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這話一出口，自己也愣住了。

    連忙開口補救：“我們就快要吃完了，就要走了。”

    顧行之顯然並不相信的話，聲音冷淡：“你和誰在一起？”

    方梨對上顧淵疑的眼睛，心虛幾乎都要著聲音傳過去：“我和小淵啊。”

    顧行之掛了電話。

    方梨看著手機上顯示通話已結束，心裏鬆了一口氣，幸好顧行之沒有繼續問下去。

    可剛深深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後背癱坐在靠背上。

    就聽見一道疑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裏還帶著年兒的天真爛漫。

    “姐，你說謊了。”

    “你為什麽要說謊啊？”

    方梨眨眨眼，拿出經典的騙小孩話：“你還小，你不懂，有的時候謊言也是有善意的。”

    顧淵似懂非懂，點點頭。

    隨即，他又再次開口：“那姐姐，你說完善意的謊言為什麽還心虛啊？”

    方梨無語，想看天，抬頭卻隻能看看天花板。

    現在的小孩，可真是越來越難騙了。

    輕咳兩聲，“雖然是善意的謊言，但是欺騙本就不好，你姐姐我會心虛就是因為我本是一個誠實的人，那種撒謊的人是不會這樣的。”

    方梨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似乎在給自己臉上金。

    不想對上小孩子那純粹的眼神，轉頭看向窗外。

    這家私房菜館並不偏僻，大大的落地窗，外麵就是北城最熱鬧的步行街。

    對麵是一家婚紗攝影店，裝修得很是致，幹淨明亮的玻璃櫥窗裏陳列著一件婚紗。

    那擺在櫥窗裏的婚紗設計得華貴十足，一層一層厚重的紗，從領口到腰間都點綴著細細碎碎的鑽石，紗撐開，花紋繁複卻不顯得冗雜，隻讓人覺得這件婚紗聖潔又隆重。

    這櫥窗前還站著好幾對年輕，顯然也在看著婚紗，一旁的店員似乎在談著什麽。

    顧淵順著方梨的目看去，突然之間冒出一句：“姐，你結婚的時候，我有一個禮送給你。”

    方梨不知道顧淵為什麽忽然這麽說。

    卻還是認真地想了想，“你姐姐我，可能不會結婚。”

    顧淵有些不理解，“為什麽？”

    顧淵這個年紀自然沒法理解，方梨這麽些年來心裏都是顧行之，要把一個人從心裏放下，何其困難！

    苦地扯了扯角，“我男朋友都沒有，說什麽結婚。你想得太多了！”

    顧淵見方梨滿麵愁容，眨了眨眼，“姐，現在不是就有一個嗎？向昊哥哥你覺得他怎麽樣？你不喜歡他嗎？”

    方梨搖搖頭，聲音很淡，“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其實能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已經要花費很多的運氣和勇氣了。”

    顧淵似懂非懂。

    他隻知道，他姐這是不喜歡向昊哥哥，看來他不能讓向昊哥哥做他的姐夫了。

    顧淵有點失落，向昊和顧行之不同，雖然顧行之看起來比向昊確實大一些，但是顧淵在向昊麵前覺輕鬆又自在。

    可是在顧行之麵前，卻覺比見到顧老爺子還難熬。

    像他大哥顧行之那樣的，喜歡他的孩子確實需要很多勇氣，怪不得淪落到相親。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勇士，會為他以後的大嫂？

    顧淵想到這裏，決心自己以後絕對不做一個高冷的男孩子，他得早早找到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像大哥這樣，年紀一把了還得相親。

    “姐，以後我有了喜歡的孩就告訴你。”

    讓姐姐教教自己，怎麽追孩兒。

    方梨笑意盈盈，知道他的小算盤也沒有破：“好。”

    向昊回來，手上還拿著兩個冰淇淋。

    他見方梨詫異的目，把手上的冰淇淋遞給顧淵，手指了指對麵的一個冰淇淋店。

    他開口解釋：“我看到那裏有賣冰淇淋，排了好長的隊，就也去買了兩個。”

    方梨順著孟昊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排了很長的隊，大概是新開的網紅店鋪，排隊的不僅有孩子，還有許多年輕的小姑娘和。

    方梨收回目。

    顧淵舉著冰淇淋就開始拍照。

    這大概就像西方人信宗教的，吃飯前都要先禱告，現代人有自己的禱告方式，吃東西之前先拍照。

    方梨無聲笑了笑，“還真是個小朋友。”

    話音剛落，就看見向昊舉著剩下的那個冰淇淋在麵前，“你這個小朋友也有。”

    方梨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冰淇淋卻已經被他塞到了手裏。

    吃完飯，向昊開車把顧淵送到顧家老宅。

    車子剛駛出顧家老宅，方梨斟酌著開口：“就在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吧，你和我住的地方也不順路。”

    向昊點點頭，把車開往路口。

    車子緩緩停下。

    方梨決定要開口，和向昊說清楚，心裏有喜歡的人，向昊這樣對示好對向昊來說不公平。

    “向昊，我有話想和你說。”

    方梨剛說完這一句，卻被人直接手捂住了。

    驚訝地抬頭，對上向昊的眼睛，那雙平日裏活潑靈的眼睛此刻有些失落。

    向昊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你繼續說完。”

    他的聲音裏著些許無奈：“你要是拒絕了，我真的就沒有機會了。”

    方梨抿，沒說話。

    向昊看向方梨，眼裏閃爍著細細碎碎的：

    “方梨，我喜歡你。你也看出來了，我本來覺得這麽倉促表白不好，但是我今天要是不說就可能沒有機會說了。”

    “我覺得出來，你始終在和我保持著距離。你或許還沒有喜歡上我，但是我沒有關係，我想，我們更多接和相，你慢慢了解我，我會讓你看到我的優點的。”

    向昊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快就拒絕我？”

    他說到最後，語氣裏竟然帶著一祈求。

    方梨苦地開口，“向昊，我得告訴你，我心裏有一個人，一個不可能的人。”

    說完，手就要推開車門，卻被向昊搶先一步。

    他側過來，越過中控臺，長臂著，幫方梨打開車門。

    遠遠看去，像是兩人頸吻別。

    對麵停著的車裏，男人死死盯著車裏的這一幕，他修長的手指攥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