须要冷静下来,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分秒之间,他的神变化莫测。
他冷哼了一声,“我想你搞错了,江云杪的安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离婚了,而且离婚的时候闹得还难看的。”
高永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段屹骁会这么说。
他已心虚地开始浑冒汗,如果用江云杪也威胁不了段屹骁的话,那他费尽心机做的这一切岂不是无用功? 他了拳头,用力地握紧了手机,“段总,你拿我开涮呢!上次你为江云杪出头,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段屹骁眼底沉得厉害,“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不想随随便便给我儿找个后爹。
高先生,我想你是聪明人,你现在的路只有一条,迷途知返。”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了高永,他的绪变得十分激动,“去他的迷途知返!我连份工作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生活下去!” 他暴躁而易怒地踢门走了出去,来到了关押江云杪的那间屋子,“看来段总是不相信我呀,那我让江云杪说两句怎么样?”他狂放地笑了起来,跟个疯子似的一步步向江云杪近。
终于亮起了灯,江云杪因为不适应眯了眯眼,继而慢慢看清楚了这里的布置。
这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发霉的秸秆、破损生锈的农作工、蒙了一层灰的大大小小的桶,地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的尸体…… 看来之前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乡下的杂间。
与此同时,也看见高永一步步地朝着自己靠近。
他穿着宽大的T恤,大叔款的大裤衩,头上的假发片已拆了,清晰地看到他稀疏的头顶,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显老二十岁。
他糙的脸上泛着红,脚步有些不稳,一看就是喝了酒的样子。
“高永,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江云杪前所未有地如此厌恶一个人。
偏偏高永就有这种本事,让你越来越厌恶他。
高永见挑衅自己,眼里一片嗜,他直接狠狠地踢了江云杪一脚,“喊什么,给我老实点!如果你配合的话,咱们就速战速决。
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们就……慢慢磨……”最后几个字,高永几乎是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这也是他说给段屹骁听的。
“啊!”江云杪不由自主地出了声来,上传来一钻心的疼,可见高永用足了力气,丝毫没有心慈手软。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你做的这些能逃过法律的制裁?”江云杪怒目与他对峙。
“你给我闭!贱人,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裁员?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找不到工作? 江云杪简直莫名其妙,“你丢了工作,找不到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为了这个把我绑了?”无法理解他的逻辑。
找不到工作就继续接着找啊,一个好手好脚的大活人,还能被饿死不? 高永嗜地瞪了一眼,那一眼仿佛化为魔,充满了破坏。
他一把拽住了江云杪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扯,“你懂什么?我堂堂硕士毕业,有十多年的工作,让我去干月薪几千块钱的工作,这不是在侮辱我吗?” 江云杪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疼得直接飙出生理的泪水。
强忍着痛楚告诉他,“除非你自己否定了自己,否则没有人能侮辱你!” “你懂什么?你本就没有尝试过那些人看你的眼神,轻蔑的、不屑的,给你开个月薪五千的工资就觉自己是神,满满的高高在上,恨不得你拿出五万的工作水准来回报他!你们这些资本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他越说越激动,绪似乎也不太控制。
江云杪只能劝说他冷静,“那你绑我有什么用?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高永居高临下地睇着,江云杪的神中有怒意,却没有太多的恐惧,这让他十分不满意,“什么悬崖勒马?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不害怕?每次都会很害怕地求我的?我喜欢看你们惧怕我的眼神。
你给我害怕!” 他语无次地说着,泄愤般地朝着江云杪狠狠甩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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