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將話傳到就退下了,唐夫人看了會兒唐明啟,發現他本注意不到自己,覺得沒意思,又把目放到了季允的上。
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確定這件事是季允要告訴的,卻不知道季允為什麼要這麼做。
季允比李鉞的年紀稍微大一點,腦子靈活,讀兵法,當年和李鉞配合默契,將來犯的異族們打得落花流水。他長得清秀,皮白皙,跟軍營里的那群大老爺們完全不是一個樣,所以被將士們戲稱為“北疆一枝花”。
他為人比較斯文,雖常年待在北疆那片苦寒之地,但始終懷著一顆裝滿風花雪月的心,喝起酒來也是要細細品味的,跟唐明啟這種牛飲的可不一樣。
他好久沒有見過致的糕點,與周圍的幾個兄弟隨便閑聊兩句,就拿起筷子細細品嘗起味,他吃得正開心,突然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多年沒回北疆,現在點關注也是理之中,可季允就是覺得這道目與旁人的不大一樣。
他抬起頭來,在眾多的賓客中搜尋了一通,最后迎上唐夫人的目,他與唐夫人也算是識,季允沒多想,遙敬了唐夫人一杯,還對笑了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笑將會被扣上多大的一口黑鍋。
而唐明啟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自己多年的心即將要付之東流,他一邊順著孟弗的話說起自己這幾年在北疆經歷的種種,一邊又是幾壺酒下了肚。
有宮人上錯酒,唐明啟喝了一口,品了又品,然后皺起眉頭,滿臉困問道:“皇上,你這個酒怎麼沒味啊?”
高公公嚇了一跳,心想這白水要是有味才出了鬼了,宮人們怎麼做事的?怎麼把皇上的酒送到唐將軍那里了,唐將軍要是知道陛下喝白水敷衍他,心里怕是要不樂意的。
高公公還想著該怎麼與唐明啟解釋,就聽到陛下一本正經地說:“宮里的酒都這樣。”
“怪不得你跟我說想喝北疆的,”唐明啟點點頭,似乎是認同了孟弗的這番話,但他馬上又反應過來,搖頭道:“不對呀,我剛才喝到的都不是這個味啊,這個跟白水似的。”
孟弗倒也沒有急著解釋,直接讓宮人將那壺酒拿到自己面前,看得出來唐明啟現在整個人似乎是在一種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狀態當中,要敷衍過去并不是難事,甚至不需要敷衍。
孟弗道:“你是有些醉了吧。”
唐明啟否認道:“不可能啊,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孟弗也沒跟他爭辯下去,端著一杯白水,毫不心虛地對這位大將軍說:“那我再敬你一杯。”
唐將軍果然立刻忘記陛下的酒水怎麼沒味這件事,開始新一的豪飲。
李鉞坐在下面看得直冒火,這唐明啟沒完了是吧?過去在北疆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麼能喝?不會是這幾年把私房錢全拿去買酒喝了吧?
他想著下一步該怎麼把這事給攪黃了,總不能讓他們這麼喝個一直沒完吧,他正要再個小太監過來,卻見一宮向走過來,李鉞心想這幾日沒進宮,這些宮人們都已經能如此察人心了嗎?
那宮走到李鉞面前,對李鉞說:“謝夫人,太后請您過去一趟。”
李鉞放下手中筷子,抬眸看了宮一眼,他覺得這個謝夫人忒難聽了點,糾正道:“我孟夫人。”
宮人眼中流出一疑,這不是宣平侯夫人嗎?宣平侯不是謝文釗的嗎?
但在宮里多年,明白不該問的時候千萬不要多,非常配合道:“是,孟夫人。”
李鉞跟著這位宮往太后那邊走去,心里想著太后讓自己過去做什麼?難不是看出了他的真實份?
等到李鉞過去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太后的邊已經圍了一圈貴婦,這些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李鉞心中暗嘆,這原來不是單自己一個人來的,別人不都來了,也不會想起他來。
李鉞微微靠后一些,他還是不大習慣與這麼多的人站在一起,他從跟孟弗互換以來就沒見過太后,他母后的氣和神,看起來都比以往好了許多。
太后見到李鉞過來,沒有立即把他招到面前,而是等了一會兒,裝作無意間看到他,才對他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李鉞走過來后,太后還明知故問道:“這位姑娘是?”
陳姑姑在旁邊配合太后出演,介紹說:“娘娘,這是宣平侯的夫人。”
太后笑道:“長得可真漂亮,什麼名字呀?”
李鉞:“……”
這輩子他第一次聽到太后夸他漂亮,雖然知道太后并不是真的在夸他,但聽著這話還是覺得奇奇怪怪。
“孟弗。”李鉞答道。
“孟弗。”太后點點頭,說:“這名字不錯。”
剛才隔得遠,太后沒太看清這個姑娘的長相,現在李鉞走近了,太后仔細瞧了瞧他,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人,只是皇上在宮里頭各人沒見,這位姑娘是有什麼過人之,能讓皇帝不顧已經嫁人的份,也要與在花園中私會?對陛下又有幾分誼?太后就算想要幫皇上的忙,也得先把這兩個問題給弄明白了,但這問題不好問,得旁敲側擊著來。
九王爺站在太后的邊,他微微歪著頭打量著李鉞,小小的腦袋上掛滿了疑問,他轉過頭看向依舊在與唐明啟喝酒的孟弗,皺起眉頭,回過頭又看向李鉞,臉上的疑更多了,他猶猶豫豫地抬起手,走到李鉞面前,了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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