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九難年老，微笑著和馬教授握手。

“您過獎了。”

“我還是個學生，大師這個稱呼可不敢當。”

“您我九難就行。”

聽了這話，陳大計倒是急了：

“老大，你怎麼就不是大師？”

“前幾天咱還收了一只惡鬼呢！”

陳大計剛說完，就被他老爸陳富在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大人說話時候，小屁孩兒別！”

華九難抬頭看向陳富，不暗暗心驚：

陳富額頭已經發黑，臉上呈現詭異的灰。

不好！

這是霉運罩頂、大難臨頭之相！

哎，為了陳大計不從富二代變“孤兒”，這件事華九難也必須要管。

馬教授一邊招呼眾人坐下，一邊笑呵呵對華九難說道：

“行，那我就倚老賣老，你一聲九難。”

“我拜托周所長請你來的目的，就是幫忙看看是怎麼回事。”

“要是......要是下面埋得東西實在厲害，寧可停止考古，也不能再挖了。”

老教授說到這里一聲嘆息：

“哎，在超自然力量面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是真的無能為力。”

陳大計不甘寂寞，笑嘻嘻說道：

“馬老爺子，沒想到像你這麼有學問的人，也相信世上有鬼。”

馬教授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干了一輩子考古工作，稀奇古怪的事見的多，自然就信了。”

“就好比一杯水蒸發后變空氣。”

“我們看不見它，但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馬教授說道這里，嘆了口氣：

“哎，真人面前不說假話。”

“十年前挖掘濮陵的時候，要不是遇到高人指點，我都活不到現在。”

幾人聊天的功夫，天已經見晚。

屋外傳來幾聲貓頭鷹的聲。

北方有句諺語：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這種出現，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華九難提議：

“馬老，趁著天還沒黑，您能不能先帶我去墓里看看。”

聽了華九難的話，這位開明的省級專家出一苦笑：

“不怕你笑話，我們挖了三天，連墓室的口都沒找到。”

“這座墓實在是有些詭異......”

“咱們先去看看昨天出意外的三個同志吧！”

聽說要去看死人，膽小的陳富頓時打起退堂鼓：

“我、我、我去了也幫不上忙，就不跟著添了。”

“這樣吧......我給大家張羅晚飯去。”

“陳大計，你跟老子一起走，別特麼給九難他們搗。”

陳大計悄悄鄙視了一下自己老爸，嘟囔著說道：

“我膽子大，可不像你，晚上都不敢自己出去撒尿......”

由于事發突然，死者的樣子又太過詭異，所以三尸暫時放在臨時搭建的工棚里。

反正一片冰天雪地、氣溫極低，也不怕尸腐敗變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華九難走進工棚時，到里面比外面還冷。

那種特殊的冷。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揭開蒙在外面的白布，尸的樣子和周所長描述的一樣：

整個人跪在地上，雙手高舉，像極了在跪拜什麼。

臉上滿是驚恐的表，張的大大的。

陳大計被嚇了一跳，磕磕說道：

“周、周、周叔，這些人都死了，為啥不給他們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周所長解釋道：

“分局的同志嘗試過讓他們躺平，可是做不到。”

“這些尸就像被人灌了水泥一般，已經完全僵。”

華九難一言不發，圍著三尸仔細觀察。

周所長跟在華九難后，講述警方檢查的結果：

“他們服完好無損，表沒有一點損傷，現場也沒有打斗的痕跡。”

“仿佛忽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不等周所長說完，華九難忽然想起《抱樸子篇、微旨卷第六》中記載的一件事，于是開口說道：

“周叔，麻煩你檢查一下死者里，上顎位置是不是有個！”

周所長一愣，不過立即帶上白手套，將手進尸里索。

“九難你說對了，真的有個！”

“比手指還要的！”

陳大計心急，開口問道：

“老大，你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害死的人了？”

華九難輕輕搖頭：

“還不好說，我要去古墓里面看看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