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為難
不等謝郢生和宋綿綿回答,謝老大就繼續說:「去世的可是他親祖母,他現在當了,連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謝老大皺著眉頭,雙手背在後,一副大家長的姿態。
宋綿綿的臉沉了下去,眼中寒閃爍,謝老大這話說的就太過分了。
況且此刻可不止他們幾人。
謝老太太過世,村子里的人幾乎都在謝家,這會兒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極多。
謝老大這分明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謝淵的臉,打著教訓謝淵的幌子,為他自己立威。
算盤珠子都快崩到宋綿綿臉上了。
而周圍看熱鬧的人雖然不敢編排謝淵,卻也忍不住在心裡贊同謝老大的話。
是啊。
謝老太太可是謝淵的親祖母。
就算謝淵做了再大的,那也不能忘本啊。
自從謝淵做了可就沒回來過,平時也就算了,這次可是謝老太太去世啊。
可以說是天大的事。
不只是宋綿綿,謝康祝玉枝謝郢生等人的臉都黑了下來,對於謝老大的話他們都很生氣。
「大哥!」
謝康一向不怎麼喜歡與人流,但此刻卻是義無反顧的走上前,並且出了聲。
「阿淵並不是不想回來,只是如今陛下親征,阿淵負監國之責,責任重大,不能回來!」
謝康眼神堅毅,擲地有聲,他決不允許有人當著他的面如此詆毀他的孩子。
他格一向溫和,可以忍讓自家大哥。
但涉及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們,他不會讓步。
謝康環視一圈。
在場眾人對上他的眼睛,都下意識的別開眼,不敢與之對視。
這幾年來,謝家二房都不在村子里,謝家大房就是唯一留在村子里的謝家人。
村子這幾年變化之大都是因為謝淵,因著多了人,又跟著謝康種了辣椒,村子里人家的生活都好了許多。
他們自然想跟謝家人打好關係。
所以這幾年來,謝老大在村子里說的話有時候比村長更管用。
這種被追捧的覺顯然讓謝老大膨脹了,一開始他還記得這種被尊重的覺來自於誰。
時間長了卻難免飄了,忘了他為什麼被人捧著。
以至於他連謝淵都不放在眼中。
就算是謝淵又怎樣?
那也是他侄子。
此刻聽到謝康的話,謝老大的眼裡閃過不悅,他覺得謝康太不給他面子了,就算要說這樣的話也完全可以私底下說。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駁他的話,簡直……
謝老大完全忘了他剛剛是怎麼當著這麼多人面指責謝淵的。
謝老大正要說話,宋綿綿的聲音卻更快一些,「爹,娘。」
「夫君負重任,若擅自離京,怕是會被陛下責罰,牽連家族。」
宋綿綿表嚴肅,聲音清脆,擲地有聲,吐字清晰,再加上強大的氣場,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此刻聽到這樣的話,不人的臉都變了,雖然有不人會覺得謝家敗落了也不錯,還能看個笑話。
但也有很多人還沒忘記謝淵沒起來之前村子里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謝淵作為當朝首輔,就算他自己不表態不發話,郢州的員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對青山村,乃至青山縣格外關照。
作為謝淵的同村人,他們也明顯到變化。
宋綿綿繼續說:「所以夫君特地讓我代他先行回家奔喪,等陛下回京他便啟程回村。」
看著謝老大,一臉的誠懇,「但是大伯您既然覺得夫君應該不管國家大事,立刻回村奔喪……請您放心,我立刻就去信給夫君。」
「就算拼著不做了,拼著被陛下責罰,貶斥流放,也一定懇求夫君立刻回村!」
謝老大:「……」
他一整個僵住,角了,卻實在說不出一個字。
不必他開口,周圍圍觀的村民們已經不淡定了,紛紛開口。
「強人所難了吧?謝大人從小就孝順,要是能回來肯定會回來的。」
「是啊,而且謝大人還讓他夫人都回來了,一個婦人家,從京城騎馬來,大冷天的,怪不容易的。」
「這剛到,門都沒進呢,就被為難了,唉。」
「……」
人太多了,說話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藏在人群中,就算謝老大想要分辨清楚誰在說話都辦不到。
見此,眾人倒是更加有恃無恐,頗有種法不責眾的覺。
「綿綿。」
祝玉枝上前拉著宋綿綿冰涼的手,眼裡全是心疼,「先進屋……」
謝家屋裡屋外都有許多村裡人,玩耍的,看熱鬧的,來幫忙的,這幾天謝家一整夜都是燈火通明,也有和尚大師念經超度祈福。
宋綿綿和謝郢生等人進門第一件事自然不是先休息,而是先給老太太上香。
眾人一路回村便是素,倒不用換服,卻還要戴孝。
青山村的天氣雖也冷,但與已經下雪的周京自然不能比。
因著老太太還沒下葬,所以靈堂里擺著重重的冰,防止腐化。
這讓本就有些森氣息的靈堂愈發顯得冷。
從靈堂出來,宋綿綿竟有一種外面還暖和的覺。
大家都知道一行人從京城趕回來辛苦了,本想著讓謝郢生和宋綿綿趕先歇一天。
可宋綿綿卻是堅持先問清楚況。
下葬的日子定在後天。
算下來足足停靈七天,謝郢生回來,對謝老太太來說倒也算圓滿了。
誰讓謝郢生是謝家的長孫呢?
祝玉枝介紹此次喪事的況,謝康在旁邊偶爾補充。謝老大則是臉難看的坐在一邊,倒是楊氏這些年似乎平和了許多。
祝玉枝介紹完,看著臉憔悴的長子和次媳,溫聲說:「這一路來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房間我已經提前收拾好了。」
「今晚先好好歇著,明天再為老太太盡孝。」祝玉枝話音剛落,謝老大便冷哼一聲,說:「弟妹,你這話就不對了吧。」
「母親在世的時候你們就不在邊,全是我們夫妻照顧陪伴,現在人都走了,停靈七天你們就守一天?」
祝玉枝正要說話,謝康的聲音更快一點,「大哥。」
謝康並未多說,但看著謝老大的眼裡帶著不贊同,「你若是想論這些,我可以跟你好好辯一辯。」
謝老大看見謝康的眼神頓時有點心虛。
謝康的眼神就跟看穿了一切似的。
謝老大忍不住想,難道老二知道了娘將的私房錢全部留給他的事?
就算是他都沒想到,這些年娘竟然攢下了那麼多錢……
謝老大眼神閃爍了下,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沖謝郢生道:「趕去休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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