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的消息記錄，杜奇也不是特別擔心。

    他的確收到了蕭亦漢要報複楚凡的命令，但記錄已經被他第一時間刪除，沒留痕跡。

    李洋檢查了一會兒威亞後，問杜奇道：“這麽嚴重的事故，你工作怎麽做的？”

    杜奇低著頭，瑟瑟發抖地道：“是我失職……”

    李洋眉頭一皺，又道：“兩臺威亞同時出事，不會是人為導致的吧？你怎麽證明，不是你故意毀壞了威亞？”

    杜奇苦著臉，道：“我跟陳蝶和楚凡無冤無仇，何苦故意毀壞威亞啊。再，人為損壞肯定會有明顯痕跡，警您應該能看得出來。”

    李洋有些頭疼。

    威亞到底是自己出故障，還是人為毀壞？這種事其實很難得清楚。

    隻是他的職業直覺認為，人為毀壞的可能很大。搞不好，是一次惡意傷害乃至謀殺未遂。

    但凡事講究證據，不能靠猜。

    於是李洋大手一揮，道：“我要檢查一下所有人的手機，就從杜奇你開始吧。”

    話音一落，人群中不出現一陣喧嘩。

    現在每個人的手機中都有不，誰願意給別人看？

    一開始，大家都隻是認為，上手機是為了不和外界聯係，沒想到會被檢查手機容。

    可礙於李洋的份，又沒人敢當麵表示不滿。

    不過蕭亦漢一臉憤怒，大聲道：“李警，你憑什麽查我們的手機？這，似乎不太符合規矩吧？”

    李洋的臉不太好看，卻又無法反駁。

    確實，如果非要按照規章製度，他不能搜查這麽多人的手機，至現在不行，必須先獲得上級的許可。

    畢竟在場的每個人又沒有違法犯罪，隻是導演懷疑事有蹊蹺，李洋順便調查一下而已。

    按照常理、人來，警要看一下民眾的手機，一般民眾也不會強拒絕。

    可蕭亦漢非要拿規矩來事，李洋還真不好辦。

    “沒事沒事，李警要看，隨便看。”杜奇倒是一副坦的樣子，主在手機堆中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李洋。

    李洋簡單翻了翻聊、通訊記錄，自然是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信息。

    蕭亦漢還在旁邊雙手叉腰，一臉不滿的樣子。

    李洋不有些心煩，也不好意思再看其他人的手機了，索擺了擺手，道：“算了，不看了，就算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消息，肯定也被刪掉了。”

    蕭亦漢暗暗鬆了口氣。

    他給杜奇發的信息，當然已經刪。

    可是他的手機裏，還有其他不能見人的東西，絕對不能給別人看到。

    就在這時，楚凡站了出來，淡淡地道：“李警，今這次意外，也沒什麽人員傷亡，要不你們就撤了吧。”

    李洋遲疑道：“你高空墜落，就不擔心真的是有人害你？”

    楚凡笑了笑，道：“眼下這個局麵，也查不出什麽頭緒，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那好，我先收隊了，你們劇組今後要注意安全。”李洋道。

    既然害者都表示不必深究，他這個外人肯定不能管。

    到底，沒有人員傷亡，就算真的有壞人，隻要死不承認，警查下去也沒有意義，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

    很快，兩輛警車就離開了劇組。

    杜奇紅著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楚先生，多謝，多謝你大人有大量，要不是你這麽，我肯定是會拘留的。”

    這番話中是在認錯，實則又默默強調了他的“失職”——為何被拘留？因為失職，失職，不是故意的。

    楚凡卻是意味深長地道：“我讓李警走，不代表我不計較這件事了。”

    “啊？”杜奇又驚又疑，這種破事警察都查不清楚不明白，你還能怎麽計較？大不了要求劇組把我開除唄。

    楚凡看著杜奇的眼睛，道：“我隻問你一次，威亞是不是人為損壞。”

    杜奇臉有些古怪，這個問題，陳導演和李警都問了，你又問一遍，難道能改變什麽？

    不遠的蕭亦漢則是暗暗嗤笑，心，就是我想害你，那又怎樣？又沒有人證、證！

    “其實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檢查過威亞了，威亞的故障，是我失職造。”杜奇深吸一口氣，還是原本的辭。

    陳導演氣得半死，道：“以後你別再劇組幹了！”

    杜奇低著頭，道：“陳導對不起，我知道，我不配繼續幹下去了……”

    楚凡嗬嗬一笑，道：“我這個人很討厭喜歡撒謊的人，希你沒騙我。否則，就把你從七米高的地方扔下去。”

    完，楚凡手掌一晃，就把杜奇的手機拿了過來。

    蕭亦漢怒斥道：“你幹什麽？你憑什麽看杜奇的手機，你這是侵犯他的私權。”

    楚凡瞥了他一眼，道：“我非要看，你能怎樣？”

    杜奇趕忙好言相勸，道：“沒事沒事，他要看就看吧……”

    蕭亦漢知道杜奇肯定刪除了消息，所以也是不再阻攔。

    但楚凡並沒有直接查看杜奇的手機，而是環顧一眼周圍，道：“誰有電腦嗎？”

    “怎麽了，我有……”陳蝶道。

    “方便借我用一下不？”楚凡道。

    “可以。”陳蝶很快取來了一臺白的筆記本電腦。

    楚凡打開電腦，連上了杜奇的手機。

    柳藍湊了過來，好奇地道：“楚先生，你這是在幹什麽？”

    “其實，我本來是一個程序員。”楚凡淡淡一笑。

    聲音未落，他的雙手就快速在電腦上作起來……

    哢哢哢！

    啪啪啪！

    柳藍看得一臉茫然，完全看不懂屏幕上不斷變化的代碼……

    自從楚凡上次在海雄集團擊潰“老鼠蹲坑病毒”，他就沒怎麽過電腦。

    但他技依舊，恢複手機數據，易如反掌。

    他越來越覺得杜奇不對勁，這家夥麵對搜查手機的要求，不但不拒絕，反而非常配合……

    哢哢！

    一頓作之後，楚凡很快就把手機中的一部分數據恢複了。

    大部分況下，電腦和手機的刪除功能是可逆的。

    楚凡隻用了三分鍾，就導出了被杜奇刪掉的微信聊記錄，然後截圖、放大，展示在電腦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