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心里想的是,這畢竟是陛下親封的貴妃,自己要是把它抱到紫宸殿,這算不算是給陛下戴了綠帽?
“擺駕慈寧宮吧。”孟弗說。
夜涼如水,晚風帶著襲人的花香盈滿袖,慈寧宮小王爺和往常一樣,乖乖巧巧地坐在桌子前面,拿著筆寫寫畫畫,孟弗走過來,在他的邊坐下,準備了許多算方面的書,只為了引這位小王爺開口,然這位小王爺定力很不一般,堅決不愿開口。
晚膳的時候,太后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看看孟弗,又看看小王爺,笑道:“看到他這樣我心里松快多了。”
即便小王爺現在依舊不會說話,不愿意搭理人,但至讓太后知道了他并不是什麼都不明白。
太后拿著筷子不停地往孟弗的碗里夾菜:“不說他了,來來來,嘗嘗這藕的味道怎麼樣。”
孟弗知道勸不住,只能將太后的好意一一收了,閑聊時與太后說:“我剛才看了一眼務府給您送來的服首飾,花樣都有些老氣,您不如讓務府做些新的吧。”
太后道:“你有心了,只是哀家都這把年紀了,戴什麼都一樣。”
雖然上是這樣說的,太后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從前皇上哪里會注意到這些,果然是有了心上人,比以前細心多了。
想到這里,太后突然回過味來,皇帝這是不是想讓務府做點新樣式,好送給自己心上人?
孟弗不知太后的思緒已經飛到別的地方去,“您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穿戴得再鮮艷也不為過。”
太后抬手自己眼角,笑道:“你啊,現在居然還會說這話逗母后開心了。”
皇帝不近這麼多年,現在都會哄人高興了,小兒子什麼時候也能給自己一點回應呢?
太后正想著,那小王爺盯著他們看了半天,然后學著的樣子,往孟弗的碗里夾了一片藕。
太后看著小王爺的作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小王爺在的慈寧宮住了多年,可從來沒有給自己夾過菜。
看著孟弗碗中的那片藕,又是羨慕又是激。
倒是孟弗一下就明白小王爺此舉的目的,笑著對小王爺說:“不行,你什麼時候能開口說話了,我什麼時候把它們給你。”
小王爺噘了噘,出筷子把孟弗碗中的藕又夾了回來。
孟弗失笑,太后重新坐下,也跟著笑起來,說:“我見他這幾日比從前活潑了些。”
孟弗安太后說:“慢慢會好起來的。”
從前聽到人說這話,太后只當對方是隨口說點好聽的話來哄自己開心,現在不一樣了,太后看到了希,等小兒子有朝一日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那百年之后也能瞑目了。
太后今晚是真的高興,吃到后來還喝了兩杯,只是酒量實在太差,喝完就有些醉了,坐在那里默默流淚,先皇的后宮有諸多的妃嬪,太后在其中著實不算是聰明的,爭寵的手段也不會多,就是長得還行,才能再眾多人中分得先皇的幾分寵,可這寵有限。當年李鉞被先皇派到北疆的前兩個月,太后宿宿的睡不著,怕他刀劍無眼傷了他,怕寒風凜冽凍了他,最怕他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了。
那時太后日日夜夜燒香抄經,求佛祖保佑他能平安,還做了許多李鉞小時候最喜歡的布偶兔子,一直放在柜子里面,從來沒有告訴李鉞,直到今天借著醉意才把它們全部送到孟弗手上。
孟弗接過這些布偶小兔子,無聲笑了笑,沒想到陛下小時候竟然還會喜歡這個,將要離開時,太后依舊沒太清醒,被陳姑姑攙扶著,著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開口問:“劉嬤嬤怎麼樣了?”
孟弗說:“還在查。”
劉嬤嬤的得很,各種酷刑都了一遍后,還是從前的那一番說辭,可暗衛已經去看過了,兒子的墳好多年沒人去,若真如說的那麼他,怎麼可能任那墳冢這麼荒蕪了多年,只是行事謹慎,暗衛在的房間也沒找到其他線索,這幾年做出的唯一出格的事似乎就是小王爺上的那些傷。
這麼做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太后嘆了一聲,每每想到是自己把小王爺到劉嬤嬤手上的,心中就充滿了愧疚與悔恨,眼看著太后又要落淚,孟弗忙對陳姑姑道:“快扶太后回去歇息吧,再準備些醒酒湯,今晚早點睡吧。”
陳姑姑連連應下。
孟弗抱著一堆兔子布偶回到紫宸殿,打算等會兒讓暗衛給陛下送去一個,然后坐在案前,理今日的奏折,奏折里提的大部分都是不甚要的小事,只有一樁引起了孟弗的注意,在奉天書齋修書的員們說大典的第一部 已經修完了,想請陛下前去覽。
孟弗將這本奏折單獨挑了出來,等問過陛下再做打算。
而另一頭的李鉞回到宣平侯府時,就看到花小菱站在霽雪院的外面,似乎等了他多時。
“你來做什麼?”李鉞冷著臉問。
花小菱已經習慣李鉞的冷酷,比起被夫人罵兩句,還有更為可怕的事就要發生了,這九天馬上眼看要結束了,自己連謝文釗的邊都沒挨上,花小菱突然反應過來,謝文釗比高比壯,而且小時候還跟在老侯爺邊學過一點拳腳工夫,就算是現在忘得都差不多了,那花小菱想要打過他,把他制服,沒個兩三年本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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