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音落下,對面李鉞終于開口,他對孟弗說:“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孟弗愣了一下,隨即角的笑容又擴大幾分,眼中也多了些真實的笑意,對李鉞說:“其實我每次見到陛下都很高興。”
李鉞沒想到孟弗會這樣說,心臟的某一好像被貴妃茸茸的大尾勾了一下,他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去,輕輕哼了一聲。
那還不想與謝文釗和離?
要不休夫也行啊!
孟弗輕笑,將雙手置于琴上,撥琴弦,錚的一聲,清越琴聲從的指尖下流淌而出。
李鉞托著下安靜地欣賞這琴聲,真是奇怪,同樣的皮囊里裝著不一樣的靈魂,整個人看起來就大不一樣了。
孟弗微微垂首,神投而從容,的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李鉞一直在看,聽著悠悠的琴聲,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醉了。
那融融的日穿過條條細葉,落在花草叢間,彩的蝴蝶隨琴聲翩翩起舞。
今日謝文釗與好友約好要來白馬寺上香,走到半山腰時,他聽到一陣琴聲傳來,然后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停在原地,好友了幾次他都沒有反應。
他仿佛在一瞬間回到徐州那場滂沱的大雨之中,他好像差點就要死在那雨中,是這琴聲給他帶來了一束天。
他確定這就是他曾經在徐州聽到的琴聲。
謝文釗激得雙手都在抖,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是孟瑜嗎?是孟瑜在彈琴嗎?
當年在他要與孟弗親前,孟瑜曾跟他說過,說過此生都不會再彈琴了。
他并不想孟瑜這樣做,卻又不能辜負的深。
他以為他此生再也聽不到那樣的琴聲了。
謝文釗扔下邊的好友,轉向著琴聲傳來的方向狂奔而去,山路崎嶇并不好走,他摔倒過幾次,卻顧不上疼趕爬起來,繼續向前跑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見不到人了。
他的服被樹枝劃破,臉上也磕出了傷,他都不在意,他只想快點見到。
終于,他來到了那座小亭的外面。
他看到那亭中坐著一戴帷帽的子,他癡癡地著,那是孟瑜嗎?是他曾經日夜思念的人嗎?
謝文釗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卻又努力屏住自己的呼吸,怕驚擾了亭中的人,他放輕腳步,小心撥開眼前的樹枝,往前又走了兩步,然后再次抬頭看去。
這一次,他發現在亭中彈琴的并不是那子。
而是……
陛下?!
第47章
謝文釗站在原地,眼前的這一幕對他來說實在是過于魔幻了,他甚至以為自己其實是在夢里,所以才會看到這般不符合邏輯的怪事。
然而他了這麼大的驚嚇這場夢為何還不醒來?這真是上天給他開的一個巨大的充滿惡意的玩笑。
琴聲似山間清泉潺潺而下,匯蜿蜒河流,在風雨中奔騰沖擊,過嶙峋巨石,繞過巍峨高山,一刻也不停歇,最后匯那無盡的汪洋之中,琴聲錚錚,充滿無窮的力量。
然越是如此,謝文釗就越是崩潰。
怎麼會是陛下呢?怎麼可能是陛下呢?
謝文釗安自己,或許這世間并不是只有一人能彈奏出這樣的琴音,可是即便是同一個人彈奏同一首曲子,每一次呈現出來的效果都不盡相同。
今日他聽到的與當年他在徐州聽到的琴聲也不是完全一樣的,但他就是能出這琴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其實他從來沒有親眼看到孟瑜在自己面前彈琴。
可那也不能是陛下啊!
謝文釗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
他僵地站在原地,初聞琴聲時心中的那些歡喜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疑和惶恐。
一曲畢,孟弗停下手,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不遠的謝文釗。
謝文釗怎麼來了?
琴聲停下后,謝文釗的心也稍微平靜下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在陛下面前失禮,既然被皇上發現了,就不能離開。
他腦子到現在還有些混,沒想好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眼前的場景與他之前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多年的習慣在這種時候還是有用的,見到皇上往自己這邊看來,他立刻跪下道:“微臣謝文釗見過陛下。”
孟弗沒有說話,側頭看了李鉞一眼,李鉞頭頂還戴著帷帽,旁人無法看清帷帽下他的表,但孟弗覺得,陛下現在似乎有點不大高興。
陛下當然不高興了,怎麼到哪兒都能遇見謝文釗這個蠢貨,晦氣!剛才在白馬寺的時候,應該聽聽懷明那禿子的話,空給菩薩上一炷香的。
不過這菩薩也太小氣了,不就是一炷香嘛,為什麼要把謝文釗丟過來礙他的眼!
“你這麼會在這里?”孟弗收回目問道。
謝文釗回答道:“回陛下,今天微臣與好友約好來白馬寺上香,走到半山腰時被琴聲吸引,來到此,微臣不知是陛下在此,驚擾了圣駕,還陛下寬恕。”
孟弗嗯了一聲,奇怪謝文釗這些日子在侯府里看賬本上火嗓子啞了也就罷了,怎麼說起話來還在哽咽,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李鉞譏誚道:“好友?什麼好友?不會是姓孟的好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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