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看到兒子被掛在樹上掙扎不能的模樣，馮側妃忍不住竭斯底里起來。

南宮墨挑眉道：「誰給你們的膽子來砸我的院子？」

馮側妃氣得臉通紅，渾發抖，恨恨地道：「澤兒已經這樣了，就算是讓他砸了院子又怎麼樣？」南宮墨道：「這麼說，你是打算賠償的？如果你打算賠償的話，院子讓出來砸一砸給你兒子發泄一下倒也無所謂。知書。」

「是，世子妃。」知書不知從哪兒捧著一個算盤出來，手指飛快地在算盤上撥弄，以一種讓人眼花繚的速度。不一會兒便抬起頭來稟告道：「啟稟世子妃，舒雲院的損失保守估計是一萬三千八百七十兩。」

南宮墨眼皮也沒有眨一下，「什麼保守估計，你這丫頭不會算賬。索賠損失只能算多不能算，勉強就算一萬五千兩吧。另外，舒雲院下人的神損失費，我和世子的心理神損失費，名譽損失費，舒雲院租借費，舒雲院的維修費，我和世子這幾天無可歸的寄宿費。就勉勉強強再算一萬兩好了。馮側妃拿兩萬五給我，立刻就將人放下來。」

「你休想！」馮側妃氣得險些吐，南宮墨張張就要兩萬五千兩，哪兒來的那麼多錢？王爺雖然對好，但是長平公主的嫁妝和封地收府里是毫不到的，並且每個月還要給長平公主公主和郡王妃應有的分例。另外府里還有一個老太妃在，也容不得給自己存下多私房錢。兩萬五…馮側妃心都在滴。

南宮墨驚訝地著，「原來兒子還不如銀子重要啊？說得也是，衛君澤都廢了，就算救下來也沒什麼用，我和世子又不會真的殺了他，何必浪費這兩萬多兩銀子呢。側妃，你說是不是？」

「你不要欺人太甚！」馮側妃當然不能說是。

南宮墨臉一沉，冷笑道：「到底是誰欺人太甚！衛君澤被人打斷了雙無憑無據就敢來砸我和世子的院子，是不是哪天再被人打算了雙手他就敢讓人來殺了我們夫妻了？真以為我舒雲院是寡婦門，誰都能來踹兩腳？區區一個庶子就敢如此囂張，本郡主看這靖江郡王府果然是太沒有規矩了！是誰給你們的底氣覺得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嗯…是老太妃還是郡王？」

衛君澤被吊在樹上痛苦不堪，本就殘廢了被捆了夾板的雙吊在空中無借力，其中的痛楚可想而知。此時見眾人只在樹下說話，卻誰也沒有上前來救他心中更是激憤地怒罵起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們這群廢…還不將這兩個給我拿下！」

即使衛君澤的再大聲，只要看一眼站在樹下一臉冷漠的衛君陌的俊臉，所有人便都不敢彈了。總覺得跟世子爺作對結局會很悲慘。

「這是在幹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眾人回頭就見一向不怎麼出門的老太妃帶著人站在門口一臉怒氣地著眾人。

「老太妃，救命啊！」馮側妃頓時彷彿見到了主心骨一般，撲過去跪倒在老太妃腳邊痛哭流涕。老太妃自然也看到了院中的景還有被吊在樹上的衛君澤。臉一沉，厲聲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還不快放下三公子！」

有了老太妃的命令，這才有幾個侍衛上前想要躍上樹去救人。衛君陌眼眸一冷，淡淡道：「放肆，退下！」

老太妃一愣，沒想到衛君陌竟然敢反駁自己的話。其實這些年老太妃跟衛君陌並沒有相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孫兒卻不得不留下，還非要一起相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也因此，老太妃對衛君陌的格如何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偶爾見一面看到衛君陌神冷淡沒什麼表罷了。

「怎麼？我老太婆說的話也不管用了？」老太妃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不悅地道。

侍衛們也是左右為難，聽世子和世子妃的老太妃那裏不好代，聽老太妃的，世子和世子妃的武功在金陵城裏也算是如雷貫耳的。何況，如果世子和世子妃傷了他們或者殺了他們估計沒什麼人在乎，但是萬一他們傷了世子和世子妃……

南宮墨淡淡道：「老太妃何必為難下面的人？」

老太妃這才看向南宮墨，眼底閃過一厭惡，「又是你？」

南宮墨挑眉笑道：「這裏是舒雲院，不是我還能是誰？」

上次在南宮墨手裏吃了虧，老太妃是非常不喜歡南宮墨的。新婚第二天就下了令讓南宮墨不必去請安，當然南宮墨本也從沒打算去過。郡主的頭銜總要有點什麼優待吧？於是，這還是從大婚頭一天請安之後第一次見到老太妃。

老太妃輕哼一聲道：「澤兒是靖江郡王府的三公子，就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這個做嫂子的不勸著，還挑唆世子這麼對待兄弟？」南宮墨笑如花，卻沒有毫地暖意，「哦？這麼說，庶子砸了哥哥嫂子的院子沒什麼了？這麼說的話…我若是砸了老太妃的院子，老太妃應該也不會怪罪吧？畢竟，一個庶子都能做的事，沒道理我這個嫡長孫媳婦不能做啊。」

「南宮墨，你放肆！」老太太氣得直口。

南宮墨同樣還以，冷笑道：「到底是誰放肆？太妃，你是靖江郡王府的老太妃沒錯，但是我南宮墨也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我的院子就這麼隨隨便便被個庶子砸了，本郡主的面子往哪兒擱？這一次，本郡主只要他賠償道歉不計較他犯上之罪，也是看在這郡王府是妾室掌權本就沒有規矩的難上。若有下次，本郡主先杖斃了他再去向陛下請罪，看陛下站在誰那邊！」

「大膽！」靖江郡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但是馮側妃等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另一個聲音冷淡的聲也跟著響了起來，「本宮看你們也確實是很大膽！」

原來，靖江郡王跟長平公主竟然是都回來了。只怕是聽說了舒雲院的靜才一起趕了過來。長平公主秀麗的容冷漠如冰，站在門口淡漠地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老太妃臉上閃過一尷尬，沉聲道：「公主，今天這事……」

長平公主本不理會老太妃，漫步走到馮側妃面前問道：「誰將舒雲院砸這樣的？」

馮側妃看了看旁邊的靖江郡王，道：「啟稟公主，澤兒…澤兒只是…」

「啪！」一個耳狠狠地甩在了馮側妃的臉上，馮側妃被打得頭騙了過去，一跡從角溢出。回過神來，方才捂著臉一臉震驚地著長平公主。靖江郡王上前一步將馮側妃摟懷中，沉聲道：「你幹什麼？！」

長平公主冷然一笑，道：「當年你傷了君兒的時候本宮就告訴過你，若有再犯本宮絕不會饒了你的。既然你不會教兒子，本宮替你教！君兒，把衛君澤放下來！」

衛君陌沉默地看了母親一眼，抬手一揮一道指風掃過綁著衛君澤的帶子應聲而斷。衛君澤啊地一聲便不控制地往下墜落，旁邊的侍衛連忙一躍而起將他接住了。不過即使如此衛君澤依然還是痛得滿頭大汗，面如土。

對於衛君澤如此模樣，長平公主卻沒有一的憐憫。冷聲道：「將他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聞言，眾人面頓變。衛君澤雙已經廢了，而且才剛剛了兩天本沒好，再五十大板打下去，直接就能要了他的命。

靖江郡王大怒，咬牙道：「長平！你這是幹什麼？」

長平公主默然道：「既然你們不懂規矩，本宮就教教你們什麼做規矩。給本宮拉下去，打！」靖江郡王府的侍衛下人不敢，長平公主的人就麼有這個顧慮了。這些人大都是長平公主從宮裏帶來的老人，要不就是燕王和齊王送的人，平時除了長平公主也只聽衛君陌一個人的吩咐。如今大約又多了南宮墨這個世子妃，但是靖江郡王府這些人算什麼？

兩個侍衛上前，直接將剛剛被放回椅子上的衛君澤拽了下來。牽傷口，衛君澤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父王！父王…祖母，救命啊！」衛君澤也知道這個馮側妃是救不了他的。只得大聲呼靖江郡王和老太妃，一邊痛哭流涕，「父王…救命啊…嗚嗚，公主要殺我…」

「夠了！」靖江郡王放開馮側妃，怒視著長平公主道：「長平，你別鬧了！」

長平公主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淡淡道：「鬧？本宮再鬧什麼？衛鴻飛，這些年本宮忍得還不夠多麼？小小一個庶子也敢欺到君兒的頭上來，你是不是忘了…本宮才是皇家公主，而你…不過是我們蕭家的臣子而已！」

靖江郡王臉難堪，怨恨地瞪了衛君陌一眼，著長平公主道：「若不是因為他我們夫妻何至於此？長平，我說過…只要…」

長平公主不屑地道：「衛鴻飛，你搞清楚，是本宮不要你了！」

旁邊的老太妃也聽得臉鐵青，咬牙道：「既然公主這麼說，衛君陌還佔著這靖江郡王府的世子之位做什麼？」這話一，旁邊的馮側妃眼睛不由得一亮。如今靖江郡王府出了衛君陌以外只有衛君博，衛君澤和衛君奕三個兒子。衛君奕素來是個不起眼的，如果衛君陌不再是世子，那麼……

長平公主抬眼，淡淡道：「老太妃好像忘了，衛鴻飛這個靖江郡王的位置是怎麼來的？南宮懷、元春、藍鑄、秦愈，哪個不比他厲害十倍。人家都只是封了國公，衛鴻飛憑什麼封郡王？」

「你胡說！」老太妃氣急，連長平公主的份都顧不得了，「我兒自然是憑他自己的本是和先夫的功勞！」

長平公主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了。有救駕之功，為救父皇而死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一個後人都封為郡王大夏朝是養這些王爺就夠累死所有的百姓了。說到底，當初衛鴻飛能夠躍過南宮懷等一眾名將為幾乎是唯一的一個異姓郡王，還是多虧了燕王齊王以及先皇后在陛下跟前說。先皇后或許是真的絕對有愧於衛家，但是燕王和齊王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將來這個爵位能傳給衛君陌？剛剛開國的時候如果不弄個郡王位，再往後異姓想要封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既然衛君陌已經註定了不父親待見，將來衛鴻飛必然也不會給他什麼助力，那麼一個郡王的爵位是必須的保障。

靖江郡王臉上的神一時間彩紛呈變幻不定，總算還忍耐著道：「公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長平公主走到衛君陌和南宮墨邊，抬手南宮墨俏麗的臉頰朝淡淡一笑。方才回頭看向靖江郡王，冷淡地道：「衛君澤本宮今天收拾定了，衛鴻飛，你想攔本宮？」

衛鴻飛臉鐵青，半天沒有開口。

這些年長平公主從來沒有跟他鬧過，所以整個靖江郡王府的人都覺得長平公主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公主畢竟是公主，要打一個庶子別說是有理由的，哪怕是師出無名又能怎麼樣？靖江郡王府這些年一直拿著的把柄就是衛君陌的份，但是如果長平公主自己都不在乎了，誰也拿沒辦法。

「王爺，不要啊。」馮側妃跪在地上摟著衛鴻飛的哭泣著，「王爺，澤兒會被打死的！王爺…求你救救澤兒，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聞言，衛鴻飛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紫變幻莫測。馮側妃的話聽在衛鴻飛耳朵里就是：難道你要為了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不顧自己的親生兒子？

「如果本王不讓你他呢？」衛鴻飛擋在了馮側妃和衛君澤面前，沉聲道。

長平公主不以為然，漠然一笑道：「無瑕，去拿紙筆來，本宮要給父皇寫摺子。本宮也好問問父皇，這事兒到底是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