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浴室的門,阿峰有些不解:“先生,他到底什麼意思?”
裴斯年眼眸深了深:“他想拉我下水。”
裴斯年說對了,泰勒確實就是要拉裴斯年下水,不僅如此,他最終的目的是要裴斯年徹底回不去。
裴斯年暴了。
阿峰拿著一張當地的報紙匆匆忙忙跑過來,一臉的驚恐和不安:“先生,你看···”
報紙上那張巨幅照片,上面那個一臉陶醉眼神迷離的男人,不是裴斯年是誰?
他穿著米的襯長,腳靠在床邊,手邊散落著一隻注。
標題翻譯過來大致就是“昔日臥底,今日癮君子”,然後用一大幅板塊給裴斯年編造了一個傳奇的人生,概括一句話就是,帝國臥底最終逃不過金錢和毒品的,已經為毒品的奴隸。
阿峰吃驚不已:“先生,他們說您是···是臥底?”
裴斯年隨便掃了一眼,眉頭一:“他們也都看了報紙了?”
“他們”指的是那些手下。
這些手下有的是裴斯年的,有些是黑爺死後跟過來的,但是不管是誰的人,他們都是毒販子,心裡都痛恨並且懼怕警察的。
現在玉琪的份被揭穿,裴斯年首先想到的就是,手下的人萬一趁機造反···
阿峰點頭:“現在整個阿瓦鎮都知道了,這報紙大量印刷肯定是泰勒的手筆,先生,您真的是···”
裴斯年看著阿峰的眼睛,點頭:“我是,並且我已經暴了,阿峰,你可以選擇離開。”
阿峰立刻搖頭:“不,我這條命都是先生給的,不管您是什麼人,我都會一直跟隨著您的。”
裴斯年很慶幸自己當初一念之仁救了阿峰,讓自己得了一個如此忠心的手下,這些年阿峰一直追隨自己左右,對阿峰他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那好,注意下面那些人的靜,特別是黑爺和刀疤臉手下的那些人。”
阿峰點頭:“我明白,我跟他們說這些都是泰勒栽贓,暫時住他們了。”
裴斯年點點頭:“做得好。”能夠拖延一天是一天吧。
姜澤幾經輾轉,終於到了阿瓦鎮。
阿瓦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一個人肯定不容易。
再說他也不可能拿著裴斯年的照片,見人就問。
姜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想必是關機了,姜澤也不敢來。
站在繁忙熱鬧的街頭,姜澤的心臟怦怦直跳,只要想到裴斯年就在這裡,他就抑制不住的激。
這是,要到哪裡去找裴斯年呢?
還是要想辦法聯絡上暖暖,只有才知道。
姜澤先找了個旅店,洗了個澡,吃了飯又飽飽地睡了一覺。
這一覺起來天就亮了,他神十足。
吃了飯,姜澤背上包,帶著鴨舌帽,把自己打扮驢友的樣子,就在阿瓦鎮閒逛起來。
姜暖的電話還是打不通,他知道部隊有規定執行任務的時候,私人電話必須關機的。
在鎮上溜達了一上午,他發現這個阿瓦鎮簡直就是個微型的聯合國。裡面什麼人都有,就連街道兩邊的店鋪多半都是外國人開的。
但是同時,他也發現這裡的人對外人時刻都充滿戒備,看人的眼神都是帶著審視的。
姜澤進了一個小酒館,剛坐下就聽見有個聲音惡狠狠的在罵:“該死的小白臉,老子就說怎麼就他一個人活著,其他老大都死了,原來狗日的是個條子。”
姜澤耳朵頓時一。
只聽另一個人道:“玉琪這小子真tm不是東西,這些年黑爺和二爺就是養條狗都他媽喂了吧。聽說他還是兒黑爺的相好,自從他跟泰勒接手阿瓦鎮後,咱們兄弟的日子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再這樣下去,咱們還不如鋌而走險···”
後面的話姜澤沒聽清楚,那兩人刻意低了聲音。
正聚會神地想再多聽一耳朵,一陣香風襲來。
一個穿著紅子的人坐到了姜澤對面,把一盤蛋炒飯推到姜澤面前。
姜澤心中一:“我還沒點餐。”
“我請你,我是這裡的老闆。”紅人說。
這人很,看人的眼睛帶著勾魂奪魄的味道,讓姜澤想起了一部老電影裡面的姜暖角。
在這種地方開店,又是這麼麗的人,想必有兩把刷子。
姜澤不知道這人的意圖,有些戒備地看著。
人笑起來:“哈哈,還是老家來的人可,長得也俊,看看這裡這些玩意兒,真是倒老孃的胃口。”
姜澤只好順著的話問:“老家比這太平多了,你一個孩子,為什麼非要在這種地方討生活?”
人鮮豔的嘖了嘖:“這話很多人問過我,他的,你當我願意待在這種鬼地方?大兄弟,你什麼名字?旅遊啊還是找人了?”
姜澤心中一驚,面上卻努力鎮定:“我旅遊的。”
“切,還想騙我,我看你剛才那小樣,恨不能把耳朵人家臉上去。”人提醒道:“好吧,我就當你是來旅遊的,不過我提醒你,在這裡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聽的不要聽。”
姜澤激道:“多謝提醒,我記住了。”
人笑著走了,姜澤看到走的時候,開叉的襬裡出了大上彆著的手槍。
姜澤心中一,連一個普通的老闆娘都隨攜著槍,他真是不敢想象,裴斯年這些年在這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吃了蛋炒飯,姜澤在桌子上留下一張百元大鈔,走了。
剛出門,他一腳踩在了一張報紙上,只是隨意的低頭一瞟,姜澤愣住了。
他撿起那張被爛的報紙,心中狂喜不已。
報紙上的人不是裴斯年是誰?
雖然他的頭髮長了,不是當兵時的板寸,人也清瘦了很多,但是姜澤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就是裴斯年。
那個,他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的人。
姜澤看了看日期,報紙是昨天的,也就是說,裴斯年沒事。
不對,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