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年道:「兇手也是人,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你怎麼不說這一點我們都一樣?」
江意笑了笑,道:「還是你會說。」
轉頭端著雙手,朝賈業緩步走去。
賈業一直低垂著頭,臉顯然也很不好看。
江意站在他面前,問:「賈大人看,我現在還是嫌犯嗎?回去的時候要不要繼續戴著這個鐐銬遊街示眾?」
賈業拿過鑰匙,親自給江意打開鐐銬。
審道:「賈大人,還不快向江小姐賠罪!」
鐐銬一松,江意抬腳走出審堂,頭也不回道:「我今日所屈辱,全城百姓皆親眼所見。往後,我還有何面見人,有何面立足,賈大人的賠罪,我可不起!」
大理寺的審案結果很快便流了出去。
便是大理寺的員有意瞞,可外面有打探消息的各家眼線在,還有從審堂出去的幾名武將恨不得高聲大呼,哪能瞞得住。
因而,江意重現街頭時,圍觀百姓已然知道是清白的了。
走了與來時同樣的路,卻是一邊走一邊默默流淚,雙眼通紅。
「江小姐不是清白的麼,為何還哭得這般傷心?」
「這你就不知道了,先前你定是沒看見,被人以犯人之名對待,不僅上了鐐銬,還遊街示眾了。」
「堂堂侯府之,哪過此等奇恥大辱。」
「那個給戴上鐐銬的不知是個什麼,當時囂張得很。江小姐已經說明,還不是罪犯,案也沒弄清楚,不應該如此辱,可那當的還是執意那麼幹了。」
「真是,哪有這樣的!這明明就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姐!」
以往江意幾乎從不在街上這般拋頭面,可如今,不僅要堂堂正正地從這條街上走回去,還要全城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路上,街頭巷尾的都湧出來看熱鬧,是沸沸揚揚。
江永隨在江意後,看著眼前這弱但卻萬分堅韌的子,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看似哭得傷心絕,可直的背脊里卻無半分畏懼與膽怯。
小姐真的是不一樣了。
這走一遭,大街小巷將今日去大理寺時辱之事都傳遍了。
江意終於走到了自家相府門前,提著角不不慢地登上臺階,大門時,抬手若無其事地拭了拭臉上的淚痕,吩咐江永道:「叔給我備三尺白綾。」
去的時候江意沒帶丫鬟嬤嬤,因而眼下一進門,春綠苔和兩個嬤嬤正著急地在前院等消息。
見回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連忙過來攙扶。
春問:「小姐要白綾做什麼?」
江意道:「自是要上吊自盡。」
皇宮裏,皇帝理政務時,邊的太監已將大理寺的結果呈報。
皇帝眼落在摺子上,手裏拿著硃砂筆批註一二,道:「想到用指紋自證清白,還能把指紋提取下來,聽起來倒是新鮮。」
太監道:「這鎮西侯之在蘇家銷聲匿跡了幾年,這一出現著實令人意外。奴才聽說,是被大理寺寺丞給用鐐銬拘到大理寺的,而今回去的時候,一路哭著回的。」
這賈業從大理寺回到自己家,頗有幾分灰頭土臉。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江意絕對逃不了干係,反正會被定罪,那怎麼把拘到大理寺的也就不重要了。
可是現在江意非但沒罪,完完整整地走出了大理寺,還惹得全城熱議。
百姓們除了熱議,還有就是譴責把拘走的賈業。甚至於沒過多久,賈業的職、背景,以及是相府的門客一類的消息都被人給挖到了明面上來。
下午的時候,更讓他陷難堪境地的消息再度傳揚開。
據說侯府嫡小姐因不堪忍他給的奇恥大辱,而含恨懸樑自盡了。
幸虧是下人發現得及時,否則只怕要多賠上一條人命。
侯府放出了話,一面謝大理寺公正嚴明地審理案件,還嫡小姐一個清白,一面卻絕不饒恕將嫡小姐死的罪魁禍首。
如此一來,大理寺便撇清了關係,而是單獨把賈業這個人給摘了出來。
這也就不至於造讓人詬病鎮西侯府不把大理寺放在眼裏的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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