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堰讓周濤去查李冬青老婆的事兒,周濤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得找曹克廣。
他覺得自己用起曹克廣來,真的就和用自己老丈人似的。
帶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本人都覺得極其無語。
而曹克廣麵對周濤一次次威利,同樣無語。
“周先生,拜托您告訴江三公子一聲,讓他放過我吧,我實在是幫不上忙了。”
周濤裏叼著煙,臉上帶著笑,“曹科長客氣了,戶籍科沒有您辦不的事兒。”
真不是曹克廣推辭,這次周濤讓他查的人他還真查不了。
昨天剛有人來特意通知他們,說是不管什麽人查李冬青或者李朝老婆的資料,一律不能查。
如果泄出去,曹克廣丟得可就不單單是一個科長的位置。
那人曹克廣認識,是最近局長熱門人選元晟的書,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周先生,您太抬舉我了,前幾次的事兒,就當是和江三公子結個善緣,往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就一個小科長,真是誰都得罪不起啊。”
周濤拿得很穩,曹克廣這麽說他也不生氣。
“曹科長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大家都知道我三哥那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為難人。”
他端起紅酒杯在手裏轉了一圈,“不過這事兒跟溫蕎有關,別人都覺得我三哥和溫蕎分道揚鑣了,但是我三哥那人啊,念舊的很,的事兒一點兒不能鬆懈的。”
曹克廣有些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好好的扯溫蕎做什麽。
“萬壽路肖家,曹科長知道吧?”
曹克廣抹了一把額頭冷汗,“知道知道。”
聽說元晟在肖老爺子麵前都得低頭說話的,曹克廣霍地想起前段時間肖家風風認溫蕎做外孫的事兒。
周濤這是在敲打他!
“曹科長知道就好,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肖老爺子和老太太對溫蕎寵得很,要是他們知道三哥沒幫溫蕎辦這事兒,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要是生氣了,三哥恐怕隻能找江華璟江先生幫忙了。”
曹克廣猛地抬頭,周濤臉上不慍不怒,很是淡定。
他在心中快速思量了一下,轉而又說道,“周先生,我想了想,江三公子的事兒我既然幫了,就沒有半路撂挑子的道理,您等我消息吧。”
周濤略微頷首,“如此,就辛苦曹科長了。”
周濤拿了曹克廣給的資料去了名亨,“這個老狐貍,一直給我賣關子。”
江承堰:“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很明顯他誰也不想得罪,能躲就躲。”
他翻出資料看了看,看到李冬青老婆名字的時候,忽然覺得在什麽地方好像聽到過。
“出車禍死的?”
周濤:“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江承堰看了眼時間,“查一下當時撞的車主名字。”
周濤:“三哥,你要給翻案啊?”
江承堰白了他一眼,“你是隻長個子,不長腦子。”
周濤心裏委屈,手上查新聞的作卻沒停。
查著查著,表就開始不對勁起來。
“三哥,你自己看看。”
十多年前,李冬青老婆死於意外車禍,車主名字正是江晟。
江承堰就說李冬青老婆的名字聽起來那麽悉。
那年的車禍確實是意外,李冬青老婆神狀況有問題,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闖了紅燈。
撞的不隻是江晟,連著三輛車都和有,最後一個是江晟。
剎車踩到底,人還是飛了出去。
江家T恤的家人,給了很大一筆賠償款。
給完之後,這件事便跟著不了了之。
沒想到今天翻出來,背後是這樣的故事。
周濤:“李冬青這個老不死的,不會把他老婆的死怪在你家人上了吧?”
自己失心瘋闖了紅燈,別人給了賠償,還反過來要迫害別人,這人的心理得有多扭曲。
江承堰:“他活得夠久了。”
話音剛落,白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三公子,小姐的手機聯係不上了。”
江承堰“噌”一下從椅子上起來,拎起外套就往外走,“你說什麽?”
白霜:“小姐今天突然吵著想吃酸東西,下班的時候讓我給買話梅吃去,等我買回來的時候,小姐已經離開了。”
“有沒有說去哪兒?”
“小姐說林慎之請吃飯,好像是往海邊去了。”
江承堰:“艸!”
“濤子,找人把劇院那條路的監控調出來。”
“三哥,林慎之那老東西會不會狗急跳牆,拿小嫂子當人質。”
目前看來,林慎之想要報仇,想要弄死江承堰,就絕對不會心慈手。
周濤安排人查監控,自己開車兩人從名亨往海邊去。
“三哥,這是林慎之的車。”
林慎之開的還是平時開的車,他就沒想要藏行蹤。
江承堰和周濤到海邊的時候,易寒已經把私人遊艇開了過來,“剛出海沒多久,能追得上。”
周濤:“林慎之要是敢小嫂子,我非整死他!”
江承堰這一刻的神像是山雨來的低沉,讓人窒息到不過氣。看慣了江三公子運籌帷幄,誌在必得的模樣,此刻的慌張無措,像是一尖銳的刺,紮到人的心上,麻麻的疼。
而另一邊的船上,溫蕎坐在林慎之的對麵。
臉上已經白到沒有。
早上吐了很多,又沒有吃東西,在船上來回搖晃,整個人天旋地轉,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林慎之,你到底要怎麽樣?”
林慎之:“終於不喊我林總了,我倒是覺得你喊我名字更好聽。”
溫蕎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扶著肚子有些不上氣,“林慎之,我肚子難。”
林慎之看臉確實難看,大步跑到船艙把醫生喊來,“快給看看。”
醫生檢查完說道:“溫小姐太虛了,不適合長時間坐船,必須馬上去醫院,否則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
林慎之垂在邊的雙手霍地握,“你想辦法讓不那麽難。”
醫生搖了搖頭,“林總,不能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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