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大胖子裡嚷，手指金鋒鼻子。

“不給你點……”

金鋒眉角一挑，抬手一探，握住徐磊大胖子的手指，往下一頓，又復往上一掰。

頓時就，徐磊裡就發出哎呀哎呀的痛，整個子繃得筆直，腳尖高高的墊著地，滿臉痛苦，齜牙咧的怪。

“我日你……”

金鋒臉頓沉，手徐磊拇指，重重往前一送，兩百多斤的大胖子蹭蹭蹭往後退了兩米，失去重心，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廢了老大的力氣，徐磊才掙紮爬起，滿臉蒼白，指著金鋒卻是不敢再罵了。

“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有種別跑。”

丟下兩句狠話，徐磊跳上四缸普拉多，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跑得飛快。

央吉不知道從地方跑過來，著徐磊的車遠去，輕輕對金鋒道歉。

金鋒靜靜說道：“胖子是討厭了些，心不壞。”

央吉撇撇，沒說話，卻是自己也笑出聲來。

央吉的攤子被徐磊收走，空出來的攤位很快就有人過來占了鋪攤。

正要轉走人的金鋒卻是在這一刻停住了腳步，餘掃，金鋒慢慢的轉過來。

新來的攤主是一個穿著苗服的男人，年級約莫五十來歲，鬍子拉渣，麵板黝黑。

材不高卻是悍結實。

攤位底麵依然是彩條布打底，上麵鋪了一層紅布，紅布上擺著好些苗藥和一些常見的藥材和草藥。

像這種擺地攤跑江湖的商販基本穿的都是各自民族的服飾，至於真實份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金鋒轉過來的時候，這個苗藥地攤販正開啟另一個彩條布大包，往外一件一件的拿東西。

一瓶二十斤裝的蛇酒，裡麵裝著兩條過山風，有手臂，過黃黃的大酒瓶能清楚的看見兩條過山風寬寬薄薄的蛇頸。

過山風！

也就是眼鏡王蛇！

這種眼鏡王蛇是東南亞最危險的蛇類品種之一，被咬之後數分鐘就能致命。

這種蛇用來泡酒治療風倒是很有效的，疏風通絡，補益氣也有一定功效。

金鋒的眼睛卻不在眼鏡王蛇酒上，而是在那個人的包裡。

很快，商販就把所有的藥材和草藥都擺好，默默的坐著等著生意上門。

左邊是一些常見的三七、瑪卡、天麻、茯苓，中間是兩瓶蛇酒，乾蛇膽、蛇皮和製作好的幾條蛇乾。

右邊就是真正的上了年頭的苗藥了。

七葉一枝花、九月生、一支箭和菌靈芝。

這些都是好藥材，價格也是相當不菲。

在中間蛇酒的前麵，還擺著一些不知名的的骨頭。

長半尺的脛骨，椰子大的類頭骨，還有不知名的牙骨，掌骨，以及好些個幾公分、十來公分長長短短各種骨頭。

這些骨頭有個共同的特點，無一不是黑乎乎，臟兮兮，看著滲人不說，還特散發出一子腐臭的味道。

幾波買家駐足看了看，詢問了一些苗藥價格，嚇得掉頭就走。

有兩個懂行的老頭在攤子前尋了半響，用手比了幾個手勢。

攤主點頭，從斜挎包裡出一截爪子遞給了對方。

那瓜子就隻有一，長不過三公分，純白，前勾略彎，看著有些玉化的樣子。

對方接過爪子嗅了嗅，皺皺眉，眼睛瞇起來，出一抹笑意，又復遞給另外一個老頭。

老頭同樣用嗅聞看的法子檢驗之後，點點頭。

隨即，買主一步邁過去到了攤主邊，蹲下子跟攤主頭接耳起來。

攤主的隨挎包裡鼓鼓的一大坨，賣主湊近一看，回頭沖著自己的同伴點頭，很有些意。

“金哥，那是什麼呀？”

央吉好奇的問著金鋒。雖然來自雪域高原，但不知道那瓜子是什麼東西。

“穿山甲的爪子。”

央吉一聽，不由得微微變，捂住了。

穿山甲的瓜子藥用效果很好，但他還有其他的功能。

辟邪！

傳說有些盜墓倒鬥的墳蠍子、金狗、搬山狗上必配的五大裝備，其中一件就是穿山甲。

金鋒卻在這時候彎腰下去從一乾散的骨頭裡撿起一塊一指多長，拇指細的骨頭，握在手裡，湊到鼻前。

輕輕一嗅，皺起了眉頭。

“老鄉，這個怎麼賣？”

攤主正在跟兩個買家三個腦袋湊一塊低低的談，討價還價，不住的搖頭，臉沉了又沉。

聽見金鋒問價，攤主腦袋偏了偏看了看，天省那邊的土音聲氣。

“雀山老羚羊腳骨，一百塊一個。”

說完這話，攤主又回過頭去跟兩個買主談挎包裡那些東西的價格。

很明顯，挎包裡的東西纔是攤主賺大錢的重頭戲。

金鋒卻是滿不在乎，將手裡的雀山老羚羊的腳骨扔回攤上，點上煙，蹲下來，又開始在一大堆骨頭裡尋起來。

“這塊骨頭怎麼賣？”

又被金鋒打斷自己的大生意，攤主有些不高興，隨眼一看，隨口道：“五十一個。”

金鋒卻是毫不在意，把這塊打火機長短的骨頭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三十賣不？”

“我拿去做骨雕。”

“賣的話，我多買幾個。”

連著被金鋒打斷兩次自己的大生意，不但攤主不高興了，就連兩個買穿山甲的買主也對金鋒不爽了。

一個買主年級大約五十來歲，重重揮手，不耐的說道：“賣他賣他。”

攤主恨了金鋒一眼，擺手道：“自己挑嘛自己挑嘛。”

“我這兒忙得很。”

金鋒點點頭：“好。”

裡說著，手裡慢慢的刨著，撥著，每挑一塊，就會仔仔細細的看不時間。

完了再放下拿起另外一塊。

對麵攤主和買主的殺價慢慢進白熱化階段，央吉也蹲在金鋒的跟前，也拿起一塊塊骨頭無聊的看著。

“金哥，做骨雕需要什麼樣的骨頭啊？”

金鋒一邊選著，一邊說道：“沒特別要求。看用來雕什麼。”

對麵買主中的一個笑了笑，沖著金鋒道：“最大那塊腦殼骨頭就適合做骨雕撒，五個，當九白骨爪的撒。”

金鋒哈了聲，一把把那片書本大的頭蓋骨拿在手裡，笑了笑。

“還不如刻幾個甲骨文上去。當做龍骨來賣。”

對麵那人哈哈笑起來，滿臉的鄙夷。

另一個買主和攤主的殺價接近尾聲，聲音也小了許多，沒一分鐘，兩個人出手握在一起。

與金鋒開玩笑的買主當著金鋒麵掏出厚厚兩疊錢來，在手裡砸了幾下，帶著幾許顯擺，遞給買主。

買主不聲接過錢，拿掉橡皮筋，開始數錢。

這時候，金鋒默默的撿起十來個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骨頭，加上那一片頭骨，輕聲說道：“老鄉，我選好了。”

“一共十二塊。”

攤主剛好數到四十卻又被金鋒給打斷，歪著腦袋看看金鋒手裡的骨頭，也沒去仔細數。

現在自己手裡的兩疊錢纔是重點，這些骨頭能值幾個錢！？

“三百六！”

裡報出價來，金鋒卻是把早已準備好的錢遞了過去。

“你忙你的，我自己拿口袋。”

買主接過錢手一，看了看，嗯嗯兩聲，把錢揣包裡，繼續開始數自己的錢。

剛剛被金鋒一打斷，都忘了數了多，又得重新開始數。

金鋒這時候已經站起來，拎著一口袋骨頭慢慢走遠。

“金哥，你買那麼多骨頭做骨雕？雕啥子喃。”

清清脆脆的雪域天籟妙音從央吉裡出來，帶著甘甜。

金鋒回頭，輕聲說道：“你想要什麼樣的骨雕？”

央吉雙手背在後，食指握在另一隻手裡輕輕轉，微微昂首，紅紅健康的的抿著。

“我不知道。我們那裡不做骨雕，隻做骨鏈……”

輕輕揚揚纖細的手：“我這個就是骨鏈。鷹骨的。我波拉的媽拉傳下來的。”

“這是我們那裡最矯健的鷹王呢。連藏獒王都不是他的對手。”

“的心上人翻越了九十九座大山，趟過九十九條大河，花了九天九夜才把這頭鷹王製服。”

央吉手腕上的鷹骨手鏈黃得泛黑，饒是在霾的天氣的線下也泛出玉一般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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