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的宴會開的轟轟烈烈,結束的也是轟轟烈烈。
王大夫人回到家中的時候,王老夫人那邊已經接到了訊息,幾乎是王大夫人才安頓好了王大爺,老夫人那邊便派人過來了,要請王大夫人過去。
自從上次蓮心的事鬧開了之後,老夫人那邊就對大夫人十分不滿,原本就三天兩頭的要找大夫人的晦氣,如今要讓過去,王大夫人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婆婆終究是婆婆,哪怕是心裡再不願意,王大夫人也還是沒有法子,磨蹭了一會兒之後換了裳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已經有些晚了,眼看著王老夫人的院子已經開始亮燈,王大夫人憂心忡忡嘆了口氣,不安的上了迴廊。
等到上了臺階,還在簷下便聽見裡頭傳來幾個妯裡的議論聲。
“鬧的也太難看了些。”王三太太在裡頭搖頭嘆氣:“我們王家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
王老夫人地位尊崇,老人家可是聖上的孃,哪怕是聖上和邵皇后也給老人家幾分面子,王大夫人雖然仗著丈夫寵,卻也不敢太過得罪婆婆,深吸一口氣才重新揚起笑臉進了門。
一進門,議論聲便都消失了。
幾個弟媳婦都面微妙的看著,起跟見了禮。
王大夫人不把們放在眼裡,上前去跟王老夫人見禮。
王老夫人面澹澹的放了手裡的茶盞,問:“威兒的事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問這個,王大夫人心中有數,這個時候說假話顯然是沒什麼用的,王老夫人必定是已經從幾個妯裡裡聽過許多故事的版本了。思索片刻,還是為難的選擇瞭如今人盡皆知的那個說法:“阿威他一時湖塗.....看上了韋家的一個丫頭.....”
王三太太笑了一聲:“喲,大嫂可別這麼說,看上了人家丫頭怎麼還鬧的這樣轟轟烈烈的?一把火差點兒都把劉家給燒沒了。”
三房自來便跟大房不和,尤其是王大夫人對妯裡們都冷澹,所以妯裡們都不服,如今抓住了機會,便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起來。
王大夫人原本就頭痛的要命,現在王三太太還一直在這裡架橋撥火,就惱怒的解釋:“年人氣方剛,哪裡得住人撥?!都是那個丫頭自甘下賤,想攀高枝兒,所以纏上了阿威......”
若是換做以前,用這個做藉口,人家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爺麼,京城風流的紈絝爺多的是,的確都鬧的很不樣子。
不過現在,王三太太怪氣的掩著笑了:“大嫂可不好這麼說的,一個兩個的,可能是丫頭勾引了阿威,可是,這也不只是一兩個丫頭了吧?別的不說,就說娘邊的蓮心,多好的丫頭啊?蓮心可是孃的左膀右臂,難不也是故意去勾引了阿威?阿威看上了祖母的丫頭,實在喜歡,那跟祖母討要也就是了,可他呢?人都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兒去了.....”
這話就是擺明了給大房難堪了。
王大夫人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的貓兒:“你胡說八道什麼?!這便是你對長嫂說話的態度?!”
王三太太被呵斥的皺起眉頭來,睜大眼睛往老夫人那兒躲:“娘,您看大嫂惱了!我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阿威雖然說是份貴重,可也沒這樣做事兒的。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現在外人家中的丫頭,他都敢勾搭.....鬧的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說咱們家爺們都只喜歡騙丫頭......”
眼看著王大夫人的臉鐵青,王三太太的聲音終於小了下去。
而王大夫人已經氣得渾發,知道家中的妯裡們都嫉妒,王家的爺兒們一個個的都是三妻四妾,人一個一個的往家裡抬,唯有自家那個,這些年一心一意的守著過日子。
是這一點就已經刺痛了這些妯裡們的眼睛。
更別提以後這偌大的家業,眼看著也都是要給自家兒子王威的。
那些人好不容易抓住了王威的把柄,哪裡捨得放棄,不得都一擁而上把王威給吃了,好讓們的兒子瓜分些好。
拳頭攥的死死的,若不是顧忌著王老夫人,早已經上去教教王三太太做人了。
王老夫人皺了皺眉:“老三家的說話難聽是難聽,但是道理上沒錯。”頓了頓,老夫人又看著王大夫人:“我起先就告戒過你們,真正疼孩子,是從骨子裡疼,是教他道理,讓他立得起來。可你們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由著他,縱著他,出了事衝在前頭替他兜攬.....你們以為這就是對他好了,實際上卻是害了他!否則,以咱們家的門楣,怎麼會給他找不到媳婦兒?!”
王大夫人被數落得面通紅,心裡也是難過,聽見王老夫人這麼說,卻也只能吞嚥下苦水,急忙跟王老夫人認錯:“您放心,以後我們一定嚴加管教,不會再出這樣的事了。”
王三太太嗤笑了一聲。
從前這樣的話也不知道聽了多了,可沒一回是有用的。
說到底,王大夫人就是太寵那個兒子了。
王老夫人瞪了三兒媳一眼,板著臉嗯了一聲:“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只是,這次的事,你們也該給韋家一個代!韋太夫人這個人我清楚的很,是個眼裡不得沙子的,你們親自上門賠罪去。”
王大夫人正好還惦記著陸明薇的事兒,聞言忙不迭的點頭。
好容易應付完了婆婆和妯裡,王大夫人渾都跟散了架一般,等到出了門,夜已經深了,站在廊下看了一會兒頭頂上的星空,半響才閉了閉眼睛,忍住了疲倦問岑嬤嬤:“怎麼樣,大爺那邊醒了嗎?”
岑嬤嬤輕手輕腳的上來攙扶,見辛苦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是要惦記著王大爺,也覺得心疼:“大爺已經沒事兒了,只是還沒什麼神,您該擔心自己的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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