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以後,他更沒有時間去捕螢火蟲了。
小棠在床上躺下以後,著滿室飛舞的螢火蟲,心完全放鬆了下來,問傅廷修:“除了螢火蟲,你小時候還捕過什麽啊?”
“沒有了。”傅廷修手握住小棠的手。
小棠的手被牽住,下意識地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放鬆了下來,他們現在算是談了。
夜很黑,卻突然覺得沒那麽孤單了。
傅廷修說:“小的時候和媽媽一起住,不能捕這些東西回家,會嚇到媽媽,媽媽是一個特別膽小的人,很害怕小。”
“很多人都怕小的。”小棠說。
傅廷修笑:“格外怕,看到蟬都能嚇得發抖,有次家裏有隻蟑螂,嚇得跳到了床上,發抖。”
他也不知道媽媽為什麽會那麽害怕小?
有次媽媽看到一隻蝗蟲,嚇得尖,看到一隻蟬,臉都煞白了。
奇怪的是,媽媽對貓狗一類的,又完全沒有懼意。有的狗長得一副兇相,媽媽仍然能夠十分淡定。
小棠聞聲,笑說:“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爸爸媽媽很,被把保護得比較好。”
黎雨晴和黎恩雪也怕蟑螂的,但是不怕。
黎雨晴和黎恩雪被保護得很好,一切都隻能靠自己。小時候看到蟑螂也很害怕,也尖,後來知道,的尖不會被任何人搭理,隻會引來嘲諷。
“或許吧。”傅廷修在心裏低歎一聲,不能提媽媽。
過去了這麽多年,媽媽一直杳無音訊,他一提到媽媽就會很想念,一想念就會擔心,擔心媽媽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
他握小棠的手,立即轉移話題:“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
“嗯。”小棠說道,“我沒有爸爸,媽媽是未婚生的我。我出生的時候,醫院裏到都是盛開的海棠花,媽媽就給我取名黎小棠。我滿月以後,媽媽把我托付給舅舅舅媽……”
小棠突然頓住了。
傅廷修覺有些不太勁,他問:“怎麽了?”
小棠輕輕地搖頭,抿了抿,心裏難,接著說:“媽媽用心良苦,想要讓我在一個正常的家庭長大,把我托付給舅舅舅媽,讓他們瞞著我,讓我誤以為我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爸爸媽媽。”
傅廷修握小棠的手。
小棠說:“媽媽離開江城的時候……車禍亡了。”
傅廷修猛地握小棠的手。
小棠難過地說:“小的時候,我一直以為媽媽是姑姑,我看著的照片,心裏很難過,想著那麽年輕的人,怎麽就去世了呢?”
傅廷修側,輕輕地將小棠擁進懷裏。
小棠已經哭了,但是沒有哭出聲音來。
夜掩飾下,肆無忌憚地流淚,說:“十二歲以前,我是幸福的。”
傅廷修的手,輕著小棠的肩,他無聲地安。
小棠說:“舅舅舅媽一直對我不怎麽好,兩個表姐也排斥我,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子不討喜,畢竟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十個手指都不可能一樣長。我什麽也不知道,哪怕不被喜歡,我也覺得幸福。”
傅廷修蹙著眉,他將小棠擁得了些,他低聲說:“以後,我們會幸福!”
小棠說:“十二歲的時候,我聽到舅舅舅媽的說話,才知道原來死去的姑姑是我的親媽,我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我還是一個父親不詳的私生。”
傅廷修默默地將小棠攬得更。
小棠手圈住傅廷修的腰,仿佛尋找安,說:“知道真相的時候,我很難過很痛苦,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離開還是繼續呆下去?
離開的話,我就徹底了一個孤苦無依的人。而且,那麽小,我能去哪裏?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家。
可是繼續呆下去,我隻會招人嫌棄招人煩。”
“都過去了。”傅廷修擁著小棠說。
未來,他來對好,給一個家!
小棠哽咽起來:“那一晚,我第一次失眠,整晚都沒有睡著。我為媽媽去世傷心,我也為自己的世到難過。但是我想,不管遇到什麽事,總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從那天起,我決定努力做一個討喜的好孩子。
我想,就算他們不是我的父母,也是我的舅舅舅媽,我們還是親人,是有緣關係的。一定是我子不討喜,他們才會偶爾訓斥我。
我對自己說,以後姐姐們不管要什麽,隻要是我有的,便讓給們。
我對自己說,不管舅舅舅媽讓我做什麽,隻要我能夠做得到的,我就依他們。
我一定要努力做一個好孩子。”
傅廷修越聽心頭越,那麽小的孩子,就要承那麽多,就會有那麽的想法……他地擁著。
小棠說:“可是後來,我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子小脾氣,舅媽讓我與一個長得很醜的男人相親,我小脾氣一上來,就跟人家說我有男朋友了,舅媽後來很生氣地訓斥我,也就越來越不待見我了。”
傅廷修聲音冷沉:“你是對的!”
小棠說:“越長大,就覺得家裏的溫暖越。可是,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
頓了一下,小棠說:“我想著畢業以後正式工作了就搬出去。也許不常住在家裏,偶爾回去一兩次,也許還會好一些。直到……直到我們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我終於死心了。
如果黎氏真的到了山窮水盡上梁山的地步,他們為了投資款這麽做我心裏也許還會好一點。
可是並不是,他們隻是為了錦上添花。”
著小棠的難過,傅廷修不知道該怎麽安,他擁,輕吻的。
他溫地吻的瓣,再吻的眼睛。
吻到的眼睛時,吻到淡淡的鹹味,才發現哭了,有淚。
他心頭一,將狠狠地擁進懷裏。
他著的耳際說:“以後,我給你一個家!”
未來,餘生,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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