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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林手裡的這條子，全部撕裂開來，像小朋友穿的開似的。

  「這是我們賣的牛仔？」王林皺了下眉頭，問邊的李文娟。

  李文娟道：「是我們賣出去的款式，的確在我們這邊買過一條，碼數也是對的。就為了這條爛子，糾纏我們半個多小時了！不準我和小蝶離開。」

  王林點點頭，問胖人道：「同志，請問這子是怎麼破的？」

  胖人得意了，雙手叉著腰，子前傾，噴著口水道：「這就是你們賣的好子，質量這麼差勁，我就穿了一個下午，這子就開裂這樣子了！你說吧，你們該不該賠償？」

  李文娟道：「賠子就賠子！這條子我賣給你，我記得清清楚楚，才20塊錢，我說了退錢給你，是你不要，你還要什麼神損失費，一張口就要200塊錢！我們擺一天攤下來，才賺多錢？怎麼可能賠你200塊錢？你不是訛詐人嗎？」

  胖人和西裝男，馬上一齊開噴：「要你200塊錢你還嫌貴了？你穿條這樣的開到外面去走半天看看！你要是敢走，我們一分錢不要你的！」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的子質量差，害得我老婆在外面出了大醜？這名譽損失費，200塊錢還買不回來呢！今天你們不賠這個錢，你們就別想離開！」 (5,0);

  想到那種畫面，王林心裡想笑，但強行忍住了，同時到狐疑，牛仔是最牢固、最耐磨、不易破的子，因為做牛仔的布是帆布，帆布以結實、牢固著稱，適合於勞時穿，最開始就是做工作服出現的。

  帆布針線集，不可能這麼不經扯。哪怕撕裂，也只是針線開裂，哪有這麼大面積撕開的？

  王林看著那條牛仔，心裡有了計較，冷笑一聲，問那個胖人道：「大姐，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這麼費子啊？」

  「喲，你這是怪我呢？是你們的子不經穿！我穿其它地方買的子，怎麼就沒事呢？」胖人兇的道。

  王林道：「那請問，你是怎麼把這子扯這麼爛的？」

  「我沒做什麼，就一個深蹲，這子就破了！你還敢說，你們的子質量好？」

  「就一個深蹲？」王林反問。

  「對！就是一個深蹲，這子就破了！怎麼了？你還想耍賴啊？我告訴你，你們今天不賠錢，別想回家！以後也別想再在這裡擺攤了！我要吵得你們犬不寧！」

  王林問李文娟道：「這種款式、這種碼的牛仔？我們現在攤位上還有嗎？」

  「有。」

  「拿出來。」

  「哦。」

  不等李文娟手，孫小蝶已經翻出這個款式的最大碼來了：「王哥，還有三條加大碼，都在這裡了。」 (5,0);

  王林對那胖人道：「大姐，這裡還有三條同樣的子，我免費給你——」

  「三條子就想打發我們？」胖人以為王林服了，益發得理不讓人，大聲道，「賠我子不算，你們還得賠我兩百塊錢！這是名譽損失費，還有神損失費！」

  王林道：「大姐，你先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這三條子，你現在隨便選一條，就在這裡穿上，隨便你怎麼折騰，只要你能把它折騰這個破樣子，每撕裂開一條，我多賠你兩百塊錢！如果這三條子，都被你折騰這樣子了，那連同原來的子一起，我總共賠你八百塊錢！」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好的事？

  胖人樂呵呵的笑道：「你沒瘋吧？這可是你說的話！我們這麼多人都聽著呢！你別耍賴啊！」

  王林當即掏出八百塊錢來，拍在攤位上，說道：「錢就在這裡了，你能不能賺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行啊！」胖人抓起一條子，問道，「哪裡可以換子？」

  王林對孫小蝶道：「你帶到後面，隨便借誰家把子換上！」

  孫小蝶們在這邊擺了這麼久的攤，和附近居民都混了，當即答應了一聲，帶著胖人去換子。

  西裝男等人，不知道王林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都是驚疑不定，靜觀其變。

  這時天越來越黑。

  王林走過去，打開車燈，照著這邊。 (5,0);

  李文娟問道：「姐夫，你幹嘛還拿子給試啊？再繃開怎麼辦？我們不是更虧了嗎？」

  王林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不一時，那胖人穿著牛仔出來了。

  王林看了一眼，點點頭：「好，大姐，這條子你是怎麼扯爛的？你再做同樣的作，看看能不能扯這樣子。」

  胖人剛才說的是深蹲，於是開始深蹲，用力往兩邊張。

  然而，牛仔是微彈的，這個特大碼的子，穿著也剛好，哪有這麼容易繃裂？

  胖人本就是虛胖，連做了幾個深蹲之後，人就沒力氣了，但子還是紋不，牢固得很。

  王林好整以暇的道：「大姐，你是不是沒用力啊？」

  「我、在用力了！」胖人發起狠來，連續做了幾個高難度的深蹲，又不停的朝左右，想把子扯裂。

  然而，子還是不爛。

  王林沉聲道：「各位，現在你們看到了吧？我們的子質量怎麼樣，你們心裡有數！訛人可不是這麼個訛法！」

  李文娟可不傻，馬上聽明白了，長長的「哦」了一聲，指著胖人道：「我們的子質量並沒有問題！你怎麼穿都不會爛！你們故意扯爛了子，想來訛詐我們呢？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

  那西裝男咬著：「也許我老婆之前買的那條子不相同呢！就是容易破呢？」 (5,0);

  王林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

  他拿起那條爛子，翻到裂的地方，沉聲說道：「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了，這裡明顯有你們拿剪刀剪開的痕跡！這種牛仔，你別說這麼深蹲蹲不破了，便是你用力扯，你也難扯爛，你這是先用剪刀，再大力撕扯，用力過猛，所以才撕開了這麼大的口子！正常人穿子，就算繃了線，也不可能爛這樣子！」

  西裝男的把戲，被王林一眼識破，不由得啊了一聲，有些畏的樣子。

  王林一看對方表，便知道自己猜測得不假，沉聲道：「你們這是訛詐啊！小蝶，去喊市場管理的門衛來，再去管理打個電話報警！」

  「你、你、你！你別口噴人！」西裝男一聽要報警，馬上就蔫了，拉著胖人就跑，「快跑啊！」

  「啊？我還有一條子在那邊！」胖子喊道。

  「別管了！快跑！他們要報警呢！你想坐牢啊？」西裝男發一聲喊，四個人轉就跑了。

  李文娟氣得大：「喂，你們別跑！把子還給我！姐夫，我們快追！」

  「算了！」王林一把拉住李文娟，「就當花20塊錢，買了我們兩條子好了，我們還有得賺！別浪費時間了！回家吃飯了。」

  孫小蝶把胖人留下來的子拿過來，掏了掏兩個口袋，笑道：「王哥，你看，這裡面有二十塊錢呢！」 (5,0);

  王林哈哈笑道：「那我們更沒虧了。白搭一條子在這裡，又花了20塊錢買了一條回去！」

  孫小蝶笑道：「可惜這子太了，我們都穿不了。」

  王林道：「扔到那邊路上，隨便誰撿了回去吧！」

  孫小蝶也嫌棄這子，順手一扔。

  王林幫忙收拾攤位。

  李文娟笑瞇瞇的道：「姐夫，還是你厲害，一眼就拆穿了他們的鬼把戲！我還真以為我們的子質量這麼差呢！要不是我捨不得兩百塊錢，早就賠給他們了！」

  王林道：「遇事不要慌，多長個心眼，想一想為什麼。為什麼你快下班的時候，他們就過來找你麻煩了？就是因為天變黑了，你不會仔細看，再加上你急於下班，想著兩百塊錢也不是特別多，賠償了事。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一定要先打電話告訴我，再不濟就直接報警，民事糾紛，也可以喊警察過來理的。哪怕真是我們理虧，有警察來了，也能劃定的賠償責任不是？更能保護你的人安全！」

  李文娟乖乖的應了一聲：「哦，我知道了。」

  三人收拾好東西，把剩餘的子打好包，存放到服裝作坊去。

  「小蝶，你還沒吃飯吧？」王林問道。

  「嗯，還沒吃哩！」孫小蝶說道。

  「上我的車，一起去我家吃晚飯。」

  孫小蝶的笑了笑：「謝謝王哥。」 (5,0);

  李文娟和孫小蝶本就玩得要好，要不是李文秀把孫小蝶趕了出來，倆還睡在一起呢！拉著孫小蝶的手，上了王林的車。

  回到家裡，已經快七點鐘了。

  天完全黑了下來。

  李文秀穿得嚴嚴實實的，在樓下等著。

  「哎呀，文娟，你怎麼才回來呢？沒出什麼事吧？」李文秀看到車子停穩，急聲問道。

  李文娟道：「姐，我們遇上點事，還好姐夫過來了！都解決了。」

  孫小蝶下了車，喊道：「文秀姐！」

  李文秀笑道：「小蝶來了。上樓開飯了，菜都涼了，我熱熱再吃。」

  四個人上樓來，一起吃飯。

  李文娟講演義故事一般，把剛才的事說給姐姐聽，講得繪聲繪。

  李文秀氣憤的道：「怎麼有這樣的人啊？太過分了，就應該報警把他們抓起來！他們肯定還會禍害其它人呢！」

  王琳敲門進來，笑道：「喲，你們還在吃飯呢？這都幾點了？」

  李文娟道：「琳姐，我們今天遇到詐騙犯了呢！」

  又說了一遍故事。

  王琳道：「這樣的人肯定有啊，這瓷！」

  對王林道：「弟，你等下沒事吧？」

  王林道：「我沒事啊，怎麼了？ (5,0);

  「我借你車使一下，等下你過來我家，我再跟你說。」

  「好。」

  「那你們先吃飯。」王琳笑著過去了。

  王林不知道堂姐找自己有什麼事，吃過飯就往家來。

  進了門，王林見只有王琳一個人在家，倒是一訝：「軍哥呢？」

  「年底了，他單位忙，最近老加班呢！」

  「應該是的，最近到是搞工程項目，他們建委是領導單位，當然要忙一些了。姐，什麼事？」

  「你進來。」王琳朝他招招手，帶他進次臥。

  王林一進去，就看到周粥躺在床上，一不。

  「周粥？」王林訝了一聲，「姐，這是怎麼了？睡這麼早還是？」

  「你額頭。」王琳說道。

  王林走過去，把手放在周粥額頭上，只見燙得嚇人！

  「這是發高燒啊！姐，這必須送醫院！」

  「我知道啊，所以喊你過來呢！」

  「這麼嚴重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和你之間有一段呢？我嫁到家後，家裡人不就拿你說事，說你以前和周粥怎麼樣！我早就知道了！當著李文秀的面，我哪裡敢提周粥的事？所以我才找個藉口要用你的車，把你喊過來再說。」 (5,0);

  「哎呀，文秀不是這麼小肚腸的人！何況周粥現在是我妹呢！」

  「不小肚腸？我可不相信！這世界上，我相信有不吃屎的狗，但我不相信有不吃醋的人！」

  「……」王林問道，「這樣子多久了？」

  「下班回來，就說不舒服，晚飯也沒吃，就進屋躺著了，我開始也沒在意，想著睡一覺也就好了，等我再次進來看時，發現不對勁，一額頭，好傢夥，不得了，這是發高燒啊！王林，你得趕送去醫院，燒久了，怕要燒壞腦子了。」

  王林嗯了一聲：「姐，你幫穿上外套，我背下樓。」

  王琳扶起周粥，拿過外套來幫穿。

  但周粥於昏迷當中，子綿綿的，王琳一個人不好幫穿服。

  王林見狀，便上前扶住周粥，讓趴在自己肩膀上。

  王琳幫周粥穿上外套子。

  王林抱起周粥就往外走。

  王琳陪著他下了樓，問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帶去就行了。等下軍哥回來，你還得伺候他呢！」

  「那你小心些，要是需要什麼，你打個電話回來。」

  「知道！」

  王林把周粥放進車后座，開車去醫院。

  廠醫院離得近，開車幾分鐘就到了。

  王林停了車，抱起周粥快步跑進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