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正在房間做針線活,看到秦時明領著孃家二嫂回來了,趕快站起相迎,“二嫂,你來了。”
張氏一進房間就給秦時明夫婦跪下來了,淚流滿面泣不聲。
葉氏嚇了一跳,忙上前攙扶起張氏,“二嫂,家裡出什麼事了,你這是怎麼了?”
張氏哭著說著,“你二哥……跟人賭銀子……輸了……”
秦時明低聲對葉氏說,“聽二嫂說,你二哥去賭坊賭輸了銀子,上帶的銀子不夠,被賭坊的人給扣下來了,說是三天酬不夠銀子,不但要帶走你孃家的兩個小侄兒,還要剁了你二哥的手。”
賭銀子?
二哥去賭坊賭銀子了?
葉氏呆了呆,半天才反應過來。
急忙問張氏,“二嫂,你和二哥不是在鎮上開了一個豆腐坊嗎,二哥不在豆腐坊磨豆腐,怎麼跑到賭坊去了。”
張氏坐在那裡掩面哭泣,“你二哥去給人家送豆腐,拿了銀子之後……就去了賭坊……”
葉氏的兩個哥哥,葉大牛和葉二牛,平時都是老實本分的人。
葉氏中秋節回孃家串親戚的時候,葉二牛兩口子跟葉氏說,他們想在風鈴鎮開一個小的豆腐坊,看葉氏能不能借給他們一點銀子。
近一年多以來,秦家的運氣特別好,發家致富日子是越過越好,不但置房買地買馬車,還送三個兒子都去鎮上的私塾讀書。
葉大牛和葉二牛羨慕的同時,也知道妹妹嫁了一個好婆家。
葉二牛還聽妹妹說,秦家的小兒還被皇上封為福寧縣主,皇上賞賜了不好東西,的婆婆都給攢著,留給秦家小兒長大之後做陪嫁。
相比著秦家,葉家是人多地。
葉家有十一口人,一共才有九畝田地,生活上難免有些困窘。
葉大牛家有三個兒子,大的十四歲,二的十一歲,小的七歲。
葉二牛家有兩個兒子,大的十歲,小的六歲。
中秋節之前,葉家給兩個兒子分了家,葉大牛家分了四畝田地,葉二牛家分了三畝二分田地,老兩口留下一畝八分田地。
分家之後,葉二牛兩口子看著兩個兒子一天天長大,也想送兩個兒子去私塾讀書。
葉二牛比葉大牛為人靈活,既然分了家,他思來想去,就想著在鎮上開個豆腐坊,做點小營生掙下銀錢,也送兩個兒子去讀書。
葉二牛兩口子知道,葉氏沒有跟公婆分家,夏氏也從來不虧待,平時只要秦家有進項,多多都會給葉氏一些銀子。
因此,葉二牛知道妹妹手裡有銀子。
正好妹妹中秋節回來串親戚,他便向妹妹張口借一些銀子。
葉氏手裡差不多有六十兩銀子。
這些銀子是夏氏平時給的銀子,讓拿著自己花。
聽到二哥和二嫂問借銀子,葉氏自己拿不定主意。
葉氏與秦時明商量之後,拿出來二十兩銀子借給二哥和二嫂。
葉二牛分家之後,手裡有十兩銀子,再加上妹妹借給他的二十兩銀子,三十兩銀子足夠在鎮上開一個小的豆腐坊了。
就這樣,中秋節之後,葉二牛和張氏便在鎮上開了一個小的豆腐坊。
葉二牛兩口子既勤快又幹淨,張氏手也靈巧,豆腐坊開業之後,小營生紅火。
葉氏和秦時明還去豆腐坊看過兩次,看到有不人前來豆腐坊買豆腐,看來二哥的豆腐坊生意還好的。
所以,葉氏弄不明白,二哥給人送完豆腐之後,怎麼就去了賭坊跟人賭銀子去了?
葉氏給張氏端來一碗水,“二嫂,你彆著急,先喝點水再慢慢說。”
張氏喝了碗水之後,漸漸平靜了下來。
葉氏在張氏旁邊坐下來,安著,“二嫂,二哥平時沒有去賭坊賭銀子的習慣吧?”
張氏搖了搖頭。
葉氏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那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於是,張氏把葉二牛如何去賭坊賭銀子的事,跟葉氏和秦時明講了一下。
原來,葉二牛一大早去給鎮上的一家食肆送豆腐,食肆就在賭坊旁邊,有個同村的人,人稱癩頭朱,他正準備進賭坊,抬頭看到葉二牛,就拉著葉二牛一起進了賭坊。
葉二牛從來沒有進過賭坊,更不會跟人賭銀子。
癩頭朱跟人賭銀子,葉二牛就站在旁邊看熱鬧。
癩頭朱跟人賭銀子其實很簡單,就是搖骰子,比大小。
癩頭朱的運氣看著還不錯,幾乎是每把都贏,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從一兩銀子贏了十兩銀子。
這樣掙銀子也太快了,葉二牛用羨慕的眼看著癩頭朱。
葉二牛一開始沒想著要賭銀子,可是他看著癩頭朱一會兒就掙了五兩銀子,心裡面有些,他猶豫著要不要試一下運氣。
萬一運氣好了呢,他是不是也可以很快掙到不銀子。
葉二牛上有五兩多碎銀子,是他這幾天賣豆腐掙的銀子,他揣在上,還沒有給張氏。
癩頭朱看出來葉二牛的心思,就攛掇著他也去一運氣,沒準運氣好能掙到大筆銀子呢。
葉二牛被癩頭朱說了心,試著拿出來一兩碎銀子跟人搖骰子比大小。
還別說,葉二牛一開始還真贏了五兩銀子,他整個人開始。
可是,接下來,沒有一會兒工夫,不但贏來的五兩銀子都輸了進去,上的五兩多銀子也輸了進去。
葉二牛好像魔怔了一般,跟賭坊的人寫下欠條繼續往下賭,越賭越輸,越輸越賭。
最後,他已經賭紅了眼,直到賭坊的人跟他說,他已經欠下賭坊一百兩銀子。
看著一百兩的欠條,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葉二牛這才明白過來,他抱頭後悔的要死,可是已經悔之晚矣。
葉氏聽二嫂說完,沉默了半天,現在手裡只有四十兩銀子,可是二哥欠賭坊一百兩銀子,上哪湊齊這一百兩銀子。
葉家已經分了家,葉氏的爹孃手裡也只有十兩銀子左右,葉大牛手裡也沒有幾兩銀子,加起來也不夠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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