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驚訝挑眉:“那麼嚴重……啊?”
“嗯。”薛凌低嗓音:“陳蘭的況也不怎麼樂觀。醫生說勞累過度,腰椎勞損嚴重,頸椎病也很嚴重,得注意多休養,不能再勞累辛苦干活,不然可能會不直腰。”
“不是吧?”程天源不敢置信問:“直不起腰?就是佝僂不起?”
薛凌皺眉解釋:“可能不止。醫生說的腰椎常年勞損,年邁些的時候會不直腰,甚至連路都走不了。”
程天源急忙道:“那——那趕治啊!”
“治不了的。”薛凌解釋:“勞損過度,骨頭都變形了。醫生說,只能慢慢休養調養,減緩一些癥狀和痛苦。至于老年的時候能不能輕松些,關鍵看休養的程度夠不夠。”
程天源懵了片刻,心疼低聲:“阿蘭這人……勤快辛勞刻苦,從不喊一聲苦。如果不是不住,多半連說都不肯說。”
“是啊。”薛凌嘆氣:“要不是我看快難暈倒,本不敢告訴小佟。”
程天源皺眉問:“現在怎麼樣了?都安排住院了吧?”
“都住著。”薛凌低聲:“況都很糟,查下來一大堆病。佟子有高,自己卻不知道。小佟他們也都不知道。一下子生氣激,降不下來,突然就出事了。醫生說現在一半的腦袋幾乎都是堵塞狀態,只能慢慢醫治,慢慢恢復。”
“多久?”程天源關切問:“現在醒了沒?”
薛凌搖頭:“哪可能這麼快就醒……現在還昏迷著。為了方便照顧,安排他們兩人同一個病房,省得小佟一個人跑來跑去的。”
“那個佟什麼源不是來了嗎?”程天源沒好氣問:“父母都這個樣子了,他還跑哪兒去?”
薛凌搖頭:“不知道,反正只有小佟一個人跑來跑去檢查拿報告。我擔心太辛苦,已經在醫院找了一個臨時護工,讓幫著照顧。”
程天源忍不住問:“小佟……是不是都嚇懵了?老父親突然一下子倒下,媽媽也跟著倒下。”
“本來神狀態不怎麼好。”薛凌輕輕嘆氣:“遇到這樣的事,不得不堅強扛起來。不過,佟子老兩口子的況很不樂觀,以后肩膀上的擔子不輕啊。”
程天源也莫能助,道:“回頭我跟阿民說一聲,讓他有空跑一趟過來搭把手。”
薛凌點點頭。
程天源想了想,問:“小佟邊還應付得過去吧?住院費用什麼的?”
“我給了一張卡。”薛凌答:“暫時夠用,這點不用擔心。”
程天源示意外頭休息室正坐在電腦前的鄭多多,問:“沒告訴多多?你也沒說?”
“沒。”薛凌搖頭低聲:“沒說,我也不好主提。他們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自孩子沒了以后,便一句話都沒再談過。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去了,也都保持默契不愿再牽扯上。”
程天源想了想,提議:“這麼大的事,咱們還是告訴他吧。至于該怎麼做,關鍵還在他自己。”
兩人的即便回不去了,但他們畢竟是夫妻,而且目前仍沒解除婚姻關系。
“多多畢竟喊過他們一聲‘岳父’和‘岳母’。即便鬧掰了,對方好歹也是長輩,或多或得表示表示,表達一下關心。”
薛凌也贊同這個提議,隨后喊了鄭多多進來。
鄭多多穿著睡袍,抱著工作的電腦,一邊著薛揚送他的巧克力棒棒糖。
“凌姐,找我呀?我剛好有一件事要咨詢你的看法。喏!這是新一季產品——”
“不急不急。”薛凌挑眉攔住他,低聲:“有一件事我得先告訴你。”
鄭多多將電腦合上,坐在的沙發扶手上。
“行,你說你說。”
薛凌跟程天源對視一眼,把昨晚和今天醫院發生的事大致告訴他。
“我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一聲。至于你會怎麼做……看你自個的意思吧。”
鄭多多垂著眼眸,斂住角笑容,臉也淡沉下來。
“沒說,我自然不會去。”
程天源低聲:“他們畢竟是長輩,而且曾跟你息息相關。”
鄭多多沉默片刻,道:“你們說得有道理。他們怎麼說也是小鄭鄭的外公外婆,本來該是世上最親近的人。發生這樣的事,真的不幸的。這樣吧,我明天讓助理過去一趟,送點實在的東西,聊表一下禮節上的關心。”
“……行吧。”薛凌也沒法強求他,溫聲:“你自己看著辦。”
程天源對他口中的“實在東西”表示很滿意,提醒:“不用數額太大,差不多就行。”
自家媳婦今天已經給過一波了,短期應該不急錢。萬一小佟手頭上攥太多錢,指不定那個不省心的弟弟又會作妖。
鄭多多點頭道:“我記住了。”
薛凌揮揮手:“行,先去忙吧。天氣冷,別太晚睡。”
鄭多多仍記掛離婚的事,低聲:“凌姐,那個弟弟不是一個省心玩意。昨晚提的事咱們還得抓辦。另外,財產分配上……兩個老人現在這個樣子,接下來肯定還需要大量的錢財去醫治照顧。這樣吧。我可以都不要,除了鐵頭買的四合院外,其他都給。房產和我賬戶下的存款都一概給。”
他不是小氣的人,之前他在氣頭上,只想著公事公辦,不管同不同意,反正一切由法律來定多。
他即便沒有那麼多份,他每年仍有好幾百萬的工資外加年底分紅,怎麼樣也不會缺錢。
另外,他平時除了買外,幾乎沒其他消費。凌姐希他以后住在馨園,他最喜歡馨園的飯菜和熱鬧氛圍,再樂意不過。以后他連飯錢都能省下,花錢的項目之又。
就不一樣了。
不僅家里有一個無底要填,還有一個中風的老父親要治療照顧,外加一個渾是病的媽媽。相比而已,比自己更需要這些外。
“畢竟跟過我好些年,眼下這麼困難,我沒必要打落水狗。還是那句話——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