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寧不墨宗然到底想做什麽,眼下也顧不得多想。
隻好出手指,給他細細的診脈。
脈搏強勁有力,本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方才墨宗然說,他這段時日覺有些不適,雲綰寧便問,“不知父皇,近來覺哪裏不適?”
說話間,示意墨宗然換了另外一隻手腕。
“朕近來心神不寧,夜裏不得安睡。”
墨宗然臉上笑意漸漸消失,臉嚴肅下來,“食不振,總覺得不上氣。”
再過兩日,便是小年夜了。
宮裏,將會再次設宴。
若是墨宗然的龍抱恙,怕是會取消宮宴。
而在年關生病……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至,信奉神明的墨宗然,認為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但好幾位太醫瞧過了,都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墨宗然心裏起了疑。
所以,這才特意來找雲綰寧瞧瞧。
邊聽他說,雲綰寧邊若有所思的點頭。
抬眼看了一眼墨宗然的臉,瞧著倒是與平日裏無異。
但是一雙眼……
似乎有些不對勁。
細細的看了看,隻見墨宗然雙眼沒什麽神采,眼下有黑眼圈。的確表示,這段時日他睡得不怎麽好。
墨宗然如今也還不到五十。
應該不至於,會因年老出現各種問題才是。
“父皇近來可有頭痛?”
“嗯。”
墨宗然一本正經的點頭,“偶頭痛。夜後難以眠,便痛得厲害。”
“偶爾睡著後,會突然醒來,頭痛裂。”
雲綰寧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那麽,可有夢魘的況?”
見竟是能知道他的癥狀,墨宗然難免又多看了一眼,如實告知,“的確有,要麽是夢魘。要麽便是,斷斷續續有無數個夢。”
“夢裏,父皇在做什麽?醒來後可疲憊?”
雲綰寧又問。
“這……”
墨宗然仔細回想了一想,“夢裏,朕要麽是拔足狂奔、要麽便是從城樓上跳下,要麽便是被猛追趕。”
說著,他出手,了眉心。
臉上疲憊重現,一副頹然的樣子,“醒來後,四肢酸痛,周無力。”
較之方才神采奕奕的樣子,眼下的確是多了幾分疲憊。
或許,這才是他這段時日的狀態吧?
德妃見狀,心疼極了,忙上前替墨宗然按太。
看了雲綰寧一眼,也開口說道,“近來,皇上留宿永壽宮兩次。但是夜裏的確失眠多夢,要麽難以眠。”
“到底是什麽況你查出來沒有?”
“我才是大夫,我診斷時,閑雜人等莫要開口。”
雲綰寧眼皮子也不抬,直接懟了德妃一句。
閑雜人等·德妃,頓時被氣得頭頂生煙,“雲綰寧!你是不是找死呢!”
“本宮給你臉了?”
邊說,便手去掐雲綰寧。
“哎哎哎,要說話就說話,別手腳的!”
雲綰寧立刻閃開,退到墨宗然後,“父皇您瞧瞧,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這人仗著是我婆婆,就這麽欺負兒媳!”
德妃:“……本宮遲早撕了你的!”
“父皇您瞧,還威脅我呢!”
雲綰寧一臉委屈。
墨宗然笑了起來,坐在一旁的墨飛飛,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都說三個人一臺戲。
們婆媳二人湊在一起,這臺戲也很是彩。
“妃,坐下說話。”
墨宗然雖沒有明著向著雲綰寧,但拽著德妃坐在了邊,這才對雲綰寧問道,“綰寧,朕這到底是怎麽了?”
“父皇您這是因為疲勞過度,引起氣兩虛。”
雲綰寧輕輕搖頭,“平日裏啊,莫要勞過度!”
勞過度?
墨宗然皺眉。
隨後,有些頹然的靠坐在椅背上,“近來,西郡屢屢進犯我邊陲小鎮。朝中又事務繁忙,朕的確是忙的不可開。”
近來朝政繁忙,雲綰寧也是知道的。
就連墨曄,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年關將近,本來就事務繁多。
更何況,今年下了幾場大雪,聽說不百姓的莊稼都被凍死在地裏麵了。
雖說,瑞雪兆年。
但雪一直不停,百姓們吃什麽喝什麽?
還有不小山村,因雪崩傷亡慘重、流離失所,也需要朝廷撥賑災的銀子出去、還要朝臣出麵災民。
再者,便是墨宗然方才所說,西郡屢屢進犯。
如今是四國鼎立。
分別是:東郡、西郡、南郡與北郡。
東郡算是幾國中的老大哥,但是一直於隔岸觀火的狀態,既不手、也不挑撥;
北郡較為神,與南郡旗鼓相當。
而西郡,是四國中的小老弟。
因西郡土地最、最貧瘠,所以要不斷侵擾霸占別國的土地。
西郡人生驍勇好戰,不敢去招惹東郡、距離北郡又比較遠。所以,便將主意打到了南郡頭上。
這些年來,西郡與南郡一直水火不容。
“從前便也罷了!要開戰便開戰,朕絕不退。”
墨宗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但是近段時日,因為雪災困擾,朝中撥了近百萬兩賑災銀出去,國庫空虛。”
“這個時候貿然開戰,難保兵將戰馬的糧草。”
這話,倒不是墨宗然信口開河。
從前他還年輕時,便經常親自率兵上戰場。
隻是如今,他老了,幹不了!
“西郡那些老賊狡猾的很,一連擾數個邊陲小鎮。若是朕派出兵將,也不能一鍋端了,真真的煩不勝數!”
他煩躁的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德妃、雲綰寧與墨飛飛,都靜靜地聽著,並未開口。
們謹記一點:後宮,不得幹政!
德妃是寵妃,但更要以作則,在宮裏步步謹慎小心、如履薄冰。
否則,稍有不慎便會被趙皇後拿住把柄。
到時候,寵妃怕會變棄妃。
後,還有曄兒和飛飛,不能輕易倒下……
墨宗然抬眼掃了們三人一眼,眉頭擰得更了,“朕方才在與你們說話,竟是沒有一個人回應?”
都啞了不?
德妃輕笑,“皇上,後宮不能幹政。”
“朕知道,後宮不能幹政。”
墨宗然打了個嗬欠,突然間一手,指向了雲綰寧,“朕問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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