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個早上的時間,偌大的江家旁支分崩離析,之前還有些針對江玨的人甚至在這時候找上江浩初試圖投靠江玨。
江啟這一脈基本上都已經被毀掉了,親弟弟江淮也被判了刑,還染了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這個冬天。
江啟因為這事徹底病倒了,越來越差,最后只能靠呼吸機過日子,聽說還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
這些消息江玨都知道,元旦的時候他去實驗室看過一次江亦清,這時候的江亦清斷了的已經好了,但人卻已經瘋瘋癲癲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專家是怎麼治的病,但據說一切進展的不錯。
江家與江城各大醫院合作,將自主研發的昂貴特效藥低價出售,幾乎是在一瞬間應得無數人的掌聲。
那些對江玨的質疑聲也都漸漸消失不見。
江啟不好,躺在病床上左等右等,始終等不到江亦清的影,一直到除夕夜,都不曾見到江亦清回來看他一眼。
江啟已經猜測到發生什麼了,可他始終不敢相信,坐在病房的凳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直到走廊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江啟才猛然睜開昏昏睡的雙眼。
“誰?是誰來了?”江啟激地朝著門口去。
“是江亦清嗎?我的兒,你回來了嗎?”
江啟高興壞了。
門被推開時他看到吳揚那張掃興的臉,再往后看,江玨已經走了進來。
江啟氣得把臉往邊上一扭。
“給你帶了年夜飯。”江玨的聲音很平靜。
“呵,還知道給我帶吃的,這里面該不會下毒了吧?”江啟詢問。
江玨微微一笑:“我還不至于這麼傻,在這種地方把你毒死對我有什麼好?”
江啟:“那我也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你到底想干什麼?又想從我上得到什麼好?我什麼都沒有了。”
“大過節的,怕你一個人在醫院孤苦伶仃無人照顧特意來探你,順便看看你有多狼狽,不可以?”江玨反問。
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江啟最近因為生病吃的東西一直很清淡,許久都沒有開過葷了,看到吳揚拿來的飯菜都是些大魚大,他有些饞,最終還是下心中的不滿,自己手拿吃的。
飯菜很香,正合江啟的口味。
江啟認出來了:“這是侯大廚的手藝吧?”
“這你都知道?”江玨挑眉。
江啟冷哼:“我在江城幾十年,哪里的飯菜好吃,哪個廚子的手藝好,我可比你清楚多了,這侯大廚的手藝確實很不錯,就算是我找他也得提前預約,你今天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吃上了大餐,江啟心里頭森森的,總覺江玨有事瞞著自己。
“江亦清在江南醫院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江玨詢問。
江啟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問:“然后呢?”
“今天治療的時候他沒抗住。”江玨回答。
江啟一口飯菜全部噎在嚨里,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你故意的吧?”江啟雙眼通紅。
“你說呢?”江玨反問。
一句話將本來心就不好的江啟瞬間惹惱了,他一口飯也吃不下,抄起桌上的飯盒就朝著江玨的上狠狠砸過去。
吳揚迅速擋在江玨面前,上被潑了一大片,他皺起眉頭,很不高興,“你找死嗎?”
“你們這群畜生,畜生!”江啟破口大罵,越發瘋狂地拿起桌上的東西朝江玨砸過去。
這一次他可沒有這麼順利,被吳揚給掀翻在地上。
江啟一口氣險些上不來,雙眼通紅:“畜生!”
“江老爺子這是一口飯也不想吃了?我們可是專門為你買來的,就這麼摔了,寒了東家的心。”吳揚生氣地說。
江啟吐了一口唾沫:“呸。”
“你放心,江亦清只是瘋了,又不是死了,還有一條命在,你這麼激干什麼?”吳揚反問。
江啟:“你兒子被人害這樣你能不生氣嗎?”
“我沒有兒子。”吳揚回答得平靜。
江啟:“你們這群王八蛋,早晚會遭報應的!”
“跟你現在一樣嗎?”江玨緩緩開口。
江啟嗓子啞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一般,有那麼一瞬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轉念一想這混蛋都快把自己的兒子害死了,江啟就咽不下這口氣。
“你有什麼沖著我來!”他生氣地怒吼。
江玨:“可不就是沖著你來的,否則我你兒子干什麼?江澤遠已經死了,江元桑也沒了,江風跟你不是一條心,現在唯一的長子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你還有什麼退路?”
他一字一句,平靜之中又帶著幾分嘲諷,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刃一般刺江啟的心口,江啟氣得渾都在發抖。
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幾個孩子最終落得這個下場,他的心就在疼,“你夠了,放過江亦清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江玨渾冰冷。
江啟老淚縱橫:“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是江亦清只是個孩子,他還那麼年輕,你不能讓他變得跟江蕓思一樣,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嗎?那你們害我姐姐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江玨反問。
江啟:“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事已定局,江家偌大的企業也被你搶走了,我也被你害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凡事留一線!江亦清是我最后一個兒子了!”
他真的要瘋了,不管之前與江亦清之間有多恩怨,親父子哪里有隔夜仇?
江啟最看重的就是江亦清了,所有的希也都寄托在江亦清的上,他比任何人都在意江亦清,不希他去死。
江玨深知這一點,所以才大過節地來探江啟,告訴他親兒子的最新消息。
看江啟傷心絕,江玨說:“明白了,我會讓江亦清死得痛快一點。”
“你……”江啟一口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