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君陌麾下的士兵們發現,他們突然又多了有些同袍。只不過,這些同袍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文弱。軍中將士都是在戰場上的滾的,特別是北方漢子更多是形魁梧的彪形大漢,對於那些虛弱或者長得消瘦矮小一些的,天生就有一種看不上眼的覺。衛君陌手下這些士兵自然也不例外。雖然剛剛打過仗不久,而且看起來隨時都可能還會打起來,補充兵源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為什麼分給他們的都是這些弱?!
對此不滿的自然不只是普通士兵,衛君陌手下的幾個百戶更加不滿。士兵的強弱可是關係到他們將來的前途,弄這麼些弱到自己手下…衛千戶真的像傳說中那麼來歷不凡麼?
衛君陌淡定地看著幾個一臉鬱悶的總旗,淡定地道:「這些人只是在你們手下掛個名。他們不歸你們管,你們也不用擔心。」
「可是……」有人有些擔心地道。
「他們不佔你們手下的名額。」衛君陌繼續道。
好吧…衛千戶大概真的是來歷非凡。不佔自己手下人手的名額,自然就不所謂了。掛個名而已,這兒面子還是要給上司的。只是…彭信有些好奇地問道:「既然不是咱們的人,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因為上次的軍功,彭信總算是混上了一個試百戶,也算是小升了一級。
衛君陌抬眼看了一眼正端著茶水過來的南宮墨,道:「那些是無瑕要的人。」
南宮墨進來恰巧也聽到了他們的話,含笑道:「給各位添麻煩了,請喝茶吧。」
眾人連忙道不敢,謝過了南宮墨。南宮墨走到衛君陌邊坐下道:「各位百戶不用管他們,只是需要掛個名頭而已。呃…還有每天訓練大概需要佔點場地?」
這些天來他們也早就習慣了在跟衛君陌議事的時候看到南宮墨,上次戰場上南宮墨一戰名,這些軍中的將士也不敢對有什麼不敬。何況,南宮墨顯然十分有分寸,雖然經常出現在書房裏,但是軍中的事卻極開口茶話。
彭信忍不住問道:「衛夫人,你弄這些人來做什麼?看那模樣要上戰場也不太頂事兒啊。」最奇怪的是,上頭的將軍們居然還同意了。他們可不認為上面的人不同意,這兩位會隨便的擴充兵馬。在軍中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南宮墨淺笑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對了…好心提醒一下,各位最好是別得罪他們。」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夫啊,特別是一群把腦袋掛在腰上的人。
難不…又是什麼名門子弟?看著也不像啊。
衛君陌側首看南宮墨道:「無瑕打算親自訓練他們?」
南宮墨點點頭,衛君陌道:「既然如此,另外幾個無瑕也幫我練練吧?」
「嗯?」南宮墨不解,衛君陌道:「薛斌那幾個。」
那幾位雖然多都有點武功弟子,但是養尊優慣了想要跟軍中的將士一般吃的苦頭實在是有些難度。衛君陌也不可能專門騰出時間來訓練他們,至於手下的這些百戶總旗,他們自己訓練都還不得法。
南宮墨瞭然,既然陳昱等人將人送進了軍中,無論怎麼樣衛君陌總要教他們一點東西才行。也算是給幾位將軍一個面子,但是衛君陌親自教導別說不合規矩,那幾位只怕也吃不消,不嚇得哭爹喊娘才怪。想了想,南宮墨點了點頭道:「沒問題,不過…我有什麼好?」
衛君陌淡定地道:「我剛找到一不錯的地方可以做小演武場,先給你用。」
「!」南宮墨笑如花,雖然跟著一般的士兵也能訓練,但是到底有些麻煩。而且這些人能跟不上,在軍中只怕也只能被那些軍子笑話。
說起來,這事兒南宮墨覺得自己還是被朱弘給坑了一把。雖然要求都了年紀軍籍而且最好都是識字的,但是卻沒想到朱弘會將那些最弱,或者份特殊不好管教的兵全部丟給。還不能反,想也知道朱將軍自會眼睛一番說道:「你見過幾個讀書人好的?」
那些是讀書人麼?讀書人會進軍中麼?只是識過一些字而已。或者乾脆就是那些被迫從軍的關係戶。這裏其實應該「軍中廢材收容所」吧?
幾個屬下也一臉怪異地看著這對夫妻,見過這麼多人事,他們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夫妻倆。
一大早,薛斌幾個正準備跟往常一樣起去訓練。睡了一晚依然還沒能夠讓昨天一天的疲憊勞頓完全消散。扭扭有些酸痛的肩膀,哭著臉朝外面奔去。普通士兵的日子就是這麼苦,所以但凡那些將門之後都是不會從最普通的小兵當起的。最也是要個千戶起步,像衛公子那樣那種份卻從個小小的百戶混起都算是奇葩了。當然,這朵奇葩不僅本事高,運氣也好,總共也沒幾天苦。
「你們幾個,站住!」剛出了們,後一個悉的聲音響起。幾個公子哥齊齊地停下來腳步,回頭看後的總旗,「總旗,有什麼事?」難道他們又出什麼問題了?沒有啊。
總旗出懷裏的一疊紙,一人一張拍在幾個人的前,道:「你們從今天起不用訓練了。照著這張圖紙到圖紙上的地方去,記得,一刻鐘趕不到…後果自負。」
衛君陌又在玩什麼花樣?難道又想出新的辦法折騰他們了?眾人對視一眼,紛紛低頭去看自己手中簡單到暴的圖紙。
「這…這是什麼鬼?」薛斌抖了抖手裏的圖紙問道。完全看不懂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旁邊一個有些不確定地道:「這個…大概是一座山吧?」
「這個是一條河?」
「我還以為是一條蟲子呢?」
「真難為你還看得見蟲子。」
「這是一棵樹!」
「那個…」在眾人七八舌地討論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道:「別忘了,我們只有一刻鐘時間。」
頓時一靜,所有人看了看自己的同袍,然後有志一同的轉朝著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座山下狂奔而去。
南宮墨悠然的坐在一棵樹上抬頭天,衛君陌找到的地方果然不錯,距離軍營不遠,三面環山只有一個口。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無論是騎馬箭還是練拳腳兵都能夠施展的開,最重要的是,風景居然還不錯。
下面,丁小鐵膽戰心驚地著樹上的人。雖然早就知道夫人輕功了得,但是這樣坐在一顆掛在山崖邊上的枯樹上,還是讓人覺得心驚不已啊。
「夫人,他們來了!」
南宮墨抬頭往口的方向去,果然來了。一群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的幾個都是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
一馬當先衝進來的薛斌卻是一愣,「衛君陌人呢?」原本以為衛君陌找到什麼新法子折騰他們了,但是人呢?難不是在耍他們?在看看站在裏面的丁小鐵,便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裏?衛千戶人呢?」
丁小鐵苦著臉搖頭,「衛千戶?衛千戶沒來啊。」
「什麼?!難不他讓你在這裏等我們,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他在耍人?」
丁小鐵搖頭,指了指頭頂上道:「衛千戶沒來,但是…夫人來了。」
眾人這才發現,就在距離他們頭頂上好幾丈高的地方的一顆枯樹上,還坐著一個人。
「衛…衛夫人!」薛斌有些震驚,反地往後退了兩步。他表示他一點兒也不想見到衛夫人,雖然這位貌如花,但是衛千戶的醋勁兒大到薛斌懷疑任何一個單獨跟衛夫人說話的人都會被他弄死。
南宮墨點點頭,淡然道:「你們遲到了。」
「……」這是我們的錯麼?那張圖畫的鬼都不認識啊。他們都有些為畫圖的人的繪畫水平到同了。
南宮墨翻了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從樹上飄然落地。
那些剛剛被調過來的普通士兵不敢說什麼,薛斌這些人跟南宮墨好歹也算是悉了,自然沒這個顧及,上前一步問道:「衛夫人…你怎麼在這裏?」南宮墨偏著頭大量他道:「是我你們來這裏的,我自然也在這裏?」
「你?為什麼?」
南宮墨指了指他們後的人道:「看到了?他們都是新來的由我來訓練。你們衛千戶覺得你們跟他們也差不太多,所以就乾脆一起了。」
這絕對是污衊!
眾公子哥掃了一眼後的眾弱,眼不忿。他們好歹也是將門之後,多還是練過那麼幾下的。形還是高大拔,魁梧健壯的。怎麼可能跟這些弱差不太多?
「衛…衛夫人,為什麼是你來訓練我們?」有人問道。
南宮墨道:「因為衛千戶親自來訓練你們不了。所以,就只能將就一下了。當然,你們中間要是有誰能夠打得過我,這訓練也可以免了。」
在場的人,就算再瘦弱好歹也是男人。男人的自尊心更是不可小覷。若是被軍中的同袍鄙視也就算了,被一個人鄙視了卻不是他們能夠接的。於是,不人躍躍試。倒是那幾位公子哥兒見機立馬後退了好幾步,將後的勇士們讓了出來。就算有不知想要以試法的,也被旁邊的小夥伴很講義氣的拉了回來。
南宮墨悠閑的打量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淡淡道:「你們一起上吧?」
「那怎麼行?男子漢豈能以多欺?」一個年輕人高聲道。旁邊的人臉上也出贊同之。南宮墨邊勾起一清冷的笑意,點頭道:「倒是有幾分君子之風,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衛夫人請!」
眼前一道冷風掛過,說話的男子只來得及看清楚一道淺藍的聲音掠過,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拳,轟然倒地。
旁邊的人也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就想要撲上去,卻被南宮墨橫披一掌直接打出了幾步遠。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幾個年輕人已經全部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南宮墨站在場中,低頭看他們,淡淡道:「現在你們知道,戰場上不是將君子風度的時候了?」
眾公子哥兒齊齊捂臉:看上去好疼。
「你們要不要也來試試?」南宮墨回眸一笑,輕聲問道。
搖頭。
南宮墨滿意地點頭,道:「雖然我不小心被朱將軍給忽悠了只能接收你們,但是…你們放心,我會好好地教導你們的。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們以後每天訓練的地方。嗯,先來個開胃菜吧。每個人在這個山谷里跑二十圈,不為難吧?」
「為什麼……」有人忍不住想要開口。
南宮墨眼眸一愣,沉聲道:「就算你們比別人廢材,總該聽說過這四個字吧?軍令如山!」
「是。」眾人不敢再多說什麼,齊聲應道。南宮墨拍拍手對後的丁小鐵道:「你跟他們一起,順便…把湯頭歌教他們背了。」
丁小鐵眨了眨眼睛,問道:「夫人…你是說…」
「一邊跑一遍背。」南宮墨肯定地道。
「是。」
於是,距離軍營不遠的山谷里,二十多個年輕人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年的帶領下一邊跑步一邊背書。南宮墨飛躍上頭頂的枯樹,靠著樹榦悠然的閉目眼神。晚春的朝靜靜的灑在上,遠遠地看去彷彿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七彩的佛。但是下面的人們卻一點兒欣賞的心思都沒有。
什麼佛,簡直就是惡魔!
如今南宮墨的日子過得十分充實,除了每天去醫所以外,大部分時間都投到了自己手下這些人上。都是年輕人,雖然先天不如那些強壯的士兵,但是南宮墨也沒指他們衝鋒陷陣。一段日子的訓練下來,所有人還是都有些進步的。
南宮墨自然不是只訓練他們能,箭,刀法,等等一個不落。更有各種醫理常識,戰場救護等等。並不指所有人都為醫高明的神醫,只需要學一些基礎的醫理,和急救就可以了。這些薛斌幾個自然不用學,南宮墨又額外挑了一些適合戰場上使用的武功給他們。在經歷了數次反抗起義均被南宮墨武力鎮了之後,這些公子哥兒不得不承認自己不但打不過衛君陌,就連衛君陌媳婦兒都打不過。他們也明白南宮墨教他們的武功有多麼重要,也都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倒是從此對南宮墨服服帖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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