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說,“誰說留下的人一定是被拋棄的,不是他棄我,是我棄他”,所以從那一年起,阿姊過上了聲犬馬的日子,做起了大燁最風流的公主。
公主府那些面首的相貌個個都有李軍醫的影子,或許是阿姊想證明,心心念念的不過就是李軍醫那副好皮囊,世上找不到兩個相同的靈魂,卻有無數相似的皮囊,能喜歡一個,也能喜歡十個。
其實看阿姊與那些面首在一起的時候確實很開心,這些年也不是當真過得有多不好,只是這樣的開心大概就像在看一場絢爛的煙火,看時是真心歡喜,可煙火燃盡那剎,回涌的失落又會將那些歡喜淹沒。
雖然不知道七年過去,阿姊和李軍醫還有沒有重歸于好的可能,但姜稚想,就算已無可能,兩人也該開誠布公地好好聊聊,才好將心結解開。
再開口的時候,姜稚說:“阿姊,我想去軍營找阿策哥哥了。”
“不是說放完燈讓他來接你回府?”
“我改主意了,兩個人單獨守歲沒意趣,我想去看看他們軍營里怎麼過年的。”
“那行,我派馬車送你。”
“別嘛,”姜稚一把挽過寶嘉的臂彎,“阿姊陪我一道去。”
寶嘉覷覷:“打的什麼主意?”
“我是想——”姜稚眨了眨眼,“我去軍營總不能空手,得捎帶上消夜犒勞犒勞將士們,阿姊坐擁那麼大一間酒樓,替我張羅些大魚大,幫我撐撐場子?”
半個時辰后,城郊玄策大營主帳。
長案上擺滿山珍海味,姜稚和寶嘉坐在長案的一邊,元策和李答風坐在另一邊,正中一口暖鍋咕嚕嚕沸騰著,熱霧繚繞間,滿帳子香噴噴的煙火氣。
自從進帳以后,除了在元策吃不吃牛這件事上,寶嘉和李答風各開了一次口,之后兩人就再沒出過聲,只有姜稚努力活躍著氣氛,一會兒讓元策給夾這個,一會兒夾那個。
實在活躍累了,姜稚放棄了,想這兩人也不可能當著旁人的面說什麼,干脆等用完消夜,拉上元策出去散步消食,將帳子單獨留給了寶嘉和李答風。
帳子里,寶嘉面上帶著飲過酒的微醺,在長案邊懶懶支著額角,目輕飄飄落在對面人上。
流放三年,伍四年,倒是沒變人不人鬼不鬼的邋遢樣,這一一塵不染的白,這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還跟當年一模一樣。
有一瞬恍惚,甚至覺得這好像還是在七年前。
“別來無恙啊,李——”寶嘉說到這里一頓,想了想說,“怎麼稱呼?”
李答風頷首:“公主隨意就好。”
“那就李先生吧。”寶嘉笑了笑,“我府上那些門客都先生。”
李答風回看著。
“李先生在邊關待了這麼多年,來京可有不適應?”
“多謝公主關心,在下在這里一切都好。”
“既然一切都好,可有意在京長居?”
“玄策軍中人去向都聽從將軍安排。”
寶嘉拿指尖輕輕敲著桌案:“那我若跟你們將軍要人,他肯不肯放你?”
李答風抬起眼來。
寶嘉嘆了口氣:“府上好久沒進新人了,那些舊人都看膩了,李先生若是愿意,不如來添個新鮮?”
“放心,你去了我那兒,定是最得寵的那個。”
寶嘉盯著李答風的臉,像在他平靜的眉眼間尋找波的痕跡:“不信呀,不信可以去我府上打聽打聽,大家都當過新人,剛進來的時候都是頂頂風的那個。”
寶嘉說到這里,一臉說的尷尬:“哦,要是下個新人來了,舊人確實難免失寵,但也不用擔心,我會為大家準備好后路。”
寶嘉說著,指了指案上那些出自風徐來的菜品:“你看,這間‘風徐來’的酒樓就是我給你準備的見面禮,只要你答應來我府上,立馬劃到你名下。”
李答風靜靜看著,沒有說話。
“別張,都是干凈的產業,我府上有個近月的,給他準備的那間是藏書閣,‘江近月’,還有什麼‘臨水樓’‘萬云軒’啊,每個門客名下都有,放心拿著就是。我這人不許山盟海誓,什麼海枯石爛一聽就是假的,誰有本事活到海枯石爛的時候是不是?但銀錢到海枯石爛都能用,這些產業能保你們即便失去寵眷,余生也可榮華富貴。”
“李先生不是需要給你榮華富貴的人嗎?當初我給不起,實在對不住你,如今剛好上你回京的時機,我想著彌補彌補,你可要考慮一下?”
李答風沉默良久,看著說:“公主醉了。”
寶嘉笑出聲來:“李先生還當我是十五歲的時候,這點酒哪兒能醉著我。”
“如果公主說的不是醉話,那謝過公主好意,公主還是將這酒樓給別人吧。”
寶嘉蹙起眉頭,嗔怪道:“我這酒樓都取好名了,你不要,那就得改名,要不只能再找個名兒里帶‘風’字的,怪麻煩呢。”
“給公主添麻煩了。”李答風頷下首去。
寶嘉斂起笑意,盯住了對面人:“李先生今日拒絕我,當真不會后悔?”
不等李答風應聲,又補充著接了下去:“和當年一樣不后悔?”
李答風看著手邊的茶盞,從茶水倒映里看見默不作聲的自己。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清冷的眼眸再次睜開,她再也不是昔日懦弱被人毆打的她。當廢物變成天才,她光芒萬丈,誰與爭鋒!洞房花燭夜,他霸道的承諾,「從今以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她翻身,勾起他的下巴,狂傲道,「今晚開始,你是我的男人,要是敢背叛,先奸後殺!」
“女人,本王一定要征服你!”英明冷酷的王爺殿下,即將進行婚后第一次洞房。特工來穿越,廢柴變天才,邪魅王爺很霸道,裝嫩王妃來鬧鬧。王爺想洞房,還得問她同不同意!…
前世強勢公主,今生官家嫡女,庶姐坑害、表姐嫉恨,她果敢狠絕,將敢害她的人通通幹掉! 卻不想竟遇到了比她還妖孽的男人?他工於心計、長於謀略、道行深厚,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還算計了她的心,你不是敢挖坑嗎?來人,給我活埋了他! --情�
她是東洲皇后,侯府千金,卻錯愛負心人,被丈夫和寵妃挖去雙目,悔恨而亡。 重回八年前,南榮寧決心斗渣男!撕白蓮!利用好金手指,所有害過她的人一個不饒! 去他舅舅的溫婉端莊!她不干了!虐遍一條街!誰敢跟她橫!南榮寧站在某位大佬身邊,冷笑:“夜璇凌,做不成你的太子妃,做你的皇嬸也挺好的。”
大婚之日,那個素來乖順、天子最愛的小女兒的柔貞公主。拒嫁駙馬,當眾逃婚,于宮中下落不明。喧嘩聲傳到東宮,養病不出的太子姜曜,坐于窗下,指腹劃開一頁書卷。是夜,細雨如絲,寒蟬凄切,殿外敲門聲響。姜曜開門,見少女一身鳳冠的嫁衣立于雨中。他與她并不熟,十幾年相處,不過泛泛的交情。少女水眸如波,紅唇如焰,湊上來:“皇兄,求你,讓我進去躲一下
謝家長孫大婚當日,老夫人藏了私心,有意偏袒三爺謝劭,擔心其太懶散,將來敗光家底,素聞溫家長女持家有道,於是偷樑換柱,換了新郎。 不料溫家這頭也起了謀算。 溫老夫人跟前的嫡出親孫女溫殊色,容顏絕佳,奈何從小嬌慣壞了,擔心其將來被夫郎看輕,素聞謝家長孫溫潤體貼,溫老夫人不惜揹負罵名,將她推上了姐姐的花轎。 當夜,謝家大房幸災樂禍的諷刺聲,隔着婚房,都能聽到。 紅燭下,紈絝少爺和嬌氣大小姐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了誰,相繼擺爛,唯一安慰的大概只有對方的那張臉。 婚後,兩人將身上的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日子捉襟見肘。 溫殊色倒也從未埋怨過,只不過每當謝劭黃昏時歸來,都見其望着隔壁大房的院落,輕羅小扇撲面,面容惆悵生慕,“真想將這牆砸了,果不了腹,聞個味兒總也行。” 好歹是跟了自己,總不能將她餓死,隔日,謝劭第一次進了書房,抄書。 可溫殊色不只是個嬌氣的主,還是個無底洞。 “嫂子今天新置的襦裙真好看。” “小叔子昨兒送了弟妹一對耳璫,那白玉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相公你可知道,今日吳家小娘子用的羅扇,竟然是金的耶。” 謝劭:...... 謝劭咬牙從軟榻上爬了起來。 後來,當謝劭將一品夫人的誥命交到了她手裏時,實在忍不住,“夠了嗎,你要再不夠,爲夫就該去篡位了。” 這日子,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