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大夫人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語重心長的跟兒子解釋。
此時的陸明薇倒是沒有到影響,仍舊在做自己的事。
許媽媽的屋子打掃得十分乾淨,幾乎可以稱得上窗明幾淨,此時坐在堂屋的上首,靜靜的看著面前瘦的幾乎了形的人,沉默片刻後問:“你是靈芝?”
對母親的印象已經久遠得有些模糊了,母親邊的人也都逐漸忘得差不多,只有個模糊的印象。
眼前跪在地上的人又黑又瘦,而且連牙齒都沒幾顆好的,看上去實在無法跟自己記憶中母親邊的那些人重合起來。
許媽媽卻在邊上眼裡帶著眼淚的點頭肯定:“是的!是靈芝沒錯!”
哽咽的拉起靈芝左手的袖子對陸明薇說:“姑娘,靈芝這裡有顆痣,我不會認錯的!”
靈芝也嗚咽著連比帶劃的開口:“我是靈芝,二姑娘,我是靈芝啊......”
按理說應當是跟許媽媽差不多的年紀,但是現如今的看起來卻足足比許媽媽大了一輩,的腰背都已經佝僂起來,這讓比尋常人看起來都矮,不僅如此,在外的面板也沒有一塊是好的,都是紅一塊紫一塊,看上去跟那些鄉野婦沒什麼區別。
陸明薇隔了片刻才開口問:“你這些年是在哪裡?”
靈芝的眼淚頓時斷了線一般的流下來,趴伏在地上哽咽難言。
緒太過激,試了好幾次都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許媽媽輕聲跟陸明薇說:“太激了,看這樣子,只怕今天是說不了。”
“沒事。”陸明薇說不清心裡是什麼,一個人的一生說長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靈芝以前好歹是韋氏跟前的大丫頭,前程絕不會差。可結果卻這麼蹉跎了一生,變了這副模樣,一時難以接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平復了心,便叮囑許媽媽:“把人帶到家裡去吧,有外祖母在,到時候後續也省的再重新問過。”
許媽媽答應了,又低聲跟說:“對了姑娘,桃夭姑娘求上門來了。”
桃夭。
聽見這個名字,陸明薇停下了腳挑了挑眉。
許媽媽繼續解釋:“說是被的走投無路了,劉管事他家那個兒子也的確是個無法無天的,誰要是嫁了他,就跟跳了火坑似地。偏劉管事勢大,又是侯爺跟前的紅人,桃夭父母貪圖好,現在這門親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陸明薇嗯了一聲:“先不必管。”
許媽媽有些詫異,之前陸明薇讓打聽這件事,還以為陸明薇是想要手管這件事的,現在陸明薇卻說先不必管。
有些不明白:“您是說.....”
“先不必管。”陸明薇扯了扯角:“桃夭跟著陸琳瑯久了,之前一直又是大丫頭,心氣高的很,現在來我們這裡,未必就是一定下定了決心真的打算背叛陸琳瑯,要麼還在搖擺,要麼是還在想著跟我們談條件,先不必管,晾幾天。”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到真的走投無路,是不可能輕易出自己的底牌的。
許媽媽明白了,答應了一聲,跟自己的兒代下去,這才帶著靈芝跟陸明薇一道回了韋家。
韋太夫人早已經等著許久了,嗔怪的說:“一個姑娘家家的,有什麼事非得出門去這麼久不可?”
雖然面上是這麼抱怨,但是陸明薇一回來,太夫人臉上的笑意便再也止不住了。
陸雲亭就有些慨。
哪怕陸明薇再一無是,但是對太夫人的孝順是真的,太夫人看見便會開心。
韋太夫人招手喊陸明薇:“你弟弟等了你半天,還問我你去了哪兒,如今你回來了,可自己跟他解釋解釋吧。”
陸雲亭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誰關心?我不過是怕又出去惹是生非罷了!”
這個口是心非的孩子,想到陸雲亭來了韋家之後便沒有再跟之前一樣對林氏母盲目信任,陸明薇心更好了,笑著解釋:“也沒去哪裡,只是去看了看姐姐的鋪子。”
陸明惜是有陪嫁鋪子的。
如今要和離了,這些東西最好也都要做到心中有數。
這下連韋太夫人都有些詫異,還以為陸明薇是出去逛逛,沒想到陸明薇是衝著陸明惜的嫁妝鋪子去的。
陸雲亭也有些茫然:“你去看大姐的嫁妝鋪子做什麼?”
“這裡頭學問多的很啊。”陸明薇並沒有避重就輕,反而認真的跟陸雲亭解說:“比如說,大姐的嫁妝鋪子的掌櫃並不是自己的人,裡頭的管事也都是邵家的下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陸雲亭雖然還未親,但是這些哪裡會不清楚?口而出道:“大姐的鋪子被他們給蠶食了!”
“他們把大姐的嫁妝鋪子掏空,如此一來,哪怕鋪子拿回來,也不過就是一間空鋪子,之前的收益要賠的一乾二淨了。”陸明薇笑了笑:“這結果還算是好的,若是他們再不要臉一些,那連這間空鋪子都未必還回來,直接說不敷出,結賬虧損,需要賣掉這間鋪子抵債便是了。”
沒想到陸明薇竟然能想到這麼多,陸雲亭詫異的盯著,過了一會兒才問:“那怎麼辦?我們就讓他們欺負大姐至此嗎?”
原本和離以後,陸明惜的日子就肯定不好過的,若是連嫁妝都還被剋扣,那境就更艱難了。
陸明薇搖了搖頭:“放心吧,他們就算是想吞,也得吞的下才行。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就不是個吃虧的人。
陸雲亭覺得哪裡不對:“你怎麼說的那麼簡單?好似你又有辦法似地。”
韋太夫人見他們能好好說話,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慨,不管怎麼樣,親兄弟姐妹之間能團結起來,總比孤立無援要好的多了。
也幫著陸雲亭問起來:“對啊,你有什麼辦法,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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