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妄議

來人說完又囑咐道：“這件事我不希讓旁人知道，若是日后有人問起，你可記得別說了！”

難得遇到肯買云州布的大主顧，老板當然不敢得罪。

他連連答應下：“客人請放心，小的穩妥的很，保證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得了他的保證，丫鬟才放心把東西拿走。

未回到王府之前，趙輕丹就見到了跟蹤了梅香折返的易天。

當然知道他找來的用意，斂住神問：“怎麼樣，探查到什麼了？”

易天神有一糾結：“梅香去了煙雨樓。我不遠不近地跟著，發現很是悉地進了煙雨樓后院。我怕里面有人盯梢，不敢跟著翻進去，只能在外面等。倒是沒一會兒又出來了，現在怕是已經回府了。”

這回趙輕丹有些詫異了：“煙雨樓？”

忍不住搖了搖頭，是啊，應該想到的。

煙雨樓是京中最負盛名的煙花之地，來往皆是達貴人。

每每權貴們醉酒香的時候，最是會上不把門說出些什麼。

把這里當某個據點，可不就是最好的報場所嗎？

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皇城下大張旗鼓地養敵國探子，衛真是越發能耐了。

不過趙輕丹不擔心，如果衛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有辦法控制住。

打發了易天，就回了王府。

梅香果然已經在院子里守著了，趙輕丹權當無事發生，朝招招手。

“你也來，一起幫本宮裁布。”

香囊其實并不難做，趙輕丹前世雖然紅不算好，但很聰明。

有時候閑著無事了去宮里的秀坊看繡娘們做針線活，看著看著就能悟出門道來。

所以很快，就能裁出一個廓來。

最要的就是上面的繡面。

慕容霽為王爺，雖然不設品級，卻等同于超品的員。

所以他的朝服上的繡圖為仙鶴。

那麼香囊就不能選同樣的圖案了。

可趙輕丹有心讓兩者相稱，彩云跟仙鶴則十分匹配。

但只有幾多祥云，又顯得單薄了一些。

趙輕丹不由想到了慕容霽的名字。

霽，有霽月的意思，即天上明月，朗朗高照。

不如就在祥云邊上繡一圓月好了。

白與金的線正好能派上用場。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同。

紅螺忍不住說道：“王妃對王爺可真上心啊。他能收到這麼誠意十足的禮，定然會十分歡喜的。”

趙輕丹的作一頓，微怔了一會兒才看向他們。

“本宮對王爺很上心嗎？”

連剛來數日的梅香都點頭：“奴婢看得出來，王妃跟王爺的很好。”

點了下頭，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對慕容霽是什麼，到現在都說不清楚。

從一開始，所想的不過是能安穩地活下去，且不能讓人輕易欺負了去。

到后來，他們關系緩和了，也是樂意見得的。

一個肯對自己好的夫君，一定是好過日怨恨自己的夫君來得強。

他們甚至有了最親的舉。

也許慕容霽現在是喜歡的，那麼呢，也喜歡慕容霽嗎？

這麼一想，手上的針忽然一抖。

針頭在指尖上破了一，阿楚忙喊了一聲：“王妃小心！”

趙輕丹不在意地擺擺手：“無事。”

慕容霽進了夕照閣就看到桌子上的碎步了。

他猜到了什麼，心頭一喜，轉問趙輕丹：“王妃今日在忙什麼，聽周洋說你出了趟門，還買了些件。有需要讓下人買就是了。”

趙輕丹一看到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就知道，慕容霽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偏不告訴他，故意淡淡地說：“買的是人家的東西，不自己出去逛怎麼知道合不合心意，說了你也不懂。”

慕容霽走過去著的臉：“真的只買了你自己的東西，沒有買旁的嗎？”

趙輕丹一本正經地點頭：“當然啦。”

他心想說是個小騙子。

可是又覺得這會兒說破了不好，得后頭拿到了東西才算驚喜。

所以慕容霽就忍住了，又跟趙輕丹說了會兒話，才起去往落香閣。

趙輕丹看得出來，慕容霽每每要去落香閣的時候心就會很不好。

卻是不知道，等他到了那里，心更加不好了。

沈月秋正在院子里訓下人。

一個看著眼生的小丫頭跪在臺階下頭低著頭發抖，里不停地說：“側妃，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妄議主子，奴婢再也不敢了。”

慕容霽饒是不愿多管，都不了問一句：“這是怎麼了？”

沈月秋像是才看到他一樣，往他懷里一鉆：“王爺。”

他心里一陣惡寒，不著痕跡地將人拉開：“發生何事，說給本王聽聽。”

“還不是這個丫頭不懂規矩！什麼話都敢往妾跟前說，妾氣不過才罰了。”

慕容霽覺得不耐煩，還是耐著子繼續問：“說了什麼？”

沈月秋朝那丫鬟遞了個眼神，自己一腦兒地倒了出來。

“王爺，是連府的夫人請側妃派個人前去問話，側妃就派了奴婢過去。連夫人問起奴婢岄王殿下跟咱們王妃的關系如何，奴婢就照實說兩位主子相融洽，誰知連夫人神苦惱，說總算知道王妃為什麼要針對了。”

“連夫人說近來在外頭聽到不閑言碎語，說咱們王妃跟岄王殿下的關系有些不尋常。本來想不明白為什麼王妃會針對，這下想明白了，怕是王妃不喜曾經是岄王殿下未婚妻的份。加上前些日子，那位連公子在外不小心刺傷了岄王爺，更是得罪了他，想來更讓王妃不高興了。”

慕容霽聽到這里冷笑連連：“什麼玩意兒！岄王的事跟本王的王妃何干。是什麼人碎說這些沒據的鬼話，那連府的人也有臉皮相信。林宛西自己手段下賤惹了王妃生氣，反而倒打一耙說起王妃的不是了，真是好算計。”

沈月秋聽到話里話外慕容霽對趙輕丹的維護，心里頭越發郁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