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後的門樓上，南宮墨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下神淡定的將手中的弓箭給了邊的士兵。

「衛夫人好箭法！」站在一邊的邊關守將忍不住贊道。原本對於這位被帶到戰場上來的子還有些不以為然，只是現在戰事急也沒有功夫細問。現在他才知道的夫君為什麼敢將這樣一個溫婉的子帶到這種地方了。剛剛那一箭，即便是軍中的神手也未必就敢說十拿九穩。

這裏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寬口，自然也沒有高大巍峨堅不可摧的城樓。只有邊軍士兵自己修建的一些防堡壘罷了，他們站的這地方也只是一個不過兩人高的土木門樓，並不怎麼堅固。下面不遠擺放著防敵軍騎兵的拒馬。再往外才是雙方拼殺的戰場。

南宮墨淡然一笑道：「將軍過獎了。」

將領搖搖頭，順著南宮墨的目去，便看到戰場上縱橫無敵所向披靡的男子。揚眉笑道：「那位就是衛百戶？」雖然沒有跟衛君陌打過道，但是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夠將人認出來。也只有那樣出的男子才能配得上眼前這麗絕塵的子。

南宮墨微微點頭，問道：「將軍，我能下去麼？」

將領一愣，道：「你也想下去殺敵？」他雖然沒經歷過開國之前的戰事，但是倒也聽說過那時候不軍中豪傑的實際，但是親自上戰場殺敵的子卻是沒聽說過。雖然方才看到了南宮墨那驚艷的一箭，但是看著眼前著窈窕纖麗的子，還是覺得不妥。親自上陣殺敵和遠遠的用弓箭殺可是兩回事。

站在旁邊的幾個大夫也有些震驚地著眼前的藍，那位一直看南宮墨不順眼的施大夫更是翻了個白眼有些怪氣地道：「衛夫人，現在是在打仗不是在營地里玩兒。你還是別給將軍添了。」

南宮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回。這兒世道可沒有什麼戰地醫生，都是等仗打完之後在派人去清理戰場，然後才救治還活著的傷員。至於那些等不到仗打完就死了或者被敵人順手一刀給劈了的只能自認倒霉了。

南宮墨指了指不遠的一個角落道：「那邊可能要撐不住了。」

這一次北元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認識比這裏的守軍要多得多。雖然他們支援的人及時趕到了，但是趕了將近一天路就直接上戰場，狀態絕對不會比守在這裏等著他們的北元人好。

那將領連忙舉目去，臉果然又是一變。左前方的一角，守軍已經被得步步後退，眼看著北元人就要衝破一個缺口衝進來了。連忙揮手中的令旗，指揮士兵朝著左前方的位置靠近去替補那裏已經戰事的將士。

將領看了看邊，剛剛趕過來的是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個軍營，剩下的援軍就算沒有什麼阻礙趕來也要兩三個時辰之後了，他手下並沒有多兵馬可用。

「衛夫人。」咬了咬牙，將領沉聲道。

南宮墨回頭看他，將領一指遠問道：「你的箭能到那兩個人麼？」

南宮墨過去，遠遠地戰場邊緣的位置兩個北元男子騎在馬背縱橫來去，看上去勇武不凡份也有些不同。

將領沉聲道：「這次圍攻這裏的是北元的安遠將軍和副將，手下統兵一萬五千，我跟他打過幾次道。這次只怕就是由他領兵的。」

南宮墨認真看了看，有些憾的搖了搖頭。太遠了，而且那兩個人的騎十分了得，的箭法也還沒有好到出神化的地步。見搖頭，將領雖然有些憾卻也不算十分失，若是那麼容易就能殺死敵軍的主帥，仗也不至於這麼難打了。

「不過…」南宮墨淡淡道：「我可以殺了他。」

「什麼？！」將領大驚，猛地轉看向南宮墨，「衛夫人，你說你…你能…」

南宮墨抿淺笑，「殺了他。」

將領定定地著南宮墨，神有些猶豫，顯然是在考慮南宮墨的話究竟可不可信。南宮墨淺笑道：「將軍何必如此猶豫不決，就算我失敗了，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麼？」

將領啞然，可不是麼？就算是失敗了對他對大軍都沒有什麼損失，最多只是死了一個子而已。終於，將領點了點頭咬牙道：「如此，就有勞夫人了。」

南宮墨點頭，「分之事。」

見將軍如此輕易就答應了，施大夫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見南宮墨淡淡掃了他一眼，手在前面的扶手上一撐直接從門口上一躍而下了。

南宮墨躍下城樓並沒有引起多人的主意，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衛君陌。衛公子即便是在戰場上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更何況方才還看到南宮墨出一箭救了彭信的命。

戰場上雖然衝殺不斷，但是大的陣型是不會的，衛君陌周圍自然也都是他自己手下的士兵。只是士兵們臉上的表有些怪異，跟著為衛百戶打仗大概會很安全，因為所有的敵軍都讓他一個人給殺了。但是…跟著衛百戶他們想要軍功的怎麼辦啊？大夏的軍隊中，軍功就等於敵軍的人頭啊。

衛君陌回頭過去，跟在衛君陌不遠的彭信幾個自然也跟著回頭看到敵軍中打定了一腳踢開一個北元士兵的南宮墨。若不是在戰場上彭信簡直要撞牆了，「…又要幹什麼？」

丁小鐵跟在他們後，小聲道：「我說過，夫人很厲害的…」

「……」今天之前，他們從來沒有把丁小鐵的話當真。

南宮墨卻並沒有朝他們這些走，而是遠遠地向衛君陌打了個手勢。衛君陌微微蹙眉，然後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好好獃著。」

「你…衛百戶，你要去哪兒？」臨陣逃可是死罪！

衛君陌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然後在眾人疑地眼神中平地一躍而起。同時，另一邊一道淺藍的聲音也跟著躍起。一黑一藍兩個影齊齊地朝著戰場邊緣的位置撲了過去。開始並沒有引起多人的在意，軍隊中偶爾也不是沒有過幾個武功高手，但是在那種輒數萬人的戰事中，一兩個武功高手就像是水大海大海一般驚不起半點波瀾。

直到……

「怎麼回事？那是什麼人？！」戰場邊緣，騎在馬背上的北元將領眼睛一沉，突然厲聲道。黑男子手中長劍寒閃爍，劍氣人。藍子手中並沒有什麼兵，卻同樣的讓人到不安。

「弓箭手！放箭！」安遠將軍本能的到一陣不安，立刻下令道。

如果是混在人群中的話還不好放箭，但是這兩個人卻都在半空中踩著低下的士兵的肩頭往這邊衝過來，正是弓箭手的目標。

衛君陌臉上掠過一冷冽地殺氣，手中長劍一劍橫斬。十來支向兩人的羽箭齊齊被斬落在地上。同時，南宮墨素手一揮，十幾道銀芒同時從手中出，還沒來得及再一次拉開弓箭的弓箭手已經倒地不起。兩人都是一流的殺手，即使是在萬軍之中也知道如何用最快的方法找到自己的目標。

就在安遠將軍想要再一次下令弓箭手放箭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可惡！」

衛君陌穿著大夏軍人統一的黑不好找，但是穿著藍的南宮墨卻好找的多。安遠將軍看著已經落人群中的南宮墨冷笑一聲，「大夏已經沒人了麼？竟然連人都上戰場了！殺了！」

說完親自提刀拍馬沖了過去。南宮墨仗著輕功之利在軍中來去自如，時不時順手解決一個北元士兵。眼看著一群北元士兵在安遠將軍的指揮下將圍了起來。南宮墨對著策馬衝過來的安遠將軍啟一笑，足下輕輕在一個士兵刺過來的長槍上一點拔地而起。安遠將軍一怔，只見眼前黑影一閃，之前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的衛君陌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南宮墨已經凌空扭掠向了想要衝過來的副將。

戰場上一瞬間彷彿一片寂靜，但是仔細去聽卻又發現依然還是殺伐衝天。站在遠的門樓上的眾人只看見幾乎是同一時間，衛君陌的長劍劃過了安遠將軍的脖子，而南宮墨從疾馳而至的副將邊掠過，那副將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將軍死了！」不知道是誰了一聲，北元的騎兵頓時陣腳大。鳴金聲嗚嗚響起，北元士兵如水一般的退去，只留下滿地的和怔愣的大夏守軍。

南宮墨飄然落地，回頭看了一眼後剛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的挑了挑眉。的脖子上一道細細的痕正在慢慢地綻開。回頭看後不遠，衛君陌手持長劍漫步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一縷鮮順著長劍滿滿的滴落到地上。

「我們贏了！」戰場上，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無瑕，可有傷？」衛君陌拉過南宮墨的手，輕聲問道。

南宮墨淡淡一笑，道：「沒事。倒是沒想到這麼容易。」

「出其不意罷了，何況…不過是個安遠將軍。」衛君陌渾不在意。安遠將軍不過是北元從三品的武將，算不得什麼大人。不過對於現在只是個百戶的衛君陌來說這卻是個天大的功勞了。

「我們贏了！」眾人的歡呼聲中，衛君陌手下的兵士都了過來。看看地上的兩句，彭信有些酸溜溜地道：「百戶眼看著要升千戶了吧？」

果然人比人要死貨比貨要扔啊。這位才來多久，但是這軍功…就是給他們十年時間也不一定能撈到這麼大的功勞啊。

南宮墨淡然一笑，挑眉道：「彭總旗，你沒事吧？」

「啊？」彭信一臉茫然，南宮墨指了指他背後，「你的傷不要吧？戰場上小心一點。」

彭信這才記起，這位…彷彿剛才還救了自己一命。雖然被個人救了說出去有些不好聽，不過彭信總算還是明磊落的男子漢，只得有些糾結的上前鄭重地向南宮墨道了謝。南宮墨也不在意，抬手扔過去一個小藥瓶道：「這是傷葯，看誰用得上就用吧。你們沒事就去幫幫那些傷的弟兄。」

彭信猶豫地看看衛君陌，衛君陌漠然地看著他，「還不去？」

「是！屬下告退！」彭信咬咬牙，一揮袖帶著人走了。他算是明白了，這兩位他哪一個都是得罪不起的。

戰場上一片腥，士兵們已經開始打掃戰場。已經戰死的抬走，還或者的傷員抬回去救治。還有數的傷了沒來得及被打走的北元人，除了有些子烈的自殺了，這些人也是要救的，只不過是拍在大夏傷病的後面。戰場上被俘虜的人除非是上面的人下令，一般也是不殺的。等到以後可以拿來跟敵軍換戰俘或者換錢換，再不然就是直接當做奴隸勞作。

南宮墨看看周圍被抬走的傷兵，轉對衛君陌道：「我去幫忙。」

衛君陌拉住，「我跟你一起去。」

「唉？」南宮墨挑眉，衛君陌淡定地道：「現在沒我什麼事兒。」他只是個百戶而已，就算要討論什麼軍還是商議別的什麼事兒都還不到他心。南宮墨一想也明白了，莞爾笑道：「那咱們一起去吧。」

衛君陌手下的一百人馬因為衛公子大展神威的緣故倒是沒有人戰死，只有幾個人輕傷一個傷勢稍微重一些不過也還算好。兩人過去的時候都已經理完了，丁小鐵跟著南宮墨一些日子，雖然還沒學什麼醫，不過一般止的藥他都認識也知道怎麼包紮傷口。這些人的傷倒是都理的很不錯。看到兩人過來，丁小鐵眼睛亮晶晶地奔過來，「夫人，我殺了一個北元人！」

南宮墨手拍拍他的腦門，淡笑道：「哦，第一次上戰場就敢殺人？不錯。」

被夫人誇獎了，丁小鐵頓時笑瞇了眼睛。倒是毫沒有第一次上陣殺敵的恐懼和不安，南宮墨心中暗笑，這孩子年紀小小的，心眼也大，不想太多倒也不用擔心轉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