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轉，南宮墨地笑聲邊傳了過來，「王爺，看到門口那些人你還敢出去，本郡主真是佩服你。」

蕭純看了一眼門口地上已經七橫八豎的停住了腳步。盯著南宮墨冷笑道：「星城郡主，你這樣想要證明什麼？整個皇宮都在本王的控制之下，你覺得你還能救了皇兄不？」

南宮墨笑如花，「我覺得…我可以殺了你！」

一道銀從南宮墨指尖出，毫不留地朝著蕭純的臉上了過來。旁邊的一個黑侍衛連忙一把推開他，自己卻不幸被銀針封了。蕭純臉一變，突然厲聲道：「星城郡主，你想不想知道衛君陌的世？」

南宮墨手下一頓，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淡然道：「王爺現在說什麼都可以。」

蕭純笑道：「何必如此為了皇帝拚命？本王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若是衛君陌的世流傳出去，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就是我這位皇兄。這樣，你確定還要為他拚命？」

南宮墨手下不停，「我怎麼知道王爺說的是真是假？」

「呵呵，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讓長平公主整整二十年不肯開口吐衛君陌的世？別說衛君陌的生父是個外族人，哪怕就是北元的皇族，憑著公主的份誰又能奈何？我這位皇兄年輕時候還有過北元郡主做紅知己呢。長平公主不肯說，是因為所有的猜測都是錯的，是因為只要一說出口，衛君陌立刻就會有命之憂啊。」蕭純道。

南宮墨默然，這些原因們並非沒有想過。只是長平公主既然不願說，和衛君陌也就都不問了。衛君陌都已經二十多歲了，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又如何？

「郡主，你再不住手，我就將衛君陌的世散播的天下皆知。到時候……整個大夏皇室都不會放過他的。」蕭純道。

南宮墨一腳踢開邊的黑人退到一邊，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就更應該殺了你才對。畢竟，王爺難道不是大夏皇室的人麼？另外，我怎知你到底只真的知道，還是只是猜測出一些蛛馬跡就來威脅我？」蕭純道：「你殺不了本王，哪怕你真的殺了本王你今晚也走不出這皇宮。本王二十多年佈局，豈能被你一個小丫頭騙子破壞？老實告訴你也不妨，反正皇兄也要死了。說不定，皇兄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寶貝兒生下的野種是怎麼回事呢。」

「平川郡王！」南宮墨警告地道。

蕭純揚了揚眉，渾不在意地笑道：「黃兄可還記得…二十三年前你下過一道奇怪的旨意？」

皇帝沉默不語，只是不知道是不記得了，還是沒有力氣說話了。

蕭純也不在乎，自己悠然地道：「二十三年前的七月初七京城外方圓百里，當天出生的嬰兒一律死。」

南宮墨皺了皺眉，心中若有所悟，蕭純看著皇帝的臉笑道：「皇兄想起來了麼？七月初七赤虹落於金陵附近，欽天監夜觀天象：破軍，七殺，貪狼，三星同耀主梟雄出世，天下易主。皇兄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當即下令，金陵百里之當天出生的嬰兒一律死。不過陛下不知道的是…當天，長平公主也因為衛鴻飛的那位側妃，啊，當時還不是側妃…的設計，摔了一跤。當時公主在城外的別院生產，原本要派人進宮稟告，因是晚上沒辦法進城只能第二天再行稟告。然後，自然是被早一步聽到消息的燕王殿下給攔了下來。再然後…公主在別院中又住了一個多月才派人進宮稟告產下了世子。這樣，公主自然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想這件事才好。又怎麼會反駁孩子出生的時間不對呢？哈哈，衛鴻飛那個蠢貨，只覺得公主生下衛君陌的時間跟他在京城的時間對不上，卻沒有想過除了日子早了，還有可能是晚了啊。當然，衛世子本是早產的，等到孩子抱出來見人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本沒有人分得清楚一個月的孩子和兩個半月的孩子到底有什麼差別。」

南宮墨也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全然想不到長平公主藏這麼多年竟然是這個原因。不過也對，梟雄出世，天下易主這樣的評語，若是落到衛君陌上，衛君陌絕對沒有生路。皇帝可能會包容一個不守婦道的兒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孫，但是絕對不會留下一個將來可能會奪了自己的天下的外孫。

蕭純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墨道：「如何？郡主，現在你打算幫誰？」

南宮墨垂眸，淡淡道：「就算如此，王爺又如何證明你將來不會為難君陌？更何況，王爺既然知道這個消息，為何這麼多年都沒有給任何人？」

蕭純道：「自然要用在最需要的時候，原本…本王是打算拿這個來對付燕王和長平公主的。誰知道現在倒是用在郡主這裏了。不過也好，畢竟本王也確實很想讓皇兄知道這個真相啊。」皇帝悶咳了幾聲，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你告訴朕了…又如何？既然朕現在已經快要死了，君陌到底是什麼份又有又有什麼要？」

蕭純笑道：「啊，我只是想要告訴皇兄，你千萬不要擔心你駕崩之後你的兒子們會做什麼事。至…燕王和齊王若還要自己外甥的命是做不了什麼的，長平公主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也絕對不敢說什麼的。所以，皇兄你就放心的走吧。」

「……」這分明是要氣死皇帝的節奏啊。

「好…好得很。」皇帝道：「你果然…想得很周全。當年朕覺得你年氣盛，倒是輕看你了。」

蕭純臉上出一怨毒之，惻惻地道：「你終於知道你輕看我了？本王發過誓，你絕對會後悔的！星城郡主，選吧，離開還是跟皇兄一起死在這裏！本王給你半刻鐘時間考慮。」南宮墨沉默了片刻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君陌的生父……」

蕭純嗤笑，嘲弄地看了皇帝一眼道：「只怕皇帝陛下已經忘了吧？燕王齊王和長平公主的生母是外族。雖然公主的母妃和長平公主，甚至燕王齊王的眸都是跟中原人一樣的，但是那位皇妃的母族確實是每隔幾代都會有一個紫眼眸的人出生。當然這件事外人不知道，但是皇兄卻應該是知道的才對啊。」

皇帝沉默，燕王齊王和長平公主的母妃死得早，年紀大一些的皇子公主幾乎都是皇后帶大的。他對他們的生母印象並不深刻，卻也記得那個子確實是有一些外族統。

「無瑕，你走吧。」皇帝看向南宮墨，沉聲道。

南宮墨沉默不語，皇帝淡淡道：「朕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知道的再多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以後的事不都是皇弟你的事了麼？無瑕，你上來，朕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南宮墨一掠而起落到了皇帝邊，皇帝看著南宮墨嘆了口氣道：「朕一直以為千夜雖有些優寡斷，卻總算還是個聰慧孝順的孩子。朕執政這麼多年，手段確實是過於嚴厲，大夏需要一個寬厚仁的君王。只是如今看來…只怕是朕錯了。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王敗寇朕也無話可說。以後…你幫朕照拂一下林妃吧。年紀輕輕的，小十九又夭折了也是個可憐人。」

南宮墨眼底掠過一疑，卻還是微微點頭，「是，若能做到，必定儘力。」

「你是個好孩子，可惜了…去吧。」皇帝揮揮手，閉上眼睛不再看南宮墨。南宮墨最後了皇帝一眼，那張蒼老消瘦的容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霸氣和堅毅，只剩下一個老人最後的老朽無力的悲哀。對於這位皇帝陛下，南宮墨說不上好但是也算不得討厭，卻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現在看到他這幅模樣，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幾分悲愴。

南宮墨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從進來的地方原路返回。順便帶走了自己藏在外面的東西，等到今晚過了，沒有人能證明來過這裏。蕭純自然可以，可惜…蕭純自己也絕對不會想要人知道他今晚來過這裏。所以，他們都只能當今晚沒有見過對方。至於離開之後，皇帝的下場心中自然也是有數。但是事實上從蕭純開口說出衛君陌的份開始，南宮墨就已經決定放棄了救皇帝的任何可能。救不了，也不能救。哪怕今晚就是突然天降奇跡讓救了皇帝，無論蕭純今晚說的是真是假，事後…皇帝都不會放過衛君陌的。

回頭看了一眼後巍峨的宮殿，南宮墨眼底閃過一堅毅，轉飛快地投向了幽暗的夜中。

－－－－－－題外話－－－－－－

衛世子的世真滴如此簡單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