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愣愣的站在餐廳外。 

 陳醫生和護士長面對面坐著。 

 盤子里的夜宵雖然簡單，氛圍確是極好。 

 男人儒雅出塵，人溫。 

 般配。 

 陳至清沒有回的信息，并不是忙，而是在與護士長約會。 

 自己就是學醫的，當然知道主治醫生和護士長之間，關系會有多親。 

 他們不僅是同事，還是從死神手里搶人的戰友。 

 陳至清發現了，對護士長抱歉的笑了笑，走出餐廳。 

 “嫣兒，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我打擾了你？” 

 嫣兒的冷漠是他前所未見的。 

 “沒，當然沒有。” 

 陳至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岔開話題問道：“吃晚飯了嗎？不？” 

 “不。” 

 小姑娘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他也沒做什麼啊？ 

 他是做錯了什麼嗎？ 

 從昨天到今天，一共做了七臺手，他忙得腳不沾地。 

 盡管這樣，只要一有空，他立刻拿起手機，看嫣兒有沒有發消息給他。 

 沒有。 

 最新一條消息還是一周前，讓好好準備課程考試，不然就不及格掛科。 

 各種可能都被陳至清想了一遍。 

 他摟著嫣兒的肩膀，試探道：“不的話，我現在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有腳。” 

 嫣兒扔下冷冷的一句話，轉走向地下停車場。 

 小姑娘有緒。 

 “嫣兒，你就算是生氣，總要告訴我是在生什麼氣？” 

 陳至清坐在副駕上，一只腳撐在車門外，不讓走。 

 “出去！” 

 “嫣兒。”陳醫生的聲音得像要化開一樣，“究竟是怎麼了？是怪我這幾天太忙了？” 

 “你忙？你陳大醫生，當然忙了？” 

 嫣兒白了他一眼，審視的著他，“你忙著跟護士長談說，哪里有時間搭理我？” 

 原來是這。 

 今天做完最后一臺手，他已經疲力盡。 

 科室里的小年輕們說，便約好了大家一起去餐廳吃宵夜。 

 怎知，剛走到餐廳，小年輕們又改變主意，說想去蹦迪。 

 他一向不喜歡那些太過于吵鬧的地方，沒有跟著去。 

 恰好在餐廳里，又遇到了剛剛下班的護士長，二人拼了個桌吃頓夜宵。 

 小姑娘撅得高，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氣得不輕。 

 “嫣兒，不是你看的這樣，我解釋一下........” 

 “我不聽，你給我下去。” 

 “真不聽？” 

 “不聽！” 

 陳至清嘆著氣走出去，“不聽就算了吧，路上慢點開，早點回家。” 

 就這？？ 

 不哄？？ 

 也不親親？？ 

 嫣兒委屈得直掉淚。 

 哪有不想聽，只是想陳醫生哄哄而已。 

 隨便一兩句甜言語，哄一哄，解釋一下，就好了。 

 從來都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啊。 

 午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電臺上放著哀怨悲傷的歌。 

 嫣兒的心一點點下沉。 

 他不，肯定是不的。 

 如果，怎麼會連這麼明顯的不開心都察覺不到。 

 除了自己主，他永遠都是冷冷淡淡的。 

 想要楚瑜阿姨和孟叔叔那樣的。 

 腦子里一片麻，心灰意冷的回家。 

 陳醫生站在別墅門口。 

 他穿著手室里的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聽診，連上口袋里的筆都沒取下來。 

 “你來干什麼？”嫣兒了眼睛，“這里是我的家。” 

 “看你。” 

 心被小小的了一下，開車本來就應該夠快了。 

 陳醫生是有多快，才能在之前趕回家。 

 “我不要你看。” 

 陳至清掰正的臉，輕聲道：“你要不要我看，是你的事；我想看你，是我的事。” 

 月下，小姑娘的臉蒙上一層薄薄的輕紗，得可以掐出水來。 

 白里紅，紅中帶。 

 出奇的，也出奇的。 

 幽幽的香從滲出，他聞慣了手室里刺鼻的消毒水味，一時間有點把持不住。 

 陳至清微著去咬的，“還在生氣？要不要聽我解釋一下？” 

 “不聽。” 

 心中的氣已經消散了大半。 

 人的，不能同時做兩件事。 

 嫣兒不想聽，只想親。 

 斜眼睨向陳醫生，抬眸打量他的表。 

 痛苦、抑、滿足、克制、意迷....... 

 小手索著解開他的白大褂，蔥白似的手指從小腹向下捻。 

 陳至清舒服得仰頸長“嘶”一聲，死死按住的手，哀求道：“嫣兒，別鬧了。” 

 “我沒鬧......” 

 他出的手，齒間已被自己咬出來，“不鬧了好不好，我是正常男人，經不起你這麼鬧的。” 

 嫣兒歪頭看著他，目單純又，“鬧了陳醫生會把我怎樣？” 

 渾濁的呼吸相互織，陳至清避開的眼神。 

 “乖，回去睡覺，明天還有課。” 

 “明天沒你的課。” 

 “沒我的課也要去學校，不準逃課。” 

 的纏咬上來，“陳醫生，陳老師，陳教授，陳叔叔。” 

 “抱我回房。” 

 孩的聲音跟貓兒似的，抓心撓肝。 

 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陳至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抱你回去了，就好好睡覺。” 

 嫣兒乖巧的點點頭，“都聽陳醫生的。” 

 孟老太太在客廳里睡了，陳醫生抱著嫣兒輕手輕腳的上樓，像做賊一般。 

 “咔嚓”一聲。 

 嫣兒關上房門，攫住他的腰窩，將他摁在墻上。 

 “嫣兒，你干什麼.......” 

 “孤男寡，共一室，黑燈瞎火，陳醫生說我想干什麼？” 

 這小姑娘怎麼油里油氣的....... 

 “好了。”陳醫生輕輕推開，“時間不早了，睡個好覺。” 

 “還有，作業好好寫，你這幾次上來的作業都很爛。” 

 不是........ 

 現在？？跟講這個？？ 

 “陳至清！你是不是本就不喜歡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小孩，跟你談是在鬧著玩？” 

 把當小孩不假，可陳至清從來沒有覺得跟在一起是鬧著玩。 

 見陳醫生不吭聲，嫣兒直接癱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跟你發信息也不回，打電話就是正在通話中，知道你很忙，可是你也沒有忙這樣啊........” 

 “我是你朋友，你忙到回我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嗎？護士長每天都可以看到你，還可以跟你一起吃飯，可我呢？” 

 “我連親親你，都做不到；我整整一周都沒有親你了.......” 

 嫣兒給發過信息？ 

 還給打過電話？ 

 這一周以來，他沒有接到嫣兒任何信息，也沒有任何嫣兒的未接來電。 

 他打開手機，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實沒有。 

 他的手機從不離，只有做手的時候，會放在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