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詩

回到棲梧殿，皇后聽說了結果，不由心底生寒。

若真是有人蓄意誣陷，殘害后宮，手段何其狠毒！

想立刻去找昭翮帝稟明，但被趙輕丹給攔住了。

“母后，若是就這麼找過去，貴妃不會承認當年是故意為之的。畢竟愉才人的守宮砂的確不在，他們大可以以此為理由，作為愉才人非子的證據。”

皇后冷笑：“本宮當初就不該放任。想想也是，明明進宮時，那些姑娘的子都是檢查過的。而后偏被珞貴妃說了網之魚，甚至是進宮時使了手段糊弄過去的，這才更讓皇上生氣，以為自己被騙了。”

慕容潯也勸：“母后先不要急。不如先找出來愉才人隨攜帶的那首詩，查清楚容再做定奪。畢竟詩稿是在愉才人上，也算一項證了。”

按例，所有證應該由掌司保管。

皇后當下命人將掌司的掌事宮給過來問話，并責令找出當初的那張手稿。

趙輕丹這才看到完整的那首詩。

“鴻鵠千里遠，凌空九州。與卿久闊別，浮云寄相思。”

乍一看，這的確是一首詩。

皇后有一瞬的躊躇。

萬一他們真有私，珞貴妃沒有冤枉人，該如何是好。

慕容潯卻飛快地將這首詩給背了下來，打算回去查一查。

“母后，看到詩未必就是寫給愉才人的，萬一那位表兄家中已有妻子，是寫給旁人的也未嘗不可能。”

皇后沉默地點了點頭，將這宣紙收好。

天已晚，趙輕丹跟慕容潯不宜久留，就先回宮了。

他的馬車先將趙輕丹送會宸王府。

剛到門口，就見了等在門邊的慕容霽。

擔心慕容霽吃醋，趙輕丹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找三哥是有正經事，他的病有新突破我們就一起進宮一趟。”

慕容霽睨了一眼：“我又沒說什麼，你這麼激干嘛，心虛？”

慕容潯被他們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心中卻泛起微薄的失落。

他正準備告辭，慕容霽卻住他：“三哥，你在宮里住的時間久，不知是否知道冷宮里有個人，姓王，是前史中丞王大人家中的嫡。”

趙輕丹跟慕容潯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你說什麼？”

等三人一并坐下來，分別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攤開說了之后。

他們才發現，原來調查的竟是同一件事。

趙輕丹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今年平邱上來的那位新解元陳立樺，實際上是這個程明水的學生。他進京除了想考試之外，還想查清楚他老師所犯的事。”

說完，一拍桌子：“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突然進京，是此事的關鍵人。所以三哥的死煞忽然活躍了起來。”

慕容霽認同地點頭：“我也認為是這樣。你們所說的這首詩，似乎確是寫給某位子的，若真的是冤，程明水所之人，說不定另有其人。”

趙輕丹托著下：“不過他進京是為了考試，除了自家表妹外，應該不太有機會認識并結旁的子。會不會是他在平邱的時候就有妻子，或者未婚妻之類的，不如將陳立樺過來問問。他不是程明水的學生嗎，肯定跟老師很悉，對老師的狀況大概也會清楚。”

幾人不再耽誤，起去了陳立樺所住的院子里。

趙輕丹為了行事方便，再次換上了男裝。

三人結伴而行，低調地找了過去。

陳立樺沒想到慕容霽會再親自來找自己。

他誠惶誠恐地將人請了進去，并未驚同住于一個院子里的另外兩人。

到了他的房間里，慕容霽介紹道：“這位是岄王殿下，這位是趙公子，本王的朋友。”

陳立樺連忙要跪下請安，但被慕容霽制止了。

“我們來，就是為了問你程明水的況。你看看這首詩，可清楚他在平邱之時的狀況？”

看完了這首詩，陳立樺抿了抿：“這應該是老師寫給師母的詩！”

“什麼？你有師母？”趙輕丹最先忍不住問出來。

陳立樺一口承認：“是的，老師在進京之前，家中已經娶妻。只是因為考試不方便，沒有帶妻子一同進京。他本想著若有機會高中了，就回到平邱接上妻子，誰知道，竟然慘死獄中。”

趙輕丹又問：“在你看來，你這位老師跟師母的如何。他會不會進京之后上別的人，就忘記了舊，背信棄義？”

“絕無可能！公子有所不知，在下的老師跟師母乃是青梅竹馬，自相識，非尋常夫妻可比。老師出事之后，師母從未改嫁，一心守寡，可謂比金堅。”

三人聽完，都沉默了下來。

慕容潯淡淡開口：“那你可知，你的老師是因為被人指證出同表妹有私而獲罪，而他的那位表妹，那時剛選秀進宮被封了小主。”

陳立樺如遭雷劈。

“這不可能！殿下，這定是出了什麼誤會。對了，師母，師母此次也進京了，不過因為不方便跟我們同住，就單獨住在外面。心中始終放不下老師的事，故想找機會尋問清楚，才特意跟著小人一起進京。”

很快，慕容霽就讓人前去將陳立樺的那位師母給接過來了。

這位師母一看就是出自書香門第的人，雖然著素，卻氣質沉穩，不卑不。

見到幾位顯赫的皇子，也只是平淡地行了禮，顯得從容有度。

陳立樺介紹說，因為師母家中是開私塾的，進京之后經人介紹如今在一戶人家做先生。

在聽說程明水是因為跟宮中小主的私獄而死時，沉寂的臉頓時劇變。

“還請貴人明察，外子格斂，并非不守規矩的浪.子。別說那位小主是要參加選秀的，就算是普通的表妹，也絕不會刻意親近。”

“何況外子寒窗苦讀，為的是一朝高中改變命運，豈能在殿試之前鬧出那樣荒唐的事自毀前程！妾萬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