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傾城……”

    門外，慕霆驍的聲音還在繼續。

    隻是這次，顧傾城已經回答不了他了。

    疼痛像萬千隻小蟲吸噬著的知覺，再也沒了任何力氣，無力倒在地上。

    想手，想敲門，也想喊他。

    可雙手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頭頂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滲，整個人難到極致，隻剩下痛苦的。

    可房間的隔音實在是有些好，慕霆驍站在外麵竟毫聽不見。

    一扇之隔，顧傾城癱坐在地，雙眸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白熾燈發出的，明亮而刺眼。

    可這一刻，隻覺到了冰冷，還有害怕。

    上好疼好疼，疼得已經不能呼吸了。

    一種無力，深深的包圍著。

    淚水順著眼淚往下滴，無助又絕的哭泣著。

    怕，好怕好怕。

    怕小謹一覺醒來，見到的隻有冰冷的，再也見不到的笑了；

    怕他抱著自己，一遍又一遍，孤零零的喊著姐姐，怕他哭，怕他把自己封閉的更嚴重。

    還怕和慕霆驍……

    怕剛剛的不歡而散，會為他們今生最後一次見麵；

    如果能早一點預知，剛剛一定和他好好告個別，至擁抱他一下，對他說一句：“慕霆驍，一定要幸福快樂哦！”

    若是可以，想再私自加一個：“不要、不要那麽快忘了我。”

    隻是現在，好像一切都晚了。

    門外，敲門聲已經越來越小。

    很快，就徹底的消失不見。

    上的疼痛席卷全，顧傾城再也忍不住，再也撐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

    砰的一聲，房間裏發出劇烈的撞擊聲。

    顧謹直接被驚醒，連忙跑出來。

    當看見顧傾城躺在地上，他嚇壞了，立馬跑過去著急的喊著：“姐姐，姐姐……”

    “姐姐你醒醒！”

    顧謹大聲喊了幾遍，見都沒有反應，他立馬拿出手機打了急救。

    120來的很快。

    沒一會兒，顧傾城就被抬了上去。

    顧謹一直抓著的手，陪在邊，小聲的啜泣著：“姐姐……”

    期間，顧傾城像是應到了，輕輕睜開眼睛。

    “小謹……”開口，微弱的喊著。

    聽見呼喊，顧謹頓時欣喜若狂：“姐姐，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顧傾城吃力的抬起頭，虛弱的張開：“是不是嚇到你了，抱歉，是姐姐讓你擔心了。”

    顧謹將的手抓得的：“姐姐，你醒了就好，你醒了比什麽都重要。”

    “嗯，小謹不怕，姐姐沒事了。”

    剛剛，應該是被疼暈過去的。

    看了眼邊的醫生，顧傾城開口：“醫生，麻煩讓救護車把我送到天心醫院，謝謝！”

    的病，一直是在黃醫生那裏看的。

    除了黃醫生，暫時還不想其他的人知道。

    “好，你躺好，先別說話了，我們馬上就到了。”

    顧傾城這才安心的閉上眼。

    可上的疼痛，還是一波接一波的襲來。

    因為小謹在邊，沒敢，全都生生的忍下了。

    見到黃醫生時，他剛從一臺手上下來，還穿著手服。

    一見到顧傾城，他就知道況不妙了，心疼又著急的開口。

    顧傾城搶先一步：“黃醫生，我弟弟還小有些被嚇到了，接下來就給你了。”

    這話的信號很明確：在請求黃醫生，不要告訴弟弟。

    黃醫生會意，連忙看向顧謹：“把你姐姐給我，你先休息一下。”

    “謝、謝醫生，求你一定要……要救、救姐、姐姐。”

    著急的時候，顧謹結的況就格外嚴重。

    黃醫生沒有耽誤時間，立馬帶顧傾城去治療了。

    出來時，的況已經穩定了許多。

    因為用了止疼藥的原因，整個人舒服了很多，但子依舊很弱。

    “姐姐……”顧謹見他出來，立馬跑過去。

    “不怕，姐姐好多了。”

    “可是……你……你的臉一點也不好，人也像沒什麽力氣。姐姐……”顧謹太害怕了，所以一把抱住。

    眼淚更是忍不住的往下滴。

    顧傾城努力出一笑，了他的頭：“好了，不哭了，姐姐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們小謹什麽時候了一個小哭包了。”

    顧謹依然將抱得的。

    “生了病的人啊，總是有些虛弱的，等姐姐恢複幾天就好了。”

    “是嗎？”

    “嗯，姐姐什麽時候騙小謹了。不過姐姐還需要在這裏住幾天，小謹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顧謹搖頭：“姐姐，我要在醫院陪著你。”

    “不用了，小謹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姐姐這裏有醫生護士，什麽都不需要你心。”

    可況這麽糟糕，顧謹哪能放心：“那我給姐夫打電話。”

    顧傾城連忙攔住：“你姐夫最近工作忙，他若是知道了隻會擔心，還是別打擾他了。”

    顧謹歎了口氣：“姐姐，姐夫這麽忙，你以後嫁給他會不會很辛苦？”

    顧傾城不想讓自己回答的太假，所以說的很實誠：“節假日的時候看著別人一對對的，難免有些失落。但從長遠來說，姐姐還是覺得很幸福的。”

    “嗯，我姐姐一定要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勸了好久，顧傾城才終於把顧謹勸回家。

    黃醫生走進來，麵擔憂：“最近的疼痛，越發強烈了吧。”

    “嗯。”

    “今天已經給你用了很強劑量的止疼藥了，顧小姐，以你現在的況，我還是建議你院治療。”

    “黃醫生，我答應你，等我的事都理好，我一定乖乖來接治療，隻是現在……時機還沒到。”

    其實另一方麵，心裏也清楚。

    怕是等不到合適的腎了。

    如果真等不到，那治療與不治療的意義，其實也沒什麽區別。

    最多，再茍延殘幾個月。

    黃醫生歎了口氣：“行吧，你有你的安排，我們也應該尊重患者的意願。你子太弱，修養兩天還需要做個析，這幾天好好休息。”

    “好。”

    黃醫生走後，顧傾城看著偌大的病房，一時心口悲涼至極。

    從來沒想到，會英年早逝。

    可現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時流逝。

    沒多會兒，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顧傾城看了看給換藥的護士：“外麵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