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已經到了。”江柏星舉手道。
“啊?已經到了?”陳俊下意識扭頭,去看教室外的走廊,一般來說,轉學生不會直接往新班級里鉆,陳俊還以為在外頭等著。
“自己找位置坐了。”第一排的同學轉頭指著后面。
陳俊抬頭,順著其他同學聚焦的目,落在了后排。
李博文旁邊的空位上,果然多了個生。
穿著校服,眼尾耷拉,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
孩托著腮,手里水筆轉得飛起,仿佛很有趣似的看著他。
纖細的手指,掌大的臉,平直的睫,似笑非笑的眼。
目相撞的那一刻。
季凡靈彎笑了聲。
沒出聲,就算出了聲,隔著一整個教室,陳俊也不該聽見。
但他偏偏聽見了。
那悉了的嗓音,直接響在他腦子里了!
陳俊腦子一嗡。
臥槽。
理學不存在了!!!!
第45章 掉馬
陳俊的表明顯不對,在臺上愣神了幾秒。
班上有點,不明所以地同學到問發生什麼了,好在陳俊很快平復了心,咳了兩聲:“那,季凡靈同學,站起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季凡靈:“?”
當年陳俊跟一樣討厭自我介紹,每次到喊同學接龍做自我介紹的老師,他倆都會在下面翻白眼。
現在好了。
屠龍年終惡龍是吧?
季凡靈磨蹭著站起來,不不愿地開口:“我季凡靈。”
“……沒了?”
陳俊見自己坐了下去,循循善,“說說你之前的學習生活和興趣好什麼的?”
季凡靈:“……”
全班針刺一樣麻麻的目里,孩重新站起來,垂著眼,著指節道:“我喜歡睡覺。”
陳俊努力保持微笑:“……還有呢?”
“還有,”孩慢吞吞道,“不喜歡做自我介紹。”
陳俊:“……”
季凡靈驚世駭俗的發言之后,面無表地坐下。
班上瞬間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笑聲越來越大,最后震耳聾。
高中生的笑點就是這樣的,只要不學習,什麼都好笑得要死。
陳俊板著臉拍講臺:“笑笑笑,我看你們一個個都開心得很,馬上下周底考看看你們一個暑假忘了多。”
大家有點笑不出來了,笑聲轉為哀嚎。
陳俊抬了抬下:“各科課代表,去辦公室請自己老師過來講幾句。丁城,上來幫把我這套卷子發下去。”
發完試卷,很快,各科老師在課代表的召喚下陸續趕來,流上臺講話敲打同學,最后在全班怨天載道的慘聲里,每科都發了張卷子開開胃。
等到一切都紛紛地結束后。
陳俊回到辦公室,覺自己腦子嗡嗡作響,思緒一團。
一開始,他雖然跟季凡靈是前后桌,但還算不上朋友。
直到高一的一個晚上,他因為沒寫語文作文,被老唐去,他解釋說論文題目太刁鉆了,想了半天,不會寫,老唐說不會寫難道就不寫嗎,那在高考考場上上不會寫的題目你也跟考說你不會?
老唐不讓他去晚自習,讓他坐在辦公室里補。
陳俊啞口無言,當時季凡靈也被罰在那里寫作文,等老唐被其他老師喊出門的那一刻,孩立刻起,對陳俊說:“走吧。”
陳俊:“去哪?”
季凡靈:“玩兒。”
陳俊:“你不寫了?”
季凡靈:“我們倆出門上廁所,門被風吹上了,進不來,只好不得不離開。”
陳俊:“……我們倆為什麼要一起上廁所?”
季凡靈不耐煩地嘖了聲:“你走不走?”
陳俊猶豫了兩秒,丟下筆,咧樂了:“走!”
一起逃辦公室的革命友誼就這麼結下了。
再然后,雖然他們算不上多麼心,但前后桌坐了兩年,他自己又是個話癆,跟季凡靈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算是朋友了。
……
辦公室里冷氣很足,陳俊打開手機,靠在椅背里漫無目的地翻閱著,打開qq回了幾條工作上的消息后,神使鬼差地點開了高中班群。
班群員里依然保留著季凡靈的賬號。
陳俊上次給發消息,還是十年前的一個周末。
Jun:【我理卷子找不到了,你要是不做,我去學校拿你的了。】
關我屁事:【準奏。】
自那以后,季凡靈的頭像,已經整整灰了十年。
陳俊點開聊天框,覺自己手腳冰涼,像是要溺水。
他慢慢打字:【你是不是活了?】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秒針卡卡地緩緩挪,陳俊呼吸都屏住了。
“陳老師?”王老師突然喊了一聲。
陳俊啊了聲,從椅子里蹦起來,手機也砸到了地上。
王老師驚嚇道:“沒事吧?我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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