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楠看向韓九麟的眼神,首次出一敬畏。
一直崇拜敬仰韓九麟,可直到這時,見到韓九麟的鐵手段,方才意識到,他從始至終,都不是人畜無害的鄰家帥氣小哥。
而是手染無數鮮,敢以敵寇之頭顱飲酒的一代戰尊!
不敗戰神!
萬人屠!
跌在院子中的袁從秀咬著牙,滿臉猙獰的從地上做起來,張口一邊吐著沫,一邊嘶聲力竭的大喊道:“你敢打我,你他媽的敢打我!今天這個事,我跟你沒完!我要你死!”
他已經痛到麻木了。
心中是無邊的憤怒!
他可是臨沂市,乃至半個華夏,最驚才絕豔的圍棋天才,原本是極有機會在三十歲之前,踏九段境界,為華夏最年輕的棋聖。
可今天,卻在韓九麟的手上,被徹底廢了!
右手被,骨骼盡碎,皮翻爛,再無治愈可能。
這無異於斷了他的棋路!
斷了他半輩子為之努力的目標和果!
這讓他如何能忍?
韓九麟瞥了眼袁從秀,淡聲問道:“你覺得,你有能力,讓我死?”
袁從秀咬牙道:“我袁家在臨沂份尊貴,我爺爺袁凱立,在臨沂市影響力深厚,你廢了我,我袁家必要你的命!”
韓九麟笑了笑:“哦,是想家長啊,那你吧。
正好,我也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大人,才能教出你這樣不懂禮數的東西。”
孔承壽眼見雙方焦灼的局勢還要進一步擴大,不再次著急起來:“從秀,依我看,現在送你去醫院才是當務之急,不要把事搞大了。”
袁從秀瘋狂大笑,舉起自己的手,怒聲滔滔地道:“孔爺爺,你覺得我這隻手,還有就醫的必要嗎?”
整個手腕,骨碎糜,全憑幾筋在那吊著,神經都全部壞死了。
這種傷勢,哪怕是放在現在這個發達的醫學條件,也唯有截肢一個選擇而言。
而因為神經壞死的原因,袁從秀現在就覺不到什麽疼痛,隻剩下永久的麻木。
孔承壽看了眼袁從秀的手,也是隻能緘默無言。
坦白講,那隻手,的確是廢了。
袁家的天之驕子,被廢了。
若他那位袁姓老友知道此事,以他的暴躁格,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可問題是,哪怕他袁家在臨沂市真的地位超然,影響力極大,真要和韓九麟作對,又怎麽可能討得了好?
如果袁從秀真的將袁家長輩話事人來,唯一的結果,隻能是再次在韓九麟手上吃癟。
何苦來哉?
孔承壽正想在說些什麽,卻見袁從秀的目直接越過了他,再次看向韓九麟。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和孔老有什麽,今天我必然要以牙還牙!
我要廢你四肢,廢你七竅,讓你從今往後,活的生不如死!
我要讓你明白,你今天得罪的人,究竟有多麽強大!”
雙目充紅,怨毒無比的盯著韓九麟,袁從秀完好的左手進口袋,掏出了手機。
“我參戰七年,從籍籍無名,被人笑話為繡花枕頭,到登頂巔峰,中途不知有多人,自以為是能夠與我為敵?”
韓九麟從口袋裏掏出特供香煙,將其中一從煙盒出一半,緩緩轉頭,笑看袁從秀,問道:“你可知道,他們後來都是什麽下場?”
淡漠的眼神,輕鬆的口吻。
袁從秀隻覺到遍生寒,四肢冰涼,心悸之充斥全。
良久後,他咬牙關,出一句:“你,你他媽的以為我是嚇大的?”
“打你的電話吧,告訴你家大人,我的耐心有限。”
韓九麟冷淡言罷,收回了目,看向孔楠:“既然要等人,左右無事,我們再來一盤。”
孔楠怔了怔,有些魂不守舍。
有些害怕,可卻又不想錯過和韓九麟對弈學習的好機會。
“好,那就有勞韓先生賜教。”
深吸口氣,孔楠摒棄雜念,開始整理棋子。
隻是,收拾棋盤的手,卻難免輕微抖。
然而,終歸是心堅韌的孩子,從每日早晨能堅持和韓九麟他們晨跑就能看得出來。
咬牙堅持片刻,心就慢慢靜了下來。
這一次,依舊猜先,也不知是孔楠運氣不錯,已然猜中棋子,執黑先手。
走了十餘手後,便徹底將現場紛的環境瑣事拋棄腦後,心無旁騖,全神貫注。
袁從秀看著這一幕,更是覺到了奇恥大辱,怒發衝冠!
他喜歡孔楠,已經喜歡很久了,然而他是一個高傲的人,從來沒有表過自己的心意。
他本覺得,孔楠也該如他著一樣著他。
因為,他們青梅竹馬,他們郎才貌,他們都是八段棋王,他們天造地設!
他認為,他們雖然沒有互相表白心意,但也早已定終生。
可是,隻不過幾天沒見,往日裏對年輕男不假的孔楠,竟然就在自己家門口,和一個年輕男下棋對弈,麵上還帶著的笑容。
最主要的是,和孔楠下棋的韓九麟,健碩、英俊、氣質出眾。
這讓他到了危險和嫉妒!
正是因為妒火中燒,他才會不問青紅皂白,直接挑釁韓九麟!
此刻,再見到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相談甚歡,討論棋藝,手談相。
“草!還給老子裝,老子今天不讓付出的代價,袁字倒著寫!”
他再也忍無可忍,當即撥通電話,聯係家人。
而,韓九麟,對他的憤恨之言,卻恍若未聞。
隻是談笑風生著,給孔楠指點棋藝,氣質出眾,彩奪目。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孔承壽眼見袁從秀氣急敗壞的直接給家裏的爺爺、父親打電話。
而韓九麟卻仿佛置事外一樣,輕鬆寫意的和孔楠對弈,毫也不考慮袁從秀會來一些什麽人,也不考慮待會兒如何善後了事。
隻覺得在氣質這一塊,韓九麟簡直是拿的死死的。
隻是韓九麟可以置事外,他孔承壽卻不能置事外,他皺眉開始琢磨著,該怎麽當這個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