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鮮卑援軍

“將士們，敵軍已無主帥，正是我等建功的大好時機，衝上去……”夏侯淵先士卒，朝安城的城牆衝殺過去。

後十幾萬曹軍，個個急紅了眼，嚨之中，發出陣陣嘶吼，好似野一般攻向眼前這座他們剛剛離開不久的城池。

“是曹軍……曹軍來襲了，快頂住……”

城中守軍，僅剩下了幾名校尉、軍司馬指揮，本難以應對曹的親自征伐。

曹站在不遠，看著這一邊倒的戰局，雙目如電，殺氣四溢。

“我兒曹昂，就是死在這城外……”

曹仁回道：“不錯，曹昂公子，便是在此地，被朱燁錘殺。”

“主公，這兇手雖是朱燁，不過城中這許多敵軍士兵，乃至那些尋常百姓，都有罪愆，理當為子脩之死負責。以末將看來，待攻下城池之後，不如屠城。一來可為子脩報仇雪恨，二來，也可向天下，尤其是向豫州各城百姓昭示，但凡敢有追隨劉赫，與我軍為敵者，便是這般下場。”

曹純的建議，讓曹神一，戲忠見狀，急忙上前勸阻。

“萬萬不可。士兵還倒罷了，這百姓萬不可屠。豫州各城陷落於敵手，乃我等作戰不利所致，非百姓之罪也。若因此遷怒於民，非但不能讓百姓歸心於我，反而只會將民心推向劉赫，請主公三思。”

“你懂什麼？子脩是我曹氏一族最優秀之子弟，難道就這樣白白枉死了麼？”

曹純、曹舒、曹洪等人，都對戲忠怒目而視。

程昱、郭嘉、賈詡也站了出來：“主公三思，屠城之舉，斷不可行。”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到了曹上，只見曹神雖然看似平靜，可那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以及猩紅的雙眼，還是出了他強忍住的憤怒和仇視之。

“主公……”程昱正待再勸，曹卻揮手打斷了他。

“諸位放心，雖然心中恨意滔天，卻也不至於被仇恨所蒙蔽，傳令下去，攻城之後，對百姓秋毫無犯，更不準殺俘虜，有膽敢借機生事者——斬！”

眾人正說話間，忽聽得前方一人高呼：“攻下了，哈哈……攻下城池了。”

曹抬眼去，便見到夏侯淵興衝衝地跑了回來。

“主公，末將幸不辱命，已攻下城池。”

“哦？如此迅速，妙才真不愧我軍勇將也。”

曹有些驚喜加，當即率領眾人，徑直城。

“嗯？”他在城中看了一圈後，忽然有些疑：“敵軍俘虜何在？我不是下過命令，攻城之後，不準殺害俘虜降卒麼？你等莫非敢違我軍令？”

夏侯淵忙下跪道：“末將不敢違抗軍令，只是……只是此戰既無俘虜，更無降卒。敵軍見戰事不利後，便迅速從西門撤退離去了，末將隻恐有埋伏，因此未敢追擊。”

“逃了？”曹一時間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賈詡四張了下周圍的建築和街道，喃喃自語了一句：“如此大戰之後，城中街道整潔，秩序肅然，倒更像是早有準備一般。”

曹聞言一驚：“文和的意思是……敵軍早就有意要撤離？”

賈詡搖了搖頭：“屬下不敢斷定，不過有幾分疑罷了。”

“嗯……”曹微微頷首，沉片刻後，說道：“此戰確實有些太過順利。妙才沒有追擊，乃是上上之選，敵軍在撤兵路途上必有伏兵。為策萬全之計，我軍先在城中休整，隨後派出幾路斥候，沿途打探。另外，再派人去聯絡孫堅與劉備，看看他們兩路大軍如今已攻略到了何。”

“末將遵命。”夏侯淵領命離去。

幽州，右北平郡，俊靡城外二十裡的一座大帳之中。

“來，孤王敬首領一杯。”

高句麗的故國川王，端起酒杯，朝著坐在旁邊首位的軻比能敬了過去。

軻比能一對鷹眼，炯炯有神，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王，明日你我聯手之後，這右北平翻手可下。之後再揮師東進，夾擊馬超等人，可將他們一舉殲滅，那時整個幽州，便是大王囊中之了，還大王到時莫要忘了對我鮮卑一族的承諾。”

故國川王抹去胡須上的酒滴，微醺著笑道：“哈哈哈……首領放心。我等拿下幽州之後，還要面對那大漢朝廷的反擊，我高句麗尚需要首領您這樣強大的盟友，孤王豈會食言而？”

軻比能對這個回答，倒也十分滿意：“好，那就預祝我等旗開得勝，來，滿飲此杯。”

“好，乾！”

兩人一番飲宴之後，轉眼便已到了深夜時分，軻比能這才起。

“夜已深了，本首領還要回去準備明日攻城事宜，這便告辭了。”

故國川王也沒有挽留，親自送他出了軍營：“首領一路小心。”

“呵呵，大王不必擔心。那些漢軍都已被大王困在城中，何況本首領隨護衛的這五千騎，個個都能以一當十，足可保證本首領安全，好了，大王不必相送了。”

軻比能轉上馬，對著故國川王抱拳之後，便在五千騎兵護送下，迅速朝北急馳而去，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從高句麗大軍軍營，一路到軻比能部所在營地，中間有大約三十余裡的路程。

軻比能有幾分微醺之下，策馬馳騁，被這夜風一吹，不由得頭便有些昏昏沉沉起來。

“停……停一會兒，本首領要方便……方便下……”

軻比能翻下馬，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一旁的樹叢邊。

“噓……”

片刻之後，軻比能渾一抖，隻覺得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他正要轉回去的時候，忽然在約約之間，似乎聽到了什麼異。

“嗯？什麼聲音？”

軻比能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又對隨行的護衛問道：“你們可有聽到什麼靜？”

有幾人仔細聽了聽：“好像……好像是有什麼聲音，像是……”

“啊，像是大隊騎兵在趕路時的靜。”

被這人一提醒，軻比能也恍然大悟：“沒錯沒錯，確實是騎兵行軍的聲音。只是此地怎會有騎兵部隊趕路？”

這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近，軻比能使勁晃了晃腦袋，這才發現，遠一點點火，時時現，正是朝著自己這邊而來的。軻比能臉大驚：“快……全軍戒備……”

五千騎兵，趕提起了各自的兵，護衛在了軻比能的周圍。

然而，伴隨著那隊騎兵迅速靠近，軻比能的臉，漸漸蒼白了起來：“怎……怎會如此……”

只見那隊騎兵，論數量，遠遠超過了軻比能的這五千人馬，靜之大，兵馬之眾，絕不下於三萬之多。

尤其是當他看清對方領頭之人的模樣時，更是酒意瞬間全消。

“步……步度！”

來者正是步度，只見他策馬來到軻比能的前方，臉上充滿了不屑。

“軻比能，多年不見了，別來無恙啊。在下奉大漢天子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

“你……你你……你為鮮卑部族首領之一，竟然投靠了漢人，簡直是我鮮卑人的恥辱。”

軻比能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步度聳了聳肩膀：“是不是部落恥辱，你說了可不算。我只知道，這些年來，在大漢天子的優待之下，我鮮卑一族，上至貴族，下到百姓，日子過得比以往都要好上百倍。就連你麾下的許多小部落，也沒來投靠我，從而歸順朝廷。”

軻比能臉一黑，步度這話說得一點沒錯。自從騫曼和魁頭死後，步度統領的鮮卑部落，佔據了整個鮮卑族群的十之六七，而這些人，絕大多數都已在漢人的城池之中安居下來，學習他們的漢話，耕種，紡織，鑄造等技，從此告別了那逐水草而居，風餐宿的日子。

軻比能自己麾下的許多部落，眼紅這等安定的生活，都紛紛前往投靠。

步度看著他的臉，隻覺得心中暢快無比，想當年，自己在鮮卑部族中，只不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小首領罷了，如今能夠有這樣的地位和榮，簡直讓他爽快到了極點。

“好了，不與你廢話了。陛下有旨，取你首級回去複命，我便可封縣侯爵位，珠寶玉，綢古玩，良田宅，更是賞賜眾多，不但是我，我麾下的這些將領，也個個都是拳掌了，軻比能，今番隻好對不住你啦。”

說完，他作勢就要下令進攻。

“慢。”軻比能急忙喊停：“步度，你休要猖狂，我還有幾萬大軍，駐扎在此地不遠之，我這五千騎兵俱是銳，你要滅我，也絕非一時半刻所能辦到，待我大軍趕來，哼哼，便是你的死期。”

“哦喲，我好害怕哦。”步度一副張的模樣，可轉眼就和周圍的幾名鮮卑將領，一起哄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的大軍？來呀，把咱們的禮，拿給軻比能首領看看。”

步度話音剛落，邊幾名武將，分別從馬背兩側，取下了一個個布包，丟到了軻比能的面前。

“來，軻比能，看看某家為你心準備的禮。”

軻比能心頭一驚，給邊的一名武將使了個眼，那武將吞了吞口水，壯起膽子走上前去，隨手撿起其中一個布包，拆開一看。

“首領，是……是羅得力將軍。啊……還有這個，這是勉槐流將軍……這是……”

軻比能一聽這些名字，臉上徹底絕了。這些武將不是旁人，正是他留守大本營的大將，如今他們的首級都出現在這裡，那自己幾萬兵馬的下場，也就不用多說了。

此刻的軻比能，再也沒有了半點草原雄主的風采，渾幾乎癱在了馬背上，提不起半點戰意了。

“哼哼……”步度冷笑幾聲，對著後的大軍揮了揮手。

第二日清晨時分，高句麗大軍，休整一夜之後，再次開始了猛烈的攻城。

故國川王站在城外不遠，時不時朝北方看去。

“這都什麼時辰了，怎得軻比能首領還沒來？”

邊一名武將說道：“大王不必焦急，鮮卑大軍距離此地畢竟還有不路程，總要一些時間方能趕到。何況眼前這座小城，城破在即，縱是沒有軻比能，我軍一樣能夠攻下。”

不料，故國川王聽了以後，卻是怒斥道：“愚蠢。你以為本王要與烏桓和鮮卑聯手，是只為了這區區的右北平郡麼？本王要的是幽州，甚至還有並州，冀州之地。大漢朝廷何等強盛，不多找幾個盟友，單憑我高句麗，如何能夠抵擋他們之後即將到來的反擊？”

那武將急忙跪下請罪：“是，是末將無能，請大王治罪。”

“好了，起來吧。”故國川王揮了揮手，那武將這才有些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便在此時，有一人高呼道：“大王快看，鮮卑騎兵來了。”

故國川王聞言大喜，急忙遠過去，果不其然，一支看起來數量足有數萬的騎兵，正朝這邊疾馳而來，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好，有了軻比能的加，這幽州已是唾手可得矣。”

“臣等提前祝賀大王，開疆拓土，就萬世基業。”

眾多武將的一番恭維，讓故國川王十分用：“好，待大事功之後，爾等皆是有功之臣，人人有賞。現在，先隨本王去迎接軻比能首領。”

故國川王親自帶著隨行的幾名武將，徑直朝北方迎了過去。

可是，雙方還不曾面，故國川王就停下了腳步：“不對啊，來人不是軻比能啊。”

邊的武將急忙喝阻了鮮卑兵馬：“來者何人？何以不見軻比能首領？”

步度回話道：“我等乃是軻比能首領帳下將領，昨夜首領酒醉，回大營途中不慎摔倒，今日不便前來。”

“軻比能摔傷了？”故國川王有些將信將疑。

不過步度接著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我家首領擔心大王見疑，特讓小人帶來了首領的兵符，還請大王過目。”

故國川王眼睛一亮，忙命人上前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軻比能的兵符。

“好，首領果然是授信之人啊，如此，還請將軍與我等一同攻城，待城破之後，本王親自去接首領城。”

“小人敢不遵命？還請大王先行一步，小人整頓了兵馬，便去攻打城池北門。”

“好，既如此，便辛苦將軍了。”故國川王再無疑慮，轉便要回到自己的軍中。

然而，他剛剛走出不遠，步度忽然大喝一聲：“將士們，隨我殺過去，取了老賊首級！”

故國川王一聽，大驚失：“你……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